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說話。“陛下,末將覺得,這地我們不能給西境府。而今西境府正在一步步的做大,實力日新月異,已經堪比中型國家的地步,若是我們再給他們土地的話,無異於是養虎爲患,到時候反咬我們一口的話,那就是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風曉這段時間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此人極爲厲害。而今整個南部已經成爲我們大楚國的地域,而其他地方,很快就會呈現西境府和大玄王朝各自佔據一個地方的情況。雖然這次風曉獻計有功,但是
爲了以後不會出現強大的敵人,末將覺得,這地不能給。”
“況且這三國之地,都是我們一槍一刀打下來,西境府根本沒有出任何的力量,憑什麼給他們呢?”
楚三江聞言,淡淡一笑,並沒有做出任何評論,而是緩緩道:“魏愛卿說不能給,理由倒也充足,你們呢?覺得這份好處能不能給?”其中一個大臣聞言,抱拳道:“陛下,臣覺得,此乃是陛下得威嚴,陛下信守承諾,關係到楚國在天下人眼中的位置。不得不說,西境府雖然沒有出什麼力,但是畢竟陛下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若是此時我們
不給的話,恐怕以後傳出去,會讓天下人詬病的,於陛下得威嚴損失巨大,故而微臣覺得,應該給。”
“成大人所言,微臣就不敢苟同了。”頓時一個武將走出來道。“末將以爲,整個天下,談及所謂的威嚴誠服,那都是在天下太平之後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實力面前,所謂誓言都不過是一紙空談而已,唯有具備絕對的力量,加上彼此都能夠獲得相對的好處,那麼誓言才
有存在的價值。而今雖然陛下答應了,但是西境府卻用陛下的宅心仁厚去謀取屬於自己的利益,這是君子所不爲的。”
“既然他們首先便已經沒有仁德了,我們又何須給他們講什麼君子之道呢?”
“黃將軍此言差矣,君子之德,乃是淵博大海,有容乃大,並非是因爲一時的得失而影響的,教化衆生的聖人,也不見得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啊!”朝堂當中,反駁的言語是你來我往,與剛剛的噤若寒蟬,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看的楚三江一陣無語。這些傢伙一向習慣的和悉尼,他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誰都怕說錯話,但是誰也不敢太過表面自己的態
度。最後爭論的結果就是,同意和反對的人各佔一半,還是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前去做裁決。這不是等於沒有討論嗎?好在楚三江都知道這幫傢伙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故而許多大事都是做出了決定之後再拿出
來討論的,否則他們爭論到天昏地暗,也不可能有結果。
“好了好了……”看着吵着面紅耳赤的衆人,楚三江無奈的擺了擺手,打斷了衆人繼續爭吵。“國師,你的意見呢?”關鍵時候,還需要陳天遠出來打打圓場纔是。陳天遠跟隨他的時間最長,也最懂得他的心思,所以很多時候,楚三江的決策,都只會找陳天遠商量,當然了,這樣在朝堂之上配合演
戲的事情,二人也已經極爲默契了。
否則陳天遠,也不可能跟隨那麼多年楚三江,依然還是這般備受寵信,這不僅僅是因爲他本身就具備不弱的才能,更要緊的是,他很瞭解楚三江想要什麼。
“陛下,微臣以爲,這一邊關係到陛下以後再天下人眼中的樣子,若是不給的話,陛下便會背上一個出爾反爾的罵名,惹人詬病,於陛下得威嚴有所損傷,故而必須得給。”
“但是西境府這次的確就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且之前還在西境,對我們大楚國大軍有着一箭之仇,若是給的話,不僅僅不能夠和大楚國的將士們交代,同樣也會讓西境府實力增強,故而也不能給。”
“所以微臣思來想去,覺得我們可以給,但是卻有着一定的限度,到底給多少,這纔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應該商榷的地方。”
楚三江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楚三江最想要的答案,也是他最願意看到的東西。
“那麼依你所言,到底給多少最爲合適呢?”
陳天遠聞言,沉思少許之後,緩緩道:“微臣以爲,三國之地當中,以夜郎國最爲貧瘠,同樣夜郎國也處於大陳國地域邊緣,我們可以在夜郎國地區,劃出一塊地過去,讓西境府接管。”
“那時候,西境府想要接管這塊地的話,就必須從燕霞城一路南下而來,那麼勢必也會和大陳國接觸,到時候唯一就是佔據大陳國的城池了。”“可是大陳國的地位非同一般,西境府可不敢輕易深入進去的,那麼最後他們會沿着斷魂山脈形成一個狹長的地帶,呵呵……衆位都是文韜武略略知一二之人,如此的西境府,到底是對誰有利,想必就不用
我說了吧?”
衆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過來,對啊!自己等人剛剛只是重視得失的問題,卻是忽略了,這份丟出去的東西,到底能夠獲得多大的好處,又對西境府有多大的幫助。如此衍生出來的狹長地帶,勢單力薄,猶如雞勒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到時候真的和西境府有什麼交集的時候,如此狹長的地帶他們能夠守得住嗎?那時候只要大軍一動,他們還不是得乖乖的讓
出來。
這樣不僅僅失去的東西失而復得,同樣還對於自己的威名沒有絲毫的影響,可謂是一舉兩得啊!衆人心裡極爲佩服這個陳天遠的機智和謀略,難怪此人會有今天的地位,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楚三江聽完陳天遠的一席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錯,國師所言,與朕所想不謀而合,便如此辦吧!既然當初風曉有獻策之功,那麼朕也做一回厚道人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