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心中無比的震撼,他似乎同時看到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幽光攝魂,一個耀眼奪目。
如此奇特,而又如此詭異的一口破鍋,頓時佔據了王三的整個心靈。
王三緩緩的把煉心鍋重新放回地面,這時破洞中的綠光又明亮了許多,而再次舉起往上望的時候,金色光芒也是同樣在迅速的膨脹。
眼見不同的兩種光芒越變越亮,王三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伸出自己的右手中指,慢慢的向綠光中伸了進去。
隨着手指不斷的接近破洞,不斷的接近綠光,王三心裡變得越加緊張。
在手**離綠光不足一寸的時,王三突然便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綠光,滿臉驚駭之色,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這……這怎麼可能?”王三猛地收回了手指,神情恍惚,口中不停的念着三個字:“不可能……不可能。”
王三究竟看到什麼,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但從那以後,王三幾乎和虎子一樣,話變得越來越少,人變得越來越冷漠!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巴羅鎮派出所會議大廳內,張健仁再次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會議的內容,便是如何向李慶的老婆——明英,解釋李慶的死因。
“各位同志,你們看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置?”
張健仁雙手放在臺面上,不停的將一支鉛筆顛來覆去,以此掩蓋心中的急躁。
“所長,要麼咱們就把實情告訴那明英,免得她天天到派出所來鬧,煩都煩死了。”
“不行,這事若是傳出去,影響太過巨大,況且就算咱們實情相告,恐怕人家也不會相信,搞不好還會到處說咱們辦案不力,用神鬼忽悠民衆。”
“那怎麼辦?這實話實說不行,撒謊也不行,難道就任由那明英天天到派出所鬧?”
“就是,照我說,咱們去把那王三和虎子,以及孫大同都叫來,當着他們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再給那明英一點封口費,不就結了,何必搞得那麼麻煩?”
“這樣做不妥,咱們是執法部門,怎麼能幹這種賄賂的事情呢?不行,不行。”
衆人各抒己見,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一個萬全之策,反而把張健仁弄得頭昏腦脹。
“好啦!”張健仁再次發話,衆人全都靜了下來:“今天暫時就到這裡吧,各回各的崗位,讓我好好想想。”
待所有幹警都離開了會議室,關上了門。張健仁罕見的掏出了一根香菸,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抽了起來。
張健仁再次的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從接到王三電話,到自己帶人趕往夾子溝,再到所有人突然暈倒,以至最後見到兩隻鬼魅大戰,他都覺得此事太過詭異。
這一個月來,張健仁不知回憶了多少次,始終覺得王三似乎隱瞞了什麼事情,特別是兩隻鬼魅臨死之前的那段時間,王三、虎子好像和其中一隻鬼魅認識一般,這便是張健仁始終想不明白的地方。
張健仁從小看着王三長大,在某些地方,對王三的瞭解,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兒子。張健仁始終堅信,王三不可能殺人,更不可能和鬼魅這種東西有什麼牽連,但是夾子溝那一幕,似乎又和他堅定不移的信念,發生了矛盾。
“難道李慶的死,真和王三有關?”
張健仁心裡忽然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主要有以下幾點讓他對王三產生了懷疑。
第一:四個收荒匠同時一道經過夾子溝,似乎太過巧合。
第二:兩隻鬼魅大戰的地方出現古墓,並且古墓還有一個盜洞,很是值得懷疑。
第三:四人同時遇到鬼魅,爲何其餘三人毫髮無損,而李慶卻是身首異處?
第四:王三和虎子去而復返,途中必然會見到他們暈倒在地,爲何說並沒見到?
至於第五,那就是虎子的奔跑速度太過驚人,而且跑到其中一隻鬼魅身前,反而一直站着不動?
通過以上五點,張健仁幾乎可以斷定,王三和虎子,以及孫大同都沒有說真話,而李慶的死,更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一想到這裡,張健仁立刻站起,迅速的走出了會議室,直奔銅鑼巷而去。
王家大院內,王三將三十袋豬血裝入了籮筐,上面用厚厚的牛皮紙蓋上,正準備出門,可就在這個時候,張健仁卻是突然推門而入。
“三娃,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咦!張叔,你怎麼有空過來?”
“呵呵,張叔也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不然早該過來一趟了,聽說賴琪懷孕了,她人呢?”
“哦,是這樣,前段時間武媚娘去外省探親去了,我又整天在外跑,岳父不放心賴琪一個人呆在家裡。這不,在孃家呢。”
“呵呵呵!嗯,這樣也好。”
張健仁呵呵笑着,並沒有在繼續追問王三家人的情況,而是裝模作樣的四處看,心裡對王三更加的懷疑,特別是那個武媚娘。
“誒,虎子呢?”
張健仁看了一陣,見王三不言不語,便開始東拉西扯的找話題,而目光卻是時不時的,盯向裝有豬血的籮筐。
“虎子出去了,估計一會就會回來。”
王三表情平平,其實在張健仁進門那一刻,王三就一直在探聽張健仁的內心活動,因爲明英天天去派出所吵鬧的事情,王三也聽說了,所以他不相信張健仁會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的前來探望自己。
在瞭解到張健仁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後,王三心裡依舊平靜,沒有緊張,沒有不安,因爲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結局。
其實當日王三將手指伸進煉心鍋,突然會十分驚駭的原因,就是通過那詭異的綠光,看到了在這一年之中,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
雖然王三看到的只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但這其中就有張健仁追查李慶案子這一幕,並且最後張健仁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這如何不讓王三驚駭。
“張叔,你能不能放棄調查?”
王三忽然說了一句令張健仁十分震驚的話,這使得張健仁更加的確信,李慶的死,很可能真和王三有關。
“三娃,你……難道真是你乾的?”
王三沒有急着回答,他既然看到了未來,那當然想改變這一切,但是從張健仁內心活動來看,張健仁似乎根本不想放棄,若不是因爲兩人的特殊關係,張健仁恐怕早就將王三抓進派出所審問了。
“三娃,告訴張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健仁顯得異常激動,雙手抓住王三的肩膀,兩眼淚光閃動:“你說話呀!”
“張叔,放棄吧!”王三輕輕的推開張健仁的手臂,突然哽咽道:“張……叔,你……你就放棄吧,我……我不希望你真的會死在我的手上。”
“啊……”
張健仁長大了嘴,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滿臉都是不信,他不信李慶的死真的和王三有關,他更不相信王三居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張叔,聽三娃一句勸,千萬不要再管這件事情,否則你肯定活不過今年,請相信三娃。”
王三說完,挑起籮筐便直接走向院子大門,張健仁本想伸手攔住王三,可他剛一伸手,忽然眼前人影一閃,虎子就像魔鬼一般,突然間便擋在了張健仁的面前。
虎子的速度實在太快,這使張健仁猛地想起了在夾子溝所見的鬼魅,其速度也是不過如此。
看着虎子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張健仁真是如芒在背,額頭冷汗直冒。
“虎子,不得無禮,走。”
聽到王三的話,虎子冷冷的看了張健仁一眼,轉身便跟在了王三身後,很快消失在張健仁的視線之中。
張健仁站在院子裡就像一尊木偶,一動不動,心中滿是惶恐與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三娃,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健仁內心在不停的掙扎,自己執法半生,一直是勤勤懇懇,秉公執法,但現在張健仁卻是猶豫了。
王三和虎子挑着籮筐,直往上郎街迎來酒店而去,傑克暫時就住在哪裡,至於張健仁王三並不想太過理會,因爲命運完全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先生,不好意思,你不能進去。”
王三和虎子剛走到迎來酒店門口,人還沒有進去,就被一名服務生擋了下來。
“我找傑克.鮑爾。”王三的話很簡介,他不想和這些服務生多說什麼。
“先生,請問你貴姓,我們需要得到傑克教授的確認。”
“姓王。”
“好的,請你稍等。”
迎來酒店的服務人員還算比較客氣,並沒有因爲王三是個收荒匠,而冷眼相對,這讓王三十分滿意。
不多時,服務生便把王三領到了傑克的住房,迎來酒店三樓016號房間。
“哦,你好王先生,能在此時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請進!”
傑克依舊是一副紳士打扮,見王三並非空手而來,顯得十分的高興,很是熱情的把王三請進了房間,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可是沒有過多久,房間內便傳出了傑克憤怒的咆哮,不過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待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王三手裡拿着厚厚的一疊美鈔,而傑克卻是滿臉瘀青,哭喪着臉。
“吃豬血吸塵清肺降火,千萬不要浪費。”在帶上房門之前,王三隻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砰”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大哥,乾脆打死這混蛋得了。”虎子揉着拳頭,語氣即霸道又平淡。
“呵呵,打死他幹嘛,這可是咱們的搖錢樹。”王三晃了晃手中的美鈔,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但很快便重新恢復了冷漠。
二人剛走出迎來酒店,王三的卻是突然響了,王三掏出一看,居然是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喂,誰?”
“姓王的,你不會連老孃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死哪裡去啦?限你半個小時內回來,不然老孃就燒了你的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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