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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毅沉默了,誰纔是魚缸裡面那條魚?也許離開這裡之後,他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卻很明白。雅文言情
“爲什麼需要明白那麼多呢?匆匆百年過去,不是很好嗎?知道更多,也許活得更累。”
沐蓉聞言,搖了搖頭:“也許你說的對,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因爲我總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我有一個戀人,只不過很模糊,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很傷心。而且……當看到你的眼神的時候,忽然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關毅沒有繼續說什麼,很熟悉嗎?也許吧!只不過卻不是他關毅想要的熟悉。
他靜靜的看着外面,心情有些凝重,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又深深的嚥了下去,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願意說,因爲,他的思戀,不會放在這裡。
舉杯澆愁愁更愁,而他直接擡起了酒罈子,清香的梔子酒,如同牛飲一般,絲毫沒有在意這樣淡雅之物如此狂莽的浪費。
“呼……”
一口飲盡,關毅將酒罈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沐蓉看着此時的關毅,那豪放的飲酒,絲毫沒有讓她覺得有一些不爽快,反而覺得關毅的面容,在她眼中顯得更爲朦朧起來。
看不懂……也看不清,猶如她模模糊糊的夢境一般。
“請問需要加一罈子梔子酒嗎?”服務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的桌子旁邊,沐蓉沒有說話,而是擡眼看着關毅。
關毅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不用,我想見你們的老闆。雅文言情”
服務員聞言,有些爲難:“尊貴的客人,是我們的服務不周到嗎?若是怠慢客人之處,還請見諒,我們一定會改正。”
關毅搖了搖頭:“並非如此,而是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見一見故人而已。”
“哦……原來如此,客人請稍等,我這就去請老闆出來。”
服務員離開之後,沐蓉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和這裡的老闆認識?”
怡然居,這個地方在這裡算得上比較出名的了,據說老闆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而且一般人根本進不了這裡的門。
沐蓉雖然發現今天的關毅特意獨行,很是奇怪。不過對於關毅她也頗有了解,家世一般,在公司只是個小小的職員,根本與怡然居這樣的老闆扯不上什麼關係。
“或許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或許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或許我們彼此都認識。”
“呃……”沐蓉沉默下來,關毅這句話,等於沒說似的,若是以前她聽到,定然認爲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裝瘋賣傻的人。然而與關毅坐着那麼久,卻發現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意味深長。
“你真的想知道,到底哪裡纔是魚缸,誰纔是真的得魚兒嗎?”突然,關毅開口問道。
“嗯?”看着關毅那略帶沉重的神情,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沐蓉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能告訴我嗎?”
“嗯……”關毅輕嗯了一聲:“等這裡的老闆到來的時候,也是我該走的時候了,臨行之前,我會告訴你。”
“你要走?去哪裡?”沐蓉一愣,心中不知怎麼的,有種不捨,有種想要站起來拉住他,懇求他不要離開的衝動。不過沐蓉還是理智的,她並沒有那麼做,只是眼神當中出現懇求的神色。
看着沐蓉的眼神,關毅差點就融化了,差點就狠不下心來,離開這裡。
雖然這裡與自己的所想不是一回事,但是這裡有人,有他朝思暮想的人。
“嗯……我要走,不過關毅不會走……”
沐蓉聞言,不禁呆住了。他走了,關毅不會走?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就是關毅嗎?難道他不是關毅?
“你是關毅的雙胞胎兄弟?”沐蓉驚呼道。
“不是……”
“那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關毅擡眼看着含笑走過來的怡然居老闆,輕笑道:“馬上你就會明白了。”
怡然居老闆看起來有四十來歲,一身筆挺西裝,儼然一個成功人士,舉手投足之間,飄忽淡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令人頗爲親切。
“這位朋友,是你找我嗎?”
關毅點了點頭:“不錯,是我找你,你認識我嗎?”
“嗯?”中年人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人呢,明明是你說你是我的朋友,我這才前來的,現在怎麼突然問我認不認識你?
他仔細的打量關毅一眼,笑着道:“恕在下眼拙,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映像。”
“是嗎?”關毅不以爲意,反而笑意盈盈的看着中年人,問道:“那麼虎塵這個名字,你熟悉嗎?”
“虎塵?”中年人一愣,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下一刻,中年人忽然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神色一凜,擡眼呆呆的看着關毅。
“皇上……你……”
這句話一出現,忽然,整個怡然居變得暗淡起來,好似一個久經風霜的古物,遭遇着時間的洗禮,最後承受着微不足道的清風,正在緩緩的飄散當中。
關毅笑着朝虎塵點了點頭:“咱們回去吧!該結束了……”
沐蓉看着這詭異的一幕,整個人驚呆了,這是什麼?神魔文明?怎麼可能,這不是那些宗教杜撰出來愚弄人的東西嗎?雖然現在已經成爲一種不可或缺的文化。
看着煙塵緩緩消散當中的關毅和怡然居的老闆,沐蓉突然發現,那朦朧之中的身影,竟然如此熟悉,對,就是他……夢境裡面的那人。
“你等等……”沐蓉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去拉住關毅。入手的男子之手,有着溫度,令她不解大鬆了口氣。
“咦……沐經理……你怎麼在這裡?我……”關毅四下看了看,自己不是鬱悶着剛剛睡下嗎?怎麼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了?
沐蓉一驚,急忙鬆開關毅的手,後退了兩步,驚得坐在沙發上。因爲此時的關毅,雖然容貌依然和之前一眼,但是那眼神,已經變得很渾濁了,如同被社會的大染缸侵染一般。
她耳邊再次響起一陣歌聲。
我是一隻魚
聽不懂你的言語
敲了敲玻璃
你對我微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