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道的武裝起義成功了,在帝國軍尚未反應過來的同時,革命軍也在同一時間對帝國發起了進攻,而且以一種完全讓人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推進着,幾乎是兵不血刃地便來到了帝都的附近,與安寧道的武裝起義軍隊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聯手從兩個方向攻向帝國。
終於,在兩路軍隊推進到帝都城下時,大臣忍不住了,把佈德和艾斯德斯分別派往了兩條戰線分別對抗兩路軍隊。
“狩人”已經解散了,只有謝協依舊跟在艾斯德斯身邊。艾斯德斯也不知道抱着什麼心思,默許了這種行爲。
艾斯德斯分到的任務是率領軍隊去阻止安寧道起義軍,而佈德則會帶上禁衛軍前往與革命軍的戰場。
在出發前,艾斯德斯主動找到了謝協。
當艾斯德斯找到他的時候,謝協還是呆在了原本屬於狩人的大廳中,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靜靜地看着窗外。
此時窗外的街道上已經看不到多少行人了,到處都是一片嚴肅的氣氛,掛着備戰時的旗幟。
聽到那獨屬於艾斯德斯的腳步聲在大廳中踏響,謝協似乎早就猜到了會這樣,依舊看着窗外,道:“你來了。”
艾斯德斯也不回答他,只是走到了他的身邊,與謝協站在一起,沉默地看着窗外。
一切都沒有出乎謝協的意料,從帝國開始崩潰的那刻開始,便已經完全無法挽回了,敵軍幾乎是一路高歌着推進過來,沒有受到任何像樣的阻攔。
到底是敵軍的力量太強了,還是他們這邊太弱了,艾斯德斯不得而知。只是,如果繼續這樣放任下去的話,毫無疑問帝國就會覆滅在這裡。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人手來抵擋敵軍的攻勢了。
艾斯德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地道:“走了。”
謝協也不問去哪裡,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可以回去夜襲那邊的,完全沒必要繼續陪在艾斯德斯身邊。
只是,不行。他還不可以離開。
並不是爲了收集什麼情報。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也已經全部告訴了夜襲那邊了。他留下的目的自然只有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的思想與信念都是堅不可摧的,只有比她更強的人才有可能打敗她,使她屈服。但這個還不夠,他想要的並不是這個。
簡單點來說,就是他閒的蛋疼嫌難度太低想要給自己提升點難度。說得更簡單一點就是他不僅僅只是想要得到艾斯德斯的肉體,還要得到她的心。他身上沒有什麼可以讓艾斯德斯一見鍾情的,所有隻能用一點特殊的手段了。
親手挫敗她,讓她心服口服。
爲此,他要做更多。什麼時候會讓一個人的失敗感達到最強?答案是,在其最傲慢地時候,讓他狠狠地摔一跤。
一天後,他們順利地到達了最前線。也就是說,一但這條方向被突破了,那麼起義軍只需要一日,便能直接突襲帝都城,直取大臣和皇帝首級,徹底結束掉這個維持了千年統治的帝國。
毫無疑問的,在艾斯德斯的手下,起義軍幾乎是沒有絲毫抵抗,便被全部凍結在寒冰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跟赤瞳不同,艾斯德斯已經得到了這個能力許多年了,對於這個能力的理解與利用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操控冰的能力,倒不如說是憑空生成冰的能力擅長的是大範圍的AOE,對付雜魚有着奇效,基本是一砸死一片。
全程謝協都沒有出手,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這還是第一次,他真正意義上地看到艾斯德斯動手去解決敵人。她的能力彷彿是無消耗的,毫無壓力地便可以製造出極大範圍的攻擊,而且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負擔。
很強。
這便是謝協給予她的評價。這個女人無論是戰鬥意識、經驗還是能力都是頂級的,那種嫺熟的殺人技巧只有在極端殘酷的環境中才有可能鍛煉出來。在加上一個棘手到爆的能力,可以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人能夠說穩勝她。
謝協看着遠處橫跨了整個戰場的巨型堅冰,不由得嘆了口氣。堅冰內全是臉上依舊留着驚愕表情地敵軍。只是,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沒有人能夠在被艾斯德斯結凍都還能活着。那冰不只有禁錮的能力,同時只要艾斯德斯想,那麼被凍住的地方便會在一瞬間與冰一同化成粉末。不同的是,冰碎了還能留下一些冰渣,但身體碎了便什麼都不會留下了。這便是艾斯德斯能力的可怕之處。只要被凍住了便絕不可能逃生。
只是,這個對謝協是無效的。只要他的身體還留下有哪怕那麼細微的一部分,那麼都不可能殺死他。從戰鬥的一開始,他便是處於不敗之地的。這便是謝協最大的底牌,從未泄露過的底牌。
艾斯德斯揮了揮手,那橫跨數百米的堅冰便“砰”的一聲粉碎成了冰渣,連帶着裡面的東西一起化爲烏有。無論是鐵器、人、馬還是別的什麼,全都沒有了。地面上光禿禿的,只有滿地的碎冰鋪滿了大地。
做完這一切,艾斯德斯才滿意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劍歸鞘,轉身走向了謝協。
謝協眯起眼,看着那在陽光下熠熠發光的冰之大地,明知故問道:“解決了?”
艾斯德斯走到距離謝協還有十米的地方停下,重新拔出腰間的劍,輕輕拂過劍身,輕聲道:“沒。還沒全部解決。”
謝協笑了笑,把視線移回到艾斯德斯身上,從揹包中摸出一把極其普通的長劍,學着艾斯德斯的樣子輕輕拂過劍身,說出了既定的臺詞:“對不起了,我不能讓你回去。”
聽到這句話,艾斯德斯露出了一個危險而邪魅的笑容,側身用劍指着謝協,冷笑道:“那麼,只好請你死在這裡了。如果你死了,那麼那個賭約就結束了吧。”艾斯德斯清楚,自己已經不可能贏了。那麼,只有殺掉謝協,纔可能毀掉那個該死的賭約。
謝協笑道:“如果你輸了就嫁給我如何?”
艾斯德斯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道:“那要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嘴硬了。”說罷,便把手中的劍輕輕一揮,無數堅冰便以兩人爲中心,劃出一個半徑約幾百米的大圓。
艾斯德斯的劍輕輕點了點地面,挑釁道:“不要逃了哦。”
謝協輕輕嘆了口氣,把劍斜在自己身旁,露出一個認真的表情,輕聲道:“那麼,準備好迎接你的失敗吧艾斯德斯。我不會殺死你的,我只會徹底擊碎你引以爲豪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