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你的午餐來了,我專門爲你準備的中式飯菜哦!”
正看着報表的劉海洋擡起頭,就看到兩團閃着白光的大饅頭。暗歎一聲“老外就是抗凍,咱還毛衣蓋毯子,人家已經輕鬆敞開懷了”,老劉連忙伸手接過餐盤,同時讚美一下佩姬夫人越來越標準的漢語發音,至於音調問題,這就不能強求了。
“還有這個?”後者後退半步轉了一圈,左手撫胸看向老劉。
“當然是越來越美了,方圓十公里範圍內你絕對是最美的!”劉海洋發自內心地讚歎着對方的美貌。
夫人坦然接受了他的讚美,然後咯咯笑着離開了,並沒有和他展開超友誼關係的動作。
人走了,劉海洋也沒有什麼遺憾的,畢竟這位madam的年紀其實已經很大了,放在國內妥妥是廣場舞大媽、搓麻大嬸的一員,不過老外不興這一套,叫大媽大嬸人家會嫌你把她叫老的。
至於這位的顏值老劉倒也沒說謊,周圍能和這位鄰居兼臨時廚娘相比的女士的確不多,畢竟他現在是在鄉下。
傳聞中荷蘭是個美女遍地的國家,走在路上可以看見秀恩愛的女情侶、去超市會遇到光着天體來購物的果女、去酒吧臉上會被喝嗨抽嗨的潮女丟一條bra,但是真的到了這裡纔會發現傳說裡都是騙人的。之前在阿姆斯特丹情況還好一些,大城市裡總是少不了美女,雖然天氣還有點兒涼,但是已經可以穿裙子出來秀身材了。可等他這次爲了躲災跑到荷蘭鄉下,就鬱悶地發現自己徹底和美女絕緣了。
荷蘭的農村人其實挺多的,畢竟該國地勢平坦農業用地面積高達70%,鄉下多的是牧場、農場和園藝溫室,全國人口45%從事農業生產。不過和國內一樣,這邊的農村同樣受到城市的抽血效應影響,年輕人都跑去大城市上學和工作,留在鄉村經營家庭農場的自然只剩下一堆父母輩的中老年人。
好在這邊農業機械化程度很高,花卉溫室有自動控制和視頻監測、牧場有自動擠奶機,就連從地裡刨土豆也有專門的土豆收割機,需要的人手自然比國內少很多。即便人均耕地面積不到2市畝,和我兔一樣低乾的3.4市畝的國際平均水平,但在機械化、科技化,以及專業合作社的加持下,這些家庭農場、牧場依然創造出了很高的人均產值,農業出口額僅次於美帝位居世界第二。
收入高了,農村的面貌自然不會輸城市太多,更是比劉海洋老家要強恨多,唯一的問題就是人太少年輕人更少,沒什麼適合他的娛樂交際項目,只能變成宅男窩在院子裡面曬太陽。
等到佩姬夫人走遠,他這才低頭看起了自己的午餐,主食是咕咾肉、蛋黃意大利麪,以及豌豆湯和火腿炒甜豆,也就是國內常見的荷蘭豆、菜用豌豆。其實還是老外的吃法,不過能夠做成這樣已經很用心了,至少人家還給準備了漂亮的青花盤子和漆繪筷子。
接下來自然是老規矩拍照讓網友先吃,拿過旁邊的平板對着餐盤咔咔拍了好幾張,劉海洋仔細挑選了最美的三張發到了網絡上專門去刺激那些節食控減肥狂。
這款平板是佩姬夫人的老公佩奇先生推薦給他的,老劉試用以後感覺棒棒噠他也就買了一臺回來。
當初見到他手上的平板時老劉還小小驚訝了一把,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款平板,要是別的牌子倒還罷了,偏偏後面的動態蜜蜂logo那麼明顯,他當然不會認錯。
直到問了馬競他才知道,原來這真的是蜜蜂產品,當初蜜蜂嘗試潛望鏡頭方案,爲了保險起見就設計了一款拍照平板,通過平行放置的鏡頭組提供3倍光學變焦以及光學/數碼防抖能力,從而帶來更好的拍照體驗。不過這款產品在國內卻撲了,ipad沒有帶起的平板拍照風潮,beepad同樣沒能成功。
誰知道牆裡開花牆外香,這種設計在國外卻頗爲吃香,深受外國農民朋友的喜歡。他們需要經常查看gps地圖上自家農用機和牛羊的位置,對平板電腦存在需求,而擁有相對強大拍照能力的潛望式平板更是撓到了他們的癢處,無論是微距拍葉片,還是長焦拍羊羣都能很好地勝任。
得知這一情況的蜜蜂也是果斷行動,專門爲農民朋友推出了farmer系列平板,搭配上陽光下可視的蝴蝶屏和防摔防水防塵的三防設計,成功在農用平板這個細分市場裡面分到了一杯羹。後來更是以此爲支點,賣了不少智能農機到國外,爲蜜蜂os開闢出了新的應用領域。
劉海洋感覺這款板子功能強大用起來舒服,有了它自然把手機丟一旁。當然農民板在重量和外觀上的缺點也很明顯,也就宅着的這段時間能夠用一用。
完成餐前儀式,他把平板放到一邊,拿起筷子夾了塊咕咾肉放進嘴裡,濃郁的甜香在味蕾上瞬間炸開,讓他的眼睛迅速溼潤,不由暗自感慨一句“荷蘭,果然是一個能讓甜黨和鹹黨握手言和的好地方。”
還好這些食物只是味道重一些卻也不算難吃,不然劉海洋早就想辦法換個人來幫自己做飯了,他又不是過來坐牢的。
喝掉豌豆湯,劉海洋站起來把餐盤端到廚房擼起袖子就開始放水洗碗。這棟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居住,並沒有保鏢和傭人,主要是這邊人工成本太高讓老劉覺得肉疼,而且貿然請外人過來反倒不安全,只能攢好幾天的家務再打電話叫家政公司。佩姬夫人有次偶然見到他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國內進口的康師傅就老乾媽,同情心發作這才攬下了幫忙送飯的差事,本來按照她的意思老劉吃完飯只需要把餐盤什麼的放好等她稍後來取就好,不過老劉卻不好意思這麼做。
碗筷洗完放進烘乾機裡面,劉海洋端着一杯清茶重新回到院子,然後他就看到平板屏幕上多了fb和圍脖圖標,顯示有新狀態需要查看。
解鎖平板,他一條條地看着網友們的評論,沙發板凳什麼的自然不需要理會,其他評論還是要互動一下的,粉絲也是需要經營的嘛。有意思的是,國內圍脖上的網友關心他吃得好不好,而fb上的老外卻對盤子和筷子更加感興趣。挑挑揀揀回覆點贊中,他接到了馬競的視屏通話請求。
“怎麼樣?有沒有爲國爭光啊?”視頻剛一接通,馬競張口就問了起來。
“什麼怎麼樣?”
“別明知故問!我說你的美女廚娘佩姬夫人。”
“別亂聯想,人家兒子都上大學了!”
開了個小玩笑,對面這才問起了正題,“其實我想問的是,你那邊釣魚釣的怎麼樣了?”
“沒什麼結果,警方人員已經離開了,我猜可能是要放棄了吧。”
老劉被人寄子彈的事情馬競自然是知道的,還在第一時間查詢信息試圖給予情報支持,不過萬能的網絡這次並沒有幫上忙,消息雖多有用的卻是沒有。
馬老闆自然相信自己的黑客技術,在他看來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嘿幫管理嚴密所有成員都不上網、不使用智能手機,要麼就是事情子虛烏有,完全沒有針對劉海洋的襲擊計劃。他顯然更傾向於後一種情況,並且將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對方。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所謂的子彈事件完全是劉海洋或者荷蘭方面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就是搞個大新聞來吸引關注,畢竟隨着這件事的出現,着實沒少去那邊看稀奇的各國遊客。
不過老劉卻對此表示了強烈抗議,聲稱自己並沒有操作這件事情,也沒聽說有人這麼做過。而馬競在經過一番調查後也放棄了這個猜想,只當其是某個人無聊時候的惡作劇。荷蘭雖然禁槍,但隔壁的德國和比利時卻是不禁的,想要搞到子彈並不困難。
“那你什麼時候回國?我們幾個好去機場給你接風壓驚。”
“過段時間就走,不過我要先去一趟日本,那邊有個橙人vr展給我發來了邀請函,我打算過去看一看。”
島國人邀請dl參展一點兒不讓人意外,畢竟這家繼承蜜蜂相關技術的公司在橙人vr領域完全是獨孤求敗一樣的存在,看片用戶最愛的粉紅播放器是他們出的,vr遊戲銷量榜上三分之一的遊戲是他們做的,利用vr和ai技術提高附加值的各種實體玩具同樣賣得很火,讓一衆同行各種羨慕嫉妒恨。這次主辦方籌辦第一屆vr橙人展,不邀請dl怎麼也說不過去。
雖然對東鄰沒什麼特殊好感,但老劉也不會和錢過不去,他對掏空島國宅男宅女的錢包和身體同樣充滿了興趣,自然是欣然答應準備前往。
“那就提前祝你玩得開心啦,小心別被女高中生掏空了身體喲!”馬競玩笑道。
他對這個展覽充滿了興趣,卻是沒辦法親自前往,蜜蜂系企業同樣也不會參展,畢竟公司和個人的形象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雖然蜜蜂幻景的mg系列全景攝影機深受各國橙人片商喜愛,蜜蜂在相關領域積累也是十分豐厚,但是跑去參戰卻是萬萬不可以。就算是平常情況下,蜜蜂平臺對橙人內容的堵截力度也是最高的,應用商店裡完全搜不到這一類軟件與遊戲,這麼明目張膽參展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倒不是他們怕了大清禮部,純粹是爲了維護自身形象的主動之舉,畢竟蜜蜂在教育市場的份額越來越高,爲了討好家長就只能像迪斯尼一樣走全年齡閤家歡路線。
當然,迪斯尼也曾通過收購米拉麥克斯(迷ramax)公司的方式,試圖在商業恐怖片、衝獎文藝片等領域取得突破,只不過隨着米拉公司創始人韋恩斯坦兄弟在05年帶着老部下離開,這家多次擅長衝獎、多次製造“奧斯卡血案”的獨1立電影公司經營情況江河日下也是一年不如一年,迪斯尼後來不得不將其甩賣掉。
其實老劉的dl公司也可以說是蜜蜂在橙人領域的馬甲,畢竟他們的技術都是來自後者並且始終保持着緊密的合作關係。不過雙方之間並沒有股權關係,劉海洋當初要給馬甲沒有同意,主要還是嫌麻煩。
老劉正在暢想着島國風俗街的美好風景,對面突然出言打斷:“等等!有情況!”
“怎麼了怎麼了?”老劉也急了起來,連忙坐起來問道。
“有一輛外地牌照的貨車朝你那邊去了,你最好躲一下,別呆在院子裡面晃盪了,”說着他還發送了一張照片過來,可以看到貨車駕駛艙裡有好幾個人影。
“這算什麼情況,外地車輛過來很多的,”說是這麼說,老劉還是從躺椅上下來,端着平板回了房子。
歐洲不像美國那樣一水兒都是木板房,他當初挑選的這棟房子就是堅固的石質建築,地下還有一個鋼筋混凝土的地下室。劉海洋搬來後就在地下室裡屯了不少食物飲水藥品電池製氧機等物資設備,硬是整了間生存安全屋出來。雖然距離防核防化防火還有一點距離,但是應付一般的安全威脅卻也是綽綽有餘了,非是如此,老劉也不敢呆在荷蘭繼續浪。畢竟他自己要是在中間有個什麼閃失,老劉家可是要絕後的,到時候就算荷蘭警方破案抓獲犯罪分子,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用處了。
來到地下室裡,劉海洋把視頻信號切換到主鏡頭,舉着平板拍了一圈,略帶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我的安全屋還算有些架勢吧?只要他們不拿來大包c4或者挖掘機,休想見到我的面兒!”
“嗯嗯,不錯不錯,”馬競在對面滿意地點頭,“早就聽說你在那邊玩狡兔三窟,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等等,外地貨車呢?”
“那輛車上個月已經去過你那村子了,下次什麼時候到,你得打電話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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