房乾的話,讓勞永河也是頗傷腦筋,要對韓芳芳採取一些措施,其實並不難,可難就難在如何能瞞過段全昌。真要是打草驚了蛇,他們這齣戲就唱不下去了。
就在他們兩人發愁的時候,蘇海林的父親蘇松山拿着一個熱水瓶來到了院子裡。
“永河,我給你們添點水……”
蘇松山知道勞永河這次來永薪是查案子的,作爲一個老黨員,他對於永薪縣的一些現象也是很看不慣的,不過他一個退了休的醫院副院長,要說能做些什麼,也是有心無力。
兒子打電話給他說勞永河要來住一段時間,他就知道永薪這回可能要變天了。對於勞永河的到來,他是絕對舉雙手贊成的。而且勞永河對他說要幫忙保密,老爺子愣是沒對任何人說家裡來了什麼人。
勞永河知道蘇松山是位可靠的老人,他也沒有任何避諱。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對房乾說道:“我聽說韓芳芳有個姑姑在市裡,要不我們做做她姑姑的工作,讓她給韓芳芳打個電話,把她叫市裡去?”
“這樣不妥,萬一她姑姑要是不同意,或者表面上同意,背地裡給韓芳芳通風報信,我們的目的不就暴露了嗎?”房乾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這個建議。
“韓芳芳?你們說的是不是原來縣劇團唱歌的那個韓芳芳啊……”蘇松山雖然知道勞永河他們在談工作,自己不應該插話,但他聽着好像勞永河他們是想要把韓芳芳“調虎離山”,這倒是讓他想到了一件事。
勞永河點了點頭說道:“蘇叔,就是那個韓芳芳……不過這些事,您可千萬別對人家說啊……”
“你的事我可一句都沒對外人說,我家老婆子我都沒說!”蘇松山立刻鄭重地說道,“倒是這個韓芳芳,她兒子的脖子里長了個瘤子,最近要去廬陽找專家看病……不知道這個情況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看病?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勞永河頓時眼前一亮,這倒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在省城對韓芳芳採取措施,而且不會驚動任何人。只是這消息……
“蘇叔,韓芳芳要帶兒子去看病,你怎麼知道的?”勞永河有些困惑地問道。
蘇松山笑了笑說道:“那個瘤子雖然是良性的,不過現在一直再長,而且部位很不好,她到縣醫院看過,醫院裡找我會診去了,還是我建議她帶着孩子去省城三院找我的老同學的。”
聽到蘇松山的解釋,房乾輕輕的拍了拍桌子笑道:“這真是太好了,蘇大叔,你可幫我們大忙了……”
“沒啥,就是湊巧知道點消息,對你們有用就好……這永薪縣也是該變變樣了!”蘇松山聽到這話,謙遜地笑了笑轉身回屋裡去了。
聽着蘇松山的話,看着他充滿欣慰的笑容,房乾和勞永河的心裡猶如在陰天看到了久違的陽光,他們將要做的事情,將來一定會被永薪的百姓記在心裡的。
向上級通報了情況之後,龍綱指示勞永河立刻帶人趕到廬陽去,而他也會向省紀委請求協助的。給省紀委打了電話之後,龍綱匆匆趕到了張詩三的辦公室。
“書記……”龍綱進門之後,剛打了個招呼,就看到市長吳志平和市局局長沈華波也在。
之前張詩三和吳志平商定,由張詩三負責對永薪縣的幹部在北溝礦佔股的事情進行調查,而沈華波坐鎮市局通過羅秉釗對永薪縣局的問題進行暗中調查。
雙方通力合作雙管齊下,誓要將永薪縣的蓋子給揭開。
看來市局方面也有好消息傳來了!
龍綱看到沈華波的臉上帶着一絲喜色,笑了笑說道:“沈局今天氣色不錯啊!”
沈華波看到龍綱笑眯眯的樣子,他也笑了笑問道:“龍書記今天的心情也挺好……”
兩人對視一笑之後,龍綱坐了下來,隨即對張詩三彙報了勞永河他們的調查進展。
“嗯……如果能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這些人拿了段全昌的黑錢,那你就直接向省紀委彙報,準備收網!”張詩三聽完了彙報之後,笑着說道,“華波局長這邊也有了重大進展,這方面還需要你們紀委協助呢……”
原來,自從羅秉釗將柳三毛帶回市局保護起來之後,通過柳三毛的陳述,以及對他身上的那些傷進行傷情鑑定之後,基本可以確定嚴新澄刑訊逼供的事實了。
沈華波直接讓市局紀檢組和督查大隊對嚴新澄進行了傳訊調查。在強大的壓力之下,嚴新澄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而且爲了爭取立功,這傢伙把這些年來幫着段全昌做的那些事情,以及縣局某些領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相對而言,紀委和組織部這邊的進展就要稍微慢一點了。他們協調了一下之後,決定暫時不對段全昌動手,先要把韓芳芳搞定,只有拿到了確鑿的證據才能爭取一網打盡。
龍綱和沈華波離開之後,吳志平又在張詩三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雖然吳志平和張詩三談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情,但張詩三還是看出來吳志平應該是心裡有話想要和他說。
“老吳,你是老大哥了,雖然我是書記,你是市長,我們現在的工作分工不同,但你有話儘管和我說好了……”張詩三笑着先起了個頭。
吳志平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下壠村那邊……我想去一趟!”
吳志平說完後,張詩三哈哈笑了起來:“老吳啊!你還是坐不住了……說實話,我也想去見見這位關總。雖說他現在在海州發展,源能這個項目和海州、江南都已經展開了合作了,但我們興吉畢竟是他的家鄉,這塊大蛋糕我們一定要分一塊!”
張詩三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吳志平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關毅正在準備給家鄉一份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