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無法吸收和使用靈氣的王艽巖來說,體內每一絲信仰之力都十分的珍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不願意消耗使用的。
早有防範的王艽巖,一見紅光竄出,便身形暴退,待對方撲到之時,王艽巖已經後退了將近一丈。
根據王艽巖的判斷,屍體發生異動的距離,就是他的最大攻擊範圍,一旦超出這個範圍,等待他的將是徹底死亡。
三丈,丁乙陌只衝到了三丈便身子一歪,如同陸雁秋和石塵一樣,被身上的靈火華爲了飛灰。
“紅光?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王艽巖看着地上殘留的黑灰,腦中反覆出現剛纔見到的一幕,對這種紅光似乎有着極爲熟悉的感覺。
來到青鳳城,見到陸雁秋和丁乙陌二人,王艽巖翻開了不少塵封的記憶,但是對於自己爲何會從成人變成嬰兒這一過程,還是一無所知,對那道紅光的記憶,也同樣十分的模糊。
“死而復活,臥底不動便可防禦靈火,從而突然起身攻擊三丈以內的敵人,這……這到底是什麼邪術?”王艽巖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當想到“邪術”二字的時候,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再一次出現王三的身影。
這一次腦中出現的影像,與前幾次不同,並沒有從上次斷開的地方開始,而是直接出現在了一個巨大的靈石礦內。
王艽巖自從被秦艽抱回留仙派後,就極少外出走動,對須彌界的一切,幾乎都來自於他人之口,以及一些書藏典籍,突然間見到這樣一個地方,他也是完全懵了。
不過這些對王艽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看到了王三曾經的經歷。
礦洞中的王三一直做着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尋找礦洞中遺留的靈石和修練,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他遇見了一個被噬靈藤纏身的老者,這一切才終於結束。
可惜的是,這一次出現在腦海中的畫面,那就只是畫面而已,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彷彿無聲的放映機一樣,迅速的回放着塵封的畫面。
就在畫面出現震動,眼看即將潰散的時候,王艽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只見王三自拍胸口一掌,眼中紅光大放,瞬間功力倍增,出手殺死了一名青年男子,隨後轉身而逃。
到此,腦海中的畫面再一次消散,王艽巖也恢復了清明。
“奇怪!那是什麼功法?竟然和吸血鬼復活時如此的相似?”王艽岩心裡充滿了疑問。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中年男子,卻是驚慌失措的向執法司奔來。
“大人……大人不好啦!軍營裡的士兵造反啦大人。”中年男子一臉煞白,見到王艽巖也不看清,直接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膝蓋觸地,“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軍營?”王艽巖眉頭一皺,冰冷的說道:“你們的大人都已經死了,到底發生何事?”
“啊!”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猛地擡頭,這才發現王艽巖面孔生疏,似乎自己從沒見過,不由手握佩劍,背心冷汗直冒。
見此,王艽巖暗暗搖頭,開口說道:“你不用緊張,殺死你們大人的並非王某,否則的話,你豈有命在?”
中年男子一想也對,頓時抱拳說道:“小人費永明,乃是青鳳城城守府參將,剛纔多有冒犯,還請王仙長恕罪。”
“客套的話就免了吧,到底發生何事,還不快快道來?”王艽巖不悅道。
“是!”
見王艽巖不拘俗禮,費永明應諾一聲,趕緊把軍營發生的變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王艽巖聽後長袖一甩,厲聲說道:“來得好快!還不帶路?”
王艽巖的前半句話,費永明沒有聽懂,但後半句他卻是聽了個明白,當即喜形於色,起身帶領王艽巖直奔軍營而去。
青鳳城的軍營在南門,在玉蘭國統一天下以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因此駐軍也用不了那麼多了,削減了一大半,留守不足兩萬之衆。
人雖然不多,但若全部被吸血鬼同化,其後果將會不堪設想,這對於需要從凡人身上,獲取信仰之力的王艽巖十分的不利。因此,王艽巖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大約花了一盞茶的時間,王艽巖便出現在了軍營之內,此時的軍營一片混亂,近兩萬人馬分成了兩個陣營,彼此間戰成了一團,殺聲震天,遍地屍首。
“住手!”
王艽巖一聲厲喝,聲音雖然不大,但入耳如同雷鳴,生生壓過了所有聲音,就連戰馬都聞聲跪地,俯首低頭。
“王仙長駕臨,通通給放下武器,違令者斬!”有王艽巖坐鎮,費永明也是挺直了腰板,狐假虎威的大聲喝道。
“嘩啦啦!”
隨着一連串的鎧甲聲響起,一大半人紛紛放下了手中武器,屈膝跪在了地上。
然而,在人羣的背後,卻是有着將近兩三百人,依舊手持武器,紋絲不動。
王艽巖神識蜂擁而出,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無形大網一般,瞬間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咦!”
一聲輕微的驚咦聲自王艽巖口中傳出,在神識掃視之下,王艽巖發現在場的人羣之中,竟然並沒有人被吸血鬼同化,人人目光清澈,全是實打實的正常士兵。
“這時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只是一場普通的兵變嗎?”王艽巖有點不大相信,畢竟此一時彼一時,在強大的玉蘭國統治下,別說是他們區區一兩萬人了,就算是一二十萬大軍譁變,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失敗,絕無成功的可能。
就連王艽巖這個局外人都明白的道理,眼前的這些士兵不可能不知道,那麼他們又憑什麼造反呢?難道都傻了嗎?
越想王艽巖越是覺得不對勁,目光一轉,立刻投向了那些沒有放下武器的士兵,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這些依舊手握武器的士兵,和其他的士兵略有那麼一絲不同,眼中多了幾分堅定,看向王艽巖時,也是沒有懼怕之色,反而帶有一絲絲的懷疑。
“咦!這是什麼情況?”王艽岩心中有些迷糊,一時間竟然無法辨別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