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中君,這次由我們‘三口組’和你們‘釜山會’聯合舉辦的這場‘賭王盛宴’看來收穫不錯,剛剛傳來的數據,這兩天我們一共有三百多億美金的進賬!”端坐在包間首座的老者面帶笑容的對着他對面的一箇中年男子說道。不過,這老者雖然長得頗爲面善,語氣也是很溫和,但眼角那不時閃過的陰騭之色,卻給人一種陰冷、獰惡之感。
“呵呵,這都是多虧了伊藤首領您的大力支持!”中年男子略帶諂媚的笑着說道。此人年莫四旬,帶着一副金絲眼鏡,長得倒是白白淨淨,斯文儒雅,但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商人的市儈之氣。若此時有韓國商界的精英人士在場,必然會認出,這名中年男子正是韓國赫赫有名的“天宇集團”董事長,也是韓國最強地下勢力的長老之一金大中。而被他稱作伊藤首領的老者則是亞洲第一大地下勢力“三口組”首領伊藤洋平。
那名守衛並沒有對秦越全盤托出,這艘賭船是“釜山會”的不假,但此次公海之行卻是由“三口組”和“釜山會”兩大勢力聯合承辦。表面上是兩大勢力聯手圈錢,可暗地裡,“三口組”卻是懷着別樣的心思。這一點,從伊藤洋平與金大中在這間包間單獨接洽便可以看出一二。堂堂“三口組”首領又怎麼會爲了區區幾百億美金而親自前來?
“大中君,情況你也看到了,事實證明,‘三口組’和‘釜山會’的合作絕對是合則兩利、有利無害的大好事,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伊藤洋平淡淡道。
“這個,這個……”聽到伊藤洋平的話,金大中的面色有些僵硬。伊藤洋平這話說的倒是好聽,合作?事實上,說白了就是吞併,只是保留“釜山會”的名號而已。真是有心合作,伊藤洋平要找的自然是“釜山會”的會長,又怎麼會單獨與他在這裡商談?說到底,他不過是“釜山會”的一名長老。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釜山會”?
“大中君,別忘了,這件事是你自己親口答應我的,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眼見金大中舉棋不定,伊藤洋平面色一沉:“從來沒有人敢對我‘三口組’陽奉陰違,我勸你最好仔細的考慮清楚。”
“可是,那是因爲你承諾我會擊殺那個叫秦越的畜生,但現在,那個秦越還活的好好的,你並沒有兌現你的承諾!”金大中不甘的說道。秦越已“死”的消息,“華夏龍堂”還沒有向外透露,故而金大中並不知曉此事。
“哼,你還好意思說!”伊藤洋平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機和怒火一閃而逝:“爲了給你兒子報仇,我特意指派竹下長老去暗殺那個秦越,結果,連竹下長老都命喪香江,你死了一個兒子,我們‘三口組’卻折損了一位先天高手,我們的損失比你要大得多,說起來都是因爲你!”
竹下龍一是“虛先生”所殺,儘管秦越和“虛先生”的具體關係到現在“三口組”還不甚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秦越和“虛先生”之間肯定有着某種不爲人知聯繫。既然有聯繫,那麼竹下龍一的死必然多多少少跟刺殺秦越一事有關。當然,即便兩者毫無關聯,伊藤洋平也會將兩者強行拉扯到一起,如此一來,便能將此事算在金大中的頭上。
“這這,伊藤首領,您這話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金大中弱弱的迴應道。
在金大中看來,竹下龍一的死完全就是因爲“三口組”攻打“義安社”所致,跟他一毛錢干係沒有,這伊藤洋平擺明了就是故意無中生有,藉機生事。不過,當着伊藤洋平的面,他可不敢強勢反駁。雖然“三口組”這段時間因爲竹下龍一和松本一郎這兩大先天高手的隕落而聲勢大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黑龍會”這個巨型靠山在,“三口組”永遠都不會衰落。就比如,現在在場的這名先天高手,便是“黑龍會”派來給伊藤洋平和“三口組”撐場面的。
“牽強?你敢說這事跟你一點關係沒有麼?”伊藤洋平冷冷道。
“這……”金大中很想說是,但沉吟了片刻還是沒有這個勇氣,最終只能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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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君……”看到金大中這副模樣,伊藤洋平的語氣稍稍緩和:“我並不是想要找你興師問罪,我只是想告訴你,雖然結果不如人意,但爲你兒子報仇一事,我們已經盡力,不過,你放心,只要這個秦越還活在世上一天,我‘三口組’一定想方設法將他除掉,就算你不相信我們‘三口組’的實力,也該相信‘黑龍會’的實力吧?”
“呵呵——”金大中勉強的笑了笑:“‘黑龍會’的實力誰敢不相信?”
“這就對了!”伊藤洋平微微一笑:“那麼,我先前提到的事,你意下如何?”
“好吧,我遵從伊藤首領的安排!”軟硬兼施之下,金大中終於“敗下陣來”。或許,在他未點頭之前心目中其實早就有了某個答案。
“哈哈哈……好,大中君果然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伊藤洋平哈哈大笑,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來,爲了慶祝我們……”
“我認爲,你們慶祝的有點早了些!”
伊藤洋平的話尚未說話,一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忽然在包間內響起,緊接着,一個渾身散發着海腥味的黑色身影憑空在衆人面前出現。毫無疑問,此人正是秦越。
原本,秦越是打算找一個房間來換洗一下衣衫,順便洗個澡。在海里泡了這麼久,這一身上下的味道着實讓人受不了。而作爲整艘賭船上最豪華的包間自然就成爲了秦越的第一個選擇。有好的享受條件,誰也不會虧待了自己不是?不想,這纔剛到門口便聽到了一番跟自己有關的對話。儘管包間的隔音設施還不錯,但又如何瞞得過秦越的耳朵?
一開始,秦越還沒怎麼在意,“三口組”和“釜山會”都不是什麼好鳥,他們之間的密謀策劃,秦越絲毫沒有興趣理會。誰知,說着說着,竟然說到了自己,同時也解開了一個一直藏在秦越心中謎團。當初竹下龍一出手刺殺他之時,他就很是不解,堂堂一個先天高手爲何要刺殺一個當時只是一個小角色的自己?即便要刺殺也應該是刺殺義安社的高層纔對。
只不過,接下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讓他沒有功夫細想,再後來,竹下龍一被他擊殺,這件事也就差不多被他淡忘。如今,偶然聽到伊藤洋平和金大中二人的密談,心中疑惑頓時豁然開朗。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居然是被自己隨手擊殺那個韓國貴公子金石勳所引發。畢竟,在秦越看來,那金石勳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除了讓自己體會了一次牢獄之災外,便別無“建樹”。
可就是這麼一個被秦越殺之即忘的“龍套角色”卻害得他險些命喪竹下龍一之手,當真是讓人始料未及。不過,現在既然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那麼,作爲幕後元兇的金大中和伊藤洋平,秦越又豈能放過?
“八嘎,你是什麼人?”
秦越的忽然出現,立時讓在場衆人瞬間緊張起來。尹藤洋平和金大中還好,兩人不通武道,看不出秦越的深淺。而其他幾名武者則是如臨大敵,神色凝重,尤其是那名先天高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死死的盯着秦越,連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滑落都恍然不覺。當然,這並非是這些武者看出了秦越的真正實力,以他們這些這般的修爲想要看穿秦越的實力,還早得很。
未知纔是最可怕的東西。恰恰就是因爲看不穿秦越的實力,他們纔會如此緊張。
“呵呵,我是什麼人?”秦越漠然一笑,冰冷的殺機毫不掩飾的釋放而出:“你們剛剛不是還提到我麼?特別是這位什麼大中君,你不是很關注我的生死麼?”
“剛剛?生死?難道,你是,你是……秦越?”金大中猛然神形俱震,但旋即又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據我所知,秦越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你怎麼可能是秦越?”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秦越的相貌他可是化成灰也認得,可眼前這人年約四旬,大衆臉、陰溝鼻,怎麼也跟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劃不上等號。
“呵呵,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易容術’這種東西麼?”秦越咧嘴微笑,右手往臉上一抹。下一刻,陰沉中年男的相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秦越原本那久未出現的“英俊俏臉”。而這一舉動無疑就是宣佈了房中諸人的死刑,“秦越”未死一事,目前爲止,他還沒打算透露出去。
“是你,果然是你……”看到秦越真容,金大中立時宛如一頭髮癲的瘋狗,睚眥欲裂的指着秦越瘋狂咆哮:“你這個該死的雜碎,雜碎,我要你死,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