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綁滿了炸藥,現在,當他按動按鈕的同時,項靜就開槍了。
“砰,砰,砰。”隨着三聲槍響,三枚子彈飛向了前面的男子,僅僅十幾米的距離,項靜根本就沒有脫靶的可能,槍槍都正中眉心。
但是,子彈擊入腦幹纔會阻止人的動作,而現在,項靜開槍,和對方引爆身上的炸藥,幾乎是同時的。
就在子彈擊入大腦的時候,前面的男人已經引爆了炸藥。
“轟!”
炸藥的威力有多大?
看看後世的那些自殺性爆炸事件就知道了,至少也會有二十多米的殺傷半徑吧,現在項靜和對方的距離,絕對在必然的殺傷半徑內。
沒有人是超人,胳膊上扎進去的玻璃,就已經讓項靜在流血了,而現在,那些紛飛的碎片,那炸藥的衝擊力,會讓項靜成爲肉渣。
不錯,這種距離上,不可能會有完整的項靜存在,得到的肯定是項靜身體的一部分。
項靜沒有臥倒,她知道臥倒已經沒用了,項靜也沒有害怕,自從走進特種部隊的第一天起,她就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項靜很平靜,她在迎接着死亡,當聽到聲音的時候,項靜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想過自己的很多種死法,現在這種死法,按說也夠壯烈了,嗯,死得轟轟烈烈,不錯。
但是,下一秒,項靜就奇怪了,怎麼回事?
隨着巨大的爆炸聲,前面的男子,渾身突然就破碎開來。
他的身體就彷彿是有上千枚碎片一樣,直接就將他的身體給鉸碎了,身體上,所有的肌肉,血液,骨骼,都在這巨大的爆炸聲中,向後飛散。
不錯,全部都是向後飛散的,沒有任何的爆炸力衝到前面來,項靜甚至感受不到爆炸產生的那種氣浪,也沒有任何碎片向自己飛來。
男子身體的中部,炸的最碎,全部成了碎肉,而下半截腿和上面的腦袋,還保持着完好,在這一刻,上面的腦袋似乎還沒有立刻死亡,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這一切。
接着,腦袋掉落下來,咕嚕嚕地掉到了樓頂上,在樓頂房檐的位置打了幾個轉,然後掉落下去。
項靜滿腹疑竇,她慢慢地向前走,尋找那些殘破的碎片,很快,就從碎片裡找到了一塊鋼板。
m18a1,反步兵定向雷。
反步兵定向地雷由的武器專家休伯特-沙爾丁和米斯奈同時發現,在一塊帶弧度的鋼板後引爆炸藥,炸藥在起爆時大部分衝擊力垂直作用於鋼板上,爆炸過程中鋼板凹面就會形成一個高速侵徹體,其破壞能力非常驚人。
同時,普通的地雷爆炸,威力是向着周圍的三百六十度的區域的,而現在,由於有了鋼板的阻擋,就全部向着前面的弧面而去了。
如果再形象一些,和凹面鏡的匯聚作用有些類似,前面有光,後面沒光。
這種鷹國人最常見的地雷,在引爆後能產生數百枚破片呈60-120度角扇面打向正前方,可有效殺傷距離爲50-100米內的敵人和無防護的車輛。
而現在,這個男人把這個反步兵定向雷放反了,本來應該向着自己的那一面,結果向了他。
所以,幾百枚的碎片全部打在他的身上,將他打成了碎肉,而自己由於在背面,那是毫髮無損的。
這簡直是太奇怪了。
對方能犯這麼簡單的錯誤?絕對不可能啊!而且,對方剛剛那個架勢,應該身上綁着的就是普通開礦用的炸藥,怎麼會突然變成一個專業的反步兵定向雷的?
好奇怪!
難道是秦觀?他這個人有特異功能,而這個特異功能就是隔空換物,說不定,是秦觀幫了自己啊!
想到這裡,項靜不由的扭過頭去,向着那邊的窗戶看了一眼,自己又欠了秦觀一命,這次,完全和秦觀無關,就是他在救自己,算上以前的,自己要怎麼報答秦觀啊?
以身相許?算了吧,以後自己做秦觀最忠心的保鏢,關鍵時候替他擋子彈好了。
項靜下定了決心。
此時,已經有大批的護衛人員衝了上來,他們來晚了,只剩下打掃戰場的活兒了,看着滿地的碎肉,當下就有人吐出來了。
“哎吆吆。”房間裡,秦觀發出一聲喊聲。
陳雨桐用鑷子,將插在秦觀後背上的玻璃瓶夾出來,這已經讓秦觀疼得直喊娘了,誰知道,接着,陳雨桐還用酒精給秦觀消毒,這簡直就是以前的酷刑,絕對的酷刑啊。
秦觀叫得很慘,就在這時,門推開了。
“靜姐,抓到那個人了嗎?”陳雨桐問道。
“見到了,但是他死了。”項靜說着,自己拿起陳雨桐放在一邊的鑷子,一用力,就將扎進自己胳膊裡面的那塊玻璃給拔出來了。
簡直比關公刮骨療傷還鎮定,項靜拔下來了玻璃片,接着就開始拿起酒精瓶子,直接在自己的傷口上澆下去。
“看看靜姐,再看看你,秦觀哥,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是不是男人,你難道不知道嗎?”秦觀反問道,同時,秦觀好像明白怎麼回事了,自己以前沒有這麼怕疼的啊,但是現在,自己的神經,好像都在慢慢地敏感起來了,對疼痛的忍受力,那自然就降低了。
不能怪自己啊,當初在車上,在牀上,我可是有男人雄風的。
“哎吆吆。”秦觀又叫了起來。
項靜做這一切,就好像是在給別人處理傷口一樣,沒有受傷的右手和嘴一起動,幾下,就包紮好了傷口。
“得了吧,人家是要和你同歸於盡,又不是和我。”秦觀用無比嚴謹的推理否定了項靜的話:“人家是和你有仇吧,你要是離我遠點,說不定我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