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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風曉嘟起了嘴,一陣無力。
他父親一直靜靜的吃着飯,看着關風曉的樣子,突然緩緩的放下碗,問道:“風曉,你是不是想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啊?”
知子莫若父,關風曉的心思,做父親的他豈會看不出來,雖然關風曉一直沒有真正說出口來,但是每日在村口的大槐樹下,那眼神,他父親看得非常明白。
關風曉聞言,急忙點點頭:“恩恩,我已經十七了,每天在這裡都煩透了,千篇一律的,父親不是說外面的世界光怪陸離的,充滿着各式各樣的千奇百怪,我也想去看看。”
他父親站起身來,目光看着關風曉,透着慈愛之色。
“風曉,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去吧!”
他父親說完,緩緩的走下二層小樓,關風曉看着他父親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心酸,不知道爲什麼。
他的母親,一直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吃着飯,眼淚緩緩的流過臉頰。
男人已經決定的事情,她是沒有理由反駁的。雖然她只有風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她也明白,孩子長大了,這個小山村是關不住他那少年之心的。
但是她,很不捨。
第二天清晨,村口的大槐樹下,關風曉揹着一個破舊的書箱,站在兩條小路的分叉處。母親坐在大槐樹下,淚眼婆娑的看着他。
看着母親的樣子,關風曉有點不忍心,他知道母親很愛他,此刻真有點後悔自己昨天說出來的哪一番話。雅文言情
他父親看着那兩條小路,目露追憶。
“風曉,這兩條路,都是通往外面的,左邊這一條,好走一些,不過一路上你能看到的,除了疾苦,就是險惡。右邊這一條,所經歷的地方,有着繁華的城市和形形色色的各路奇人異士,卻看不到真正的人。你想出去,總會要選擇一條路走,不過,選擇之後,你卻再也回不到這個原點。”
關風曉駐足在分叉處,看了看:“父親,你當初出去的時候,走的是哪一條路呢?”
他父親淡淡一笑:“我並沒有出去過,只是來到這裡,是從左邊這條路來到這裡的。”
“哦……”關風曉聞言,目露堅定的說道:“既然父親是從左邊來的,那麼父親這些年所教給我的那些,都是左邊路上看到的,我相信父親的目光,那麼,我就選擇陌生的右邊這一條吧!”
關風曉說完,轉身跪在地上,對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連拜三下,站起身來,毅然踏上了右邊的小路。
“風娃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走出很遠後,關風曉的耳邊,突然想起母親那略帶哭腔的喊聲,聽在他的耳邊,卻感覺刺痛不已。
第一次,他感覺到書中所說的離別,爲什麼會是那麼難以割捨,爲什麼書上會說千山萬水總是情。
不過,關風曉並沒有回頭,因爲父親那句話迴盪在耳邊。
“決定了,那就去做吧!”
關風曉強忍着溢滿眼眶的淚水,踏着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遠離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家鄉。
其實,他有個有秘密,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秘密。
這十七年來,自從記事以來,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做一個同樣的夢,夢裡的他,建立一個名叫大風王朝的運朝,手下有着神秘莫測的鬼先生,有着摯友般的孫泰熙,有着深愛着自己的姑娘秦迎香,而自己,運籌帷幄,大風王朝蒸蒸日上,夢裡的自己,一直希望達到通天徹地的地步,而且爲此一直都在奮鬥拼搏着。
有時候關風曉都真以爲世上有着什麼運朝的,因爲那個夢感覺太真實了,連裡面那些功法典籍,他醒來後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撿起路邊一根樹枝,單手陡然一劃。
“天子劍道——伏屍。”
夢裡,他記得自己使用這一招的時候,漫天金光,劍氣縱橫。
但是此刻,樹枝依然是樹枝,四周重巒疊嶂的大山,已久綠水青山,哪有什麼金光出現。
關風曉不禁啞然失笑:“讀書人不應怪力亂神啊!看來我這聖賢之書,還得繼續讀下去啊!”
小道延伸在十萬大山當中,彎彎曲曲,時上時下。第一次出門的關風曉,還是第一次走出來,也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第一次感覺到孤獨,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黑夜的深邃和恐懼,第一次……
漸漸的,也習慣了下來。清秀的面容上,帶着一絲風霜和堅毅,銘刻着他這一路。
天上時而晴空萬里,朝陽碧霞,時而陰雲密佈,小風驟雨。
關風曉累了席地而坐,餓了就啃一下母親爲他準備的饅頭,渴了,清露山泉盡在眼前。
日期日落,睜眼閉眼,時光在不經意之間,沖淡着一切的情緒。
關風曉的心跡,慢慢從激動、興奮,變得平淡下來,每天日起而行,日落而息,欣賞這山川的秀麗,草木的生機,恍如一個隱居山水之間的雅士,身上不經意間,多了幾分雲淡風輕。
忽然,陰風怒吼,黑雲如墨,瞬息之間,雷聲滾滾,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灑下來,整個綠水青山之間,立刻變得隱匿而沉寂,靜靜的承受着這蒼天怒吼下的饋贈。
“山間天氣,還真是天無三日晴啊!”
關風曉感嘆一聲,將書箱舉過頭頂,當成遮蔽風雨的手段,匆匆的疾行在山間那泥濘小道上。
雨越下越大,天色越來越昏暗,夜色在山間,顯得更爲晦暗一些,恍惚之際,參合在雨中,已經佔據整個天空。
夜,來臨了。
關風曉已經全身溼透,嘴脣略爲發紫,全身冰涼。
遠處,一點冉冉的火星,忽然在黑夜中,顯得刺眼。
關風曉疾步而去,方纔看清楚,那是一處破廟,破廟殘破無比,但是殘存之處,倒是還能暫時躲避風雨。
關風曉三步兩步跑進破廟當中,方纔藉着火光,看清楚那一堆燃燒的柴火旁邊,盤膝而坐着一個人。
火光之下,那人的面目若現若現,難以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