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闆!關老闆你出來啊別攔着我”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門外傳來。
關毅立刻收起手頭的東西,起身離開了庫房。當他來到院裡的時候,只見一個女人不顧衆人的阻攔拼命地要往西洋樓裡闖。
“怎麼回事?”關毅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聽到關毅的聲音,衆人齊刷刷地向關毅這邊看了過來。趁着衆人分神的功夫,吳秀青突然從人羣中衝了出來,一下子衝到關毅身前撲通一聲給關毅跪了下來。
她也不說話,愣是“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頭來。關毅連忙上前把她拉住了問道:“你幹什麼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嘛?你是誰”
“我是高聚奎的老婆,我叫吳秀青”吳秀青看到關毅有些茫然,隨即解釋道,“路口那家皖北土菜館就是我老公開的!”
“哦!你是高老闆家的老闆娘吳嫂,你有什麼事嗎?平白無故地這個樣子!”關毅對於高聚奎被抓的事情是一無所知,而福元坊裡的其他人也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事。
吳秀青見他如此說,心裡頭一緊,隨即苦苦哀求着又想要給他磕頭:“關老闆,我家男人聽了姓胡的挑唆,給您下套這是他不對,他該死!可我們一家還有兩個沒成年的娃娃,家裡老人年歲大了”
聽着吳秀青的話,關毅平靜地說道:“吳嫂,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也沒怪高老闆”
“可現在派出所把他關起來了,說是他和姓胡的一起誣衊造謠您行行好,幫忙給說說,放了他吧!”吳秀青終於說出了高聚奎被抓的事情。
如此一來關毅倒是頗爲意外,他思忖了片刻之後,連忙說道:“吳嫂,你別急!我幫你問問,高老闆應該沒大事的”
說完他就給鄒唯掛了個電話。
鄒唯最近在分局協助調查一樁案子,所裡的事情都是葛辛銘在管。聽到關毅的話之後連忙打電話回去問了一下。
葛辛銘聽到鄒唯問這個事情,他還笑着說道:“這個高聚奎給關總下套,事情的經過和原委,我都問明白了,他都供認了”
“老葛,這個事情可大可又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剛剛關總打電話過來問了!高聚奎的事情,你教育教育就放人吧!”鄒唯心知葛辛銘如此做是想討好關毅。
可事實上他這麼做反倒是讓關毅對他產生了不好的看法,這可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腳上了!
葛辛銘聽說關毅出面要他放人,先是一愣,隨後細想想就“想明白”了。
“高聚奎,這回要不是關總給你求情,你這事情完全夠得上拘留了!至少半年出去以後安分守己,要是再犯,那就不是拘留了!”葛辛銘將高聚奎放出來之前還特意給他上了上課。
高聚奎被關在派出所這些天,心裡真是悔極了。現在聽說關毅幫他求情,連忙說道:“謝謝葛所長,謝謝關總。我出去以後一定洗心革面!”
當他回到飯店的時候,吳秀青就把關毅那“過硬的背景”對他說了:“你說說你還有那胡慶南,都是腦袋被門夾了,你們和關老闆鬥,那不是雞蛋往石頭上撞嗎!”
被關了幾天小黑屋之後,高聚奎也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原本以爲自己開着一家生意不錯的飯店,手裡有錢。就算是街頭混混碰上他也從來都是高大哥長高大哥短,誰都不敢和他鏘鏘
可事實上,他這麼點錢在人家關毅面前看來根本就是不足一提。至於說真要和關毅死磕,人家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關係有關係想到這裡,他真是有些悔不當初了。
“關總!我謝謝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第二天,高聚奎就帶着老婆吳秀青一起上門給關毅道謝賠罪了。聽着他誠懇的話語,關毅倒是不想再說他什麼了。
“高老闆”關毅剛開口就看到了高聚奎夫婦身邊大包小包的行李,隨即納悶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出遠門啊?”
“關總,我們要回老家去了飯店被房東收回去了!”高聚奎提到這事,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這回張劉兩家藉口他是“罪犯”,索性撕毀了合同,趁着他不再就把飯店給收回去了。原本他是想上門找他們算賬的,可想到自己在派出所還有案底,也就不敢再鬧了。
聽着高聚奎的訴說,關毅倒是靈光一現,隨即問道:“高老闆,我聽說你是皖北土菜館的主廚,我想問問。你算是幾級廚子啊?”
高聚奎愣了一愣,隨即說道:“我家是祖傳的手藝,從來沒有考過什麼級”
“那你能做些什麼菜式呢?”
關毅一個勁的問做菜的事情,高聚奎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就老老實實地回道:“我家祖上是給李鴻章家做菜的廚子,徽菜都會做。我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川湘菜和江浙菜都會做點。但最拿手的還是我們家鄉的菜式。”
這徽菜是華夏著名的八大菜系之一,曾一度被稱爲八大菜系之首,起源於南宋時期的古徽州,原是徽州山區的地方風味。隨着徽商的崛起,這種地方風味逐漸進入華東諸省長江中下游區域,具有廣泛的影響。
福元坊原來的主廚江鵬是個川菜廚子,近年來川菜比較流行。海州人的口味對這些辛辣的菜餚還是不太習慣,要是福元坊改爲以徽菜主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關毅思忖了片刻說道:“老高,要不這樣,你現在去廚房給我做兩道拿手菜,我嚐嚐我這裡原來的主廚走了。正想找個主廚呢,如果你做的好,那就留下來,行不行?”
高聚奎聽到這話卻愣住了,吳秀青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醒過神來:“行!我馬上就去我給您做個一品鍋和腐乳雞!這是我的看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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