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說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歸青萍,好似在說,現在你滿意了吧?
歸青萍洋洋得意的一甩腦袋,好似關毅所言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一樣,不過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其實她也想要聽聽關毅到底還有什麼神作。
倒是紅菱,當初就是碧水亭上的一員,早就見識過了關毅的風采了,故而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心中極爲自豪,自己的男人不僅僅能武,而且文采也是冠絕天下的存在。
“好啊好啊!好久沒有看到你的作品了,我也很好奇呢,快說說,你作了什麼新的作品?”
梅放清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着兩首詩在關毅的手下誕生,但是卻也明白,能夠作出這樣詩句的人,絕非等閒之輩。也好奇的看着關毅,等待着他的言語。
“這個……”關毅搜腸刮肚的想來半響之後,腦海當中忽然蹦出一首詞。
“呵呵……這段時間時常都在軍中,說實話,一時間要我做什麼山明水秀的詩句,還真有點難以把持呢。這樣吧!我就作一首軍旅的詞,別見笑啊!附庸風雅的事情,我是真做不來。”
三女聞言,不禁翻了翻白眼,你就騙鬼吧!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不得不說,這首詞在關毅的腦海當中,佔據着極高的地位,以前在沒有獲得神瞳之時,哦……也就是混元這個逃跑的天道之眼,那時候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課本上那些戰場殺伐,是他的夢想,也是每
一個男人的夢想,故而對於這樣狂風桀驁的詩詞,自然情有獨鍾。
不過隨着自己的人生,被神瞳的出現所改變之後,特別是經歷了穆世界的數百年征伐,方纔讓他清楚,什麼戰場殺伐,那些詩句上描繪的根本就不會那麼回事。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着屬於自己的戰場吧!至少關毅心中的戰場,除了屍山血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之外,便是那赤果果的佔有慾的彰顯了,其它的什麼家國氣節、高風亮節,霽月清風,完全都是扯淡
。
故而對於以前那些嚮往的詩詞,也就沒了之前那般的好感,不過這首《破陣子》,倒是爲數不多記憶猶新的存在。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一首詞唸完,紅菱和梅放清還沉溺在這是詞當中,鋪設出來的恢宏沙場壯闊之下。但是歸青萍,卻是已經眼眶溼潤了,淚花在眼角內掛着,呆呆的看着關毅。
腦海當中浮現出那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他這是在說他自己嗎?說他爲了自己安定西境,而自己卻只能早生華髮,沒有機會去目睹自己創立下的大好河山?
其實這首詞說的是壯志未酬,只可惜歸青萍理解岔路了,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不是什麼品鑑大家,會理解錯誤詩詞本來的含義,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關毅唸完一首《破陣子》之後,正在自鳴得意呢。雖然這是剽竊的,不過天下文章一大抄,你抄我的,我抄你的,還不都是名傳千古嗎?再說了,人家魯迅先生已經說過了,讀書人的偷不叫偷,叫拿……
只是還沒等到他預想當中的讚美,卻見歸青萍淚眼婆娑的來到自己的面前,彎腰鞠躬道:“風曉……對不起!”
關毅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看着深深彎下腰的歸青萍,一陣困惑,什麼情況?老子不過是念一首詞而已,要不要這麼感動?不會是又想找老子麻煩吧?
“那個……青萍,你這是幹什麼?”
歸青萍心中很是懊悔,他已經如此費盡心血的幫助自己了,而自己卻因爲自己的一點私心,時時給他臉色看,他身患重病,能夠活着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自己那麼,和忘恩負義有什麼區別。
“風曉,對不起,以前是我任性了,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的對你的,再也不給你難堪,不讓你爲難了,對不起。”
“恩?”關毅一陣詫異,這小妞什麼時候轉性了?難道因爲自己念一首《破陣子》,就感化了她?扯淡吧!這首詞可和感化扯不上半點關係,那這是鬧哪樣?
“那個……青萍啊!其實也沒什麼,感覺挺好的,大家有哭有笑,有說有鬧的,證明彼此心無隔閡啊!你別放在心中,我可從來沒有在意過,真的……”
歸青萍聞言,不禁含淚笑了起來,笑自己之前太不知道好歹了,自己那麼對他,他依然還堅定不移的幫助自己。
“風曉……我……”
看着歸青萍那已經緩緩溢出眼眶的淚水,關毅雖然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看着女人哭,還真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那個……你先別哭啊!怎麼說你也是西境府的府主,要是被人看到,豈不是沒有威嚴?別哭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嘛,就得往前看,咱們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說對不對?”
歸青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輕嗯一聲,紅着低下了頭道:“我……我都聽你的。”
其實關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連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歸青萍就稀裡糊塗的哭着一塌糊塗。
就連紅菱和梅放清都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目光詢問的看着關毅,好似他和歸青萍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令人費解。
看着兩女那眼神,關毅一陣不自在。
“那個……我們還是早點趕路吧!別去晚了,位置都讓別人這佔據了,咱們可不是站着看戲的人,那個……林慕,我們走……我們走……”
林慕看着自己公子頭也不回的往回走,頓時無語得很。“公子,你……你走錯方向了,這邊纔是去浪雲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