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當即大怒,“你放屁,我是那種人嗎?”
冷銳冷哼一聲,“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當初瞎了眼纔會跟你成爲兄弟!”
龍天氣得臉色鐵青,“應該是我瞎了眼纔對,要不是你伺機挑撥,曉雲怎麼會離開我?”
瞧見倆人又要吵起來,陸鳴真是無語,連忙勸道:“七爺,先聽他把話說完!”
冷銳這纔沒有反駁,別過頭去。
龍天也是哼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我心裡只裝得下曉雲一人,當然不會同意,後來父親拿曉雲相威脅,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說要脫離龍家,父親一怒之下就讓人把我捆了起來。
沒過幾天,我二弟龍忠告訴我曉雲失蹤了,並幫助我逃離龍家,回到了凌雲市,我發現曉雲果真不見了,不過她留了一封信,說什麼不想耽誤我的前程,讓我不要去找她,你也知道曉雲的性格,怎麼可能寫這些,怎麼可能拋棄自己的孩子,可我當時把全市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我第一反應就是父親乾的,急忙回到龍家找父親要人,可沒想到父親否認了,罵我不肖子,直接把我逐出了龍家。
離開龍家無所謂,只要能和曉雲在一起就行,我發了瘋似地找曉雲,但茫茫人海,我怎麼找,就在我要崩潰的時候,龍忠告訴我查到了曉雲的消息,說曉雲是被你騙走的,我這纔來到這裡,這才發現你們不但在一起了,竟然還有一個女兒,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們?啊?”
冷銳登時大罵道:“姓龍的,咱們認識能有四十年了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編故事編得這麼好,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我還真就信了,當初明明是你喜新厭舊,貪圖家主之位,怕曉雲成爲你的累贅,派人暗中想要殺了曉雲,要不是有人暗中通知我,恐怕曉雲和小雪早就成了你往上爬的犧牲品,要不是曉雲受了傷,她能難產死了嗎?
後來龍家看出了你的狼子野心,這才把你掃地出門,你看權勢無望,就想再找曉雲重續前緣,你特麼想得美,你還恨我,是我們恨你纔對!”
龍天大驚,“你說什麼,當年有人追殺曉雲?”
冷銳鄙夷道:“你少在這裡假惺惺,曉雲都死了這麼多年,你還不承認有意思嗎?”
龍天怒聲道:“我承認什麼,分明就是你故意造謠把曉雲騙走的,是你應該承認自己卑鄙纔對!”
戰火又要重燃,陸鳴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急忙插話道:“七爺、龍爺,你們先別激動,我有話想說,七爺,冷雪母親去世之前,有沒有怨恨龍爺?”
提起這茬,七爺遲疑了下,說道:“那倒沒有,她一直不相信他會這麼做,還讓我不要找他算賬,不過是曉雲心地純樸善良,被他的表象騙了而已!”
陸鳴又問道:“那是誰告訴你龍爺要殺冷雪母親的?”
“是龍忠!”說完,七爺補充道:“龍忠以前跟我們三人關係也不錯,其實他一直贊成曉雲跟我在一起,而不是這個騙子!”
龍天怒道:“你纔是騙子!”
陸鳴轉頭問龍爺,“龍爺,那你離開龍家,最後誰坐上了家主之位?”
龍天沉默了下,回道:“我父親死後,龍忠成了龍家家主!”
陸鳴聳了聳肩,“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人故意讓你們反目,你們想想,誰纔是最終受益者呢?”
聽見陸鳴這麼一說,龍天和冷銳雙目大睜,一個人名同時在他們倆的心中浮現。
陸鳴猜到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繼續說道:“既然你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現在放下那些怨恨,再好好想想,彼此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龍天和冷銳臉色越來越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龍天狐疑地看向冷銳,“如果當年不是你乾的,你爲什麼不讓我見曉雲?”
同一瞬間,冷銳也問道:“如果不是你,你爲什麼不向我解釋?”
緊接着倆人不分先後地開口。
“我爲什麼要向你解釋?”
“我爲什麼讓你見她?”
這時陸鳴驚愕道:“你們不會一見面就喊打喊殺,從沒正常交談過吧?”
倆人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沒錯!”
陸鳴無語得不要不要的,這還是兩個名震一方的地下世界龍頭嘛,分明是兩個只知道鬥狠的小老頭嘛!
動動腦子好不好?
陸鳴越瞅他們倆越像,性格一樣固執,連說話也一樣,怪不得曾經會成爲好兄弟,還喜歡上一個姑娘,更是被人坑了一輩子……
看見他倆又不吭聲了,陸鳴無奈一嘆:“咳,你們兩位爺還在這兒耗着幹嘛,就憑你們兩個的頭腦,我不信你們現在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
讓寶雞縣腥風血雨了幾十年的兩位死對頭,竟然曾經是兄弟,而且反目成仇的原因竟然是一個誤會……,想想陸鳴就想笑,真不知道要是讓倆人的手下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估計會日了狗吧!
而那些火拼死了的人,只能日鬼狗了……
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個龍忠,居然把龍爺和七爺這樣的人物耍了這麼多年,當真是一個老謀深算、冷酷無情、相當變態的狠人,而且可以看出,龍忠對他們倆是多麼恨之入骨,要不然也不會不想着殺他們倆,無聊到用計謀讓他們倆廝殺幾十年。
真是夠狠、夠變態!
冷天和七爺擡起頭,看向對方的目光怨恨少了,悔意漸生。
然而就在這時,陸鳴突然生出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還沒等他察覺危險是什麼,兩個紅點出現在龍天和冷銳的心臟位置,同時噗噗兩聲槍響陡然傳出。
剎那間,龍天和冷銳的身體前後不分先後地爆出兩蓬血霧,染血的子彈透體而出,強大的貫穿力更是讓龍天二人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瞧見這一幕,陸鳴臉色大變,猛然一腳踹在桌子上,直接將足有上百斤重的會議用桌踹飛,然後順勢一滾,將龍天二人的身體拎起,破門而入另一個房間,躲了起來。
窗外,一棟樓頂,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將兩把狙擊步槍隨手扔在一旁,瞥了一眼滿地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無情的冷笑,吹着口哨朝樓梯口慢悠悠走去,彷彿殺人,對他來說猶如家常便飯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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