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果然如馬競預料那樣,時不時有一些人找到學校,求購“電子催眠墊”,而且基本都有收穫。
後來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影響學校正常教學秩序了,學校才匆忙宣佈“爲了迎接二十天後的高考,學校進行暫時封閉式管理,出入查工作證、學生證,外人嚴格執行非請勿入”,當然人家在學校外面找學生或者家長求購的話,學校也管不了。
爲了這事魏偉跟他老媽拌了好幾次嘴,因爲電子催眠墊的事情就是魏媽發現,然後在辦公室閒聊時候隨意提起,導致電子催眠墊名傳四方,最後鬧得全校老師和不少學生家長都知道了的。
坐在花壇邊上,馬競笑着說道:“反正那些人也進不了學校、騷擾不到我,高三年級的學生家裡被他們輪番上門也都怪他們自己當初愛跟風,結果引來這麼多麻煩事兒。”
“我媽這幾天都請假不上班了,她一回單位就有人問她‘聽說蔣老師你家那麼多電子催眠墊,勻一個給我好麼’,把她煩個不停。在家很我和我爸訴苦,我倆就說她是自找的,誰讓她跟同事炫耀來着,結果買到了的悶聲不說,沒買到的就接着騷擾她,都知道她那裡肯定有。”
“其實要我說吧,你最好建議你爸媽把他們的那兩個都公開賣掉,就賣給你媽單位的人,這樣就沒人找她要買了,也就沒有煩惱了。”
“憑什麼?”魏偉一聽不樂意了。
聳肩攤手,“ok,賣不賣隨你便,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反正沒人進學校來騷擾我。”
對於這次“電子催眠墊風波”馬競是有些懊惱和後悔的,本身他製作電子催眠墊只是爲了進行技術驗證,方便隨後製作美夢成針耳釘送給湯佳怡作爲十八歲生日禮物。因爲覺得效果不錯,一起參與試驗的魏偉、齊從輝他們都把試驗品毛巾帶回了家。
同樣都帶回家使用,人家齊從輝、劉亮、王斌斌三個人都守口如瓶,偏偏魏偉的那份都沒帶出校園就被他給泄露弄得天下皆知了。本來馬競他們四個還是有些惱火的,好好地悶聲發大財不好麼,現在看到聽說那些跟風的家長們的遭遇,他們三人的心裡一下子平衡了。就剩馬競一個人鬱悶了。
這些電子催眠墊之所以使用看似普通的電磁振盪電路產生了催眠電磁波的效果,都是源自馬競半電子人的能力。在安裝時馬競不帶手套、不用鑷子工具,空手捏拿元器件,利用他本身對於微小功耗元器件的驅動能力接通這些元件。通過空手檢測所有元器件的具體參數,並且據此確定電路上每根金屬線的具體長度寬度,每個參數的具體數值。因此每一個催眠電路的電路圖都是有一些變化的,所以才被“專家”認定爲學生練手之作。
雖然使用的都是他網購來的二手手機原件,但是藉助巧妙的安裝技巧,它們發揮了11遠大於2的效果,通電後恰好能夠發出指定頻率指定波形指定功率的催眠電磁波,對大部分正常人了都有奇效。
電子催眠墊因爲魏偉******積極宣傳而意外受人追捧,最開始馬競是樂見其成,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面對紛紛而來的求購要求,他是立即發揮奸商傳統,來者不拒一百五十元一條高價出售。
衆買家們試用之後發現果然有效,也就紛紛解囊購買,而且通常都是買兩三個、甚至五六個。買回去送親朋送好友,現代人苦於睡眠問題久矣!
結果在這個過程中,因爲效果看得見,價格也不貴,大家鄰里帶親朋一帶多,多帶更多,電子催眠墊徹底火了起來!
馬競也是來者不拒,使用手頭的二手手機配件製作了數百個催眠電路,在一週內就做賺了超過六萬元,這還是因爲手工組裝的生產效率跟不上。還沒等他想出提高效率的方法,新的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居然有人帶着防治的假貨來二高找馬競維權索賠,馬競這才意識到似乎問題鬧大了。
假貨雖然和馬競使用同樣牌子和型號的的小方巾、usb電源線、適配器,拆開來裡面電路也和馬競製作的一模一樣,但是顯然是沒有實際作用的。
因爲自己的名字和手中產品的序列號不在馬競這邊的銷售記錄裡面,那些人最後都灰溜溜的走了,走時順手掏錢買個正版。至於假貨就隨手丟給馬競研究了。
研究了這些假貨之後,馬競才意識到問題大發了。
有假貨不可怕,可怕的是背後透露出來的信息:不像一般假貨只追求“名似”、“形似”,比如“康帥傅牌方便麪”、“杏仁露牌杏仁露”等等,只求矇騙一時,讓消費者掏錢就可以了。
但是這些假的電子催眠墊仿製的“太真”了!有人試圖從每一個細節上都要像正版看齊,電路圖案、元件材料,連外面的小方巾都是同廠同款,這在軍事上叫“測繪仿製”,在it行業叫“像素級複製”。表明這些傢伙不是隻追求“仿冒”以假亂真撈一票就走,而是有了更高的追求和野心。他們明顯是想要做成真的電子催眠墊,真正打入這個市場,不過失敗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馬競沒有猶豫多長時間,立即決定停手不幹。停止進貨把剩餘的電子元器件能用的全部用掉,至於以後發生什麼與咱無關。
馬競知道這批催眠電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它們本來只是用於試驗的工程試製版本,設計壽命有限。
原本就沒準備做多長生意,畢竟這種電路製作方法完全依賴馬競自身對於電器元件的100%掌握,是無法複製量產的。現在只不過提早結束罷了。馬競在出售產品的時候特意強調“三天包退,一週包換,一月包修”的三包政策。
這樣等一兩個月過去,隨着大多數催眠電路因爲元器件性能改變而失效,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會風流雲散、無人問津,最多留給平縣人民2006年夏天一些特殊的記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