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蚊主城,黑蚊部祖廟內!
洞虛梭剛衝進黑蚊星大氣層的第一時間,大祭司灰骨勒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他卻並未理會,而此刻,隨着大統領左豐臺咆哮如雷地自大統領官邸中騰空而起,夾裹着無邊的殺意,一拳轟向洞虛梭,大祭司灰骨勒的嘴角,不由緩緩地勾勒出一抹鄙夷譏諷的笑意。
“居高位者,越是非常時期,便越當心境平和……如此衝動,就憑你,也想架空本祭司,於這黑蚊部獨掌霸權?”
說到這裡,灰骨勒蔑笑着搖了搖頭,視線一掃移向了洞虛梭:“此艦倒也不凡,想必其主也算頗有底蘊之輩,可惜啊,平時倒也罷了,偏偏撞在左豐臺……”
“嗯……居然是他?”
說到一半,灰骨勒的話語陡然一滯,臉上驚容乍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失聲驚呼:“什麼情況?這小子竟獨自一人先回來了?”
話聲攸落,他的眸中閃過一縷精芒,驟然一凝,似在捕捉感應着什麼,幾乎就在下一瞬,一抹驚喜於他臉上迅速綻開,便連話語之聲,都於歡欣中透出了濃濃的期待之意:“兩枚烙印竟都還在?難怪此子無恙,左洪武居然未曾出手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另一枚烙印,分明已經被動激活過了,就是不知那隻靈兔,是否已經到手……”
一念及此,灰骨勒再也坐不住了,身形一晃,當即便已竄出屋舍,騰空疾掠而去……
與此同時,黑蚊主城上空!
正當洞虛梭一頭自黑蚊星大氣層扎入,剛剛抵達主城上空,正欲落向地面之際,自主城深處的大統領官邸內,巨怒滔天的左豐臺暴怒而起,咆哮着一拳轟出……
這一幕,整個偌大的黑蚊城內,無數魔人強者全都於翹首仰望中,收入眼底。
一些魔人甚至都已搖頭嘆息了起來,這分明是黴運高照,撞在了槍口上啊。
憑大統領左豐臺原點九階的恐怖修爲,一艘千米艦長的行星級戰艦都能轟碎,更何況這麼一艘五百米都不到的小型私人戰艦?
然而,下一瞬便於天際出現的一幕,卻頃刻讓黑蚊城內的無數魔人強者驚掉了一地的下巴,意外的驚呼聲乍然四起……
“轟!”
“戾……”
驚天的炸響轟鳴,左豐臺盛怒之下全力一擊,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其威能卻堪稱排山倒海,此刻炸響傳來,分明是這道恐怖的拳力,已然轟中了目標!
然而,此刻已嘎然懸停的洞虛梭,卻分明絲毫無損。
一頭體型在十數丈左右的巨大黑色瓢獸悄無聲息地意外出現,擋在了艦體前方,左豐臺挾怒轟出的一拳之力,悉數砸在了這頭巨型瓢獸身上,卻分明未曾撼動其分毫!
這頭巨型飄獸,正是八星王瓢,不過,在魔人星域,兵瓢族羣卻被喚之爲噬空獸,取自它們能將星河虛空都吞噬的恐怖能力!
“原點噬空獸?這不可能……”
隨着八星王瓢帶着濃重警告意味的戾嘯之聲響起,左豐臺面色陡然狂變,駭然驚呼!
噬空獸的黑瓢軀身堅固無比,此乃常識,但能扛下他全力一拳之威,卻仍舊分毫無損的噬空獸,絕對是原點境的存在,而且絕非原點初期……
換句話說,眼前這頭噬空獸,竟擁有能與他一拼生死的資格,且以對方基本上連他都無法輕易撼動的恐怖軀身,真要死戰,吃虧的,多半得是他自己!
正因如此,以他黑蚊部大統領之尊的身份,此刻纔會如此失態!
“大統領,我不過就是報喜心切,一時忘了減速而已,不至如此啊?”
亦在此時,葉軒一步自洞虛梭內邁出,身形一晃之下,便已落在了懸於半空的八星王瓢瓢背之上,滿臉無辜地接着說道:“若非我此前在那噬空黑洞附近結識了這位瓢客大哥,適才豈不得被你一拳轟斃?”
“真若如此,魔人族羣有史以來最短命聖子這個稱號,日後,黑蚊部怕是永遠都摘不掉了……”
說話間,葉軒信手一揮,懸停於其身後的洞虛梭頃刻便被收入了體內,與此同時,艦艙內的豪芳芳和猥瑣蚊屠二人,亦被他自艦內挪了出來,一併落向了王瓢瓢背,佇足於葉軒身後!
“是你?”
看到葉軒,左豐臺陡然一怔,心頭瞬間涌出一股強烈的衝動,險些當即出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對方現在可是黑蚊部的聖子,灰骨勒不可能坐視不理,更何況眼前還有一頭實力不下於他的原點境噬空獸?
想到這裡,左豐臺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葉軒腳下的王瓢,眼皮頓時抽搐。
一頭原點境的無上兇獸,竟讓這小子如同主人一般立瓢背,甚至還帶着其它人,這和已將之收服有何區別?
隨隨便便在那噬空黑洞附近轉一圈,就能碰上如此好事?這運氣,簡直逆天了!
一念及此,左豐臺心頭的不甘之意頃刻又濃烈了三分,憋得脖子都粗了,喘着粗氣沉聲斥問道:“爲何只有你們二人回返?兇蚊號呢?”
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了,裝的還真挺像!
葉軒心下冷笑,雙手一攤,滿臉愕然:“大統領,你還不知道嗎?兇蚊號早就被左洪武和左禮成兩個……弄沒了!”
“噗!”
左豐臺險些當場噴血,他雖對此心知肚明,從某個角度來說,兇蚊號確實是左洪武和左禮成弄沒的,這其中甚至還完全可以把他也加進去。
不過,什麼叫弄沒了啊?
即便已然知曉了些許內情,也不至於將話說得如此難聽吧?
這分明就是蓄意挑釁!
莫非是因爲收了這頭原點境的噬空獸,自認有了倚仗,打算和自己在明面上對着幹的節奏嗎?
隨着這些念頭於腦海中飛快閃過,左豐臺反倒冷靜了下來,冷冷地盯着葉軒,眸帶玩味:“張無忌,別忘了你還不是黑蚊部的聖子!左洪武乃是我黑蚊主城的斥候統領,豈能被你當衆污衊?此事先給你記着,待左統領回返之後,再一併追究!”
“如此,便多謝大統領了,不過……萬一他們回不來了呢?”
說到一半,見左豐臺的脖子於頃刻間又粗了一圈,葉軒當即話鋒一轉,聳肩接道:“別誤會,我可沒咒他們,關鍵兇蚊號沒了,這一路上兇險頗多,出點意外也不是沒可能,當然了,我也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