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以你的修爲，估計還能活個幾百年，認命的在這陪我聊天解悶吧。”
老者神色平淡。
以他的修爲和年歲，什麼都看破了，自然不會在意什麼。
“晉升人境後，便可以活三千年，我怎麼只能活個幾百年？”
林牧疑惑道。
“活三千年，那是在可以修行，能用真氣維持肉身生命力的狀態下，但在這鴻蒙空間內，你根本吸收不到任何能量，肉身只會越來越虛弱，能活個幾百年不錯了。”
老者搖了搖頭道。
“前輩，其實我可以在這修行。”
林牧猶豫了會，還是將這個事實告訴老者。
這個秘密，即便他隱瞞，也隱瞞不了多久，他總不能一直不修行，否則遲早還是會被老者看出。
而告訴老者，雖然有一定危險性，但同樣也有機遇，以老者的年紀，勢必見多識廣，或許能想出什麼破封的想法。
“年輕人，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老者並沒相信林牧的話。
林牧二話不說，直接就地打坐，開始修行。
不一會他就發現，他在這裡修行，速度居然快的驚人，四周不斷有能量涌入他體內，強大他的混沌之力。
“嗯？”
老者臉上出現巨大波動，接着不見他怎麼動，身體就忽然出現在林牧身邊，將乾枯的手指，搭在林牧的手腕上。
隨後，他再次回到原來位置，空洞的眼眶對着林牧：“混沌之體，你居然有混沌之體？”
“你的父母或許師門，究竟是哪一位教主？竟捨得在你身上花費如此巨大的心血？是乾主？原主？妖主？佛祖？血海之主？還是誰？”
顯然他以爲，林牧的混沌是其他大能幫林牧鑄造的。
“乾主？”
這是林牧第一次，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前輩，你認識乾主？”
乾主，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一直很神秘，但他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就是乾主派人下來對付母親沈北溏，這才導致母親遁走，最終沉入血海。
“當然認識，不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老者道。
“我的混沌之體，不是別人幫我凝聚的，是我自己領悟混沌真意後凝聚出來的。”
林牧只好道。
“混沌真意！”
老者眼眶裡竟有火光跳躍出來，隨後掃視林牧身體，“你說的沒錯，你的混沌之體，不像是後天人爲打造，反而更像是先天自然誕生。”
“一百五十多億年，沒想到我後舜，竟真的能等到這一天，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說完，他眼眶裡的火光熄滅，神情恢復平靜：“年輕人，你竟能領悟混沌真意，實在不可思議，我之前的話現在也要收回，你不用在這裡等死了。”
“前輩，你是說，我可以破除這鴻蒙古符的封印？”
林牧情緒微微激動。
“破除鴻蒙古符？”
老者語氣顯得有些古怪，“年輕人，你是不是做夢還沒醒，就算你有混沌真意，但就你這點修爲，還想破除鴻蒙古符？”
“……”
林牧無語，隨後道，“後舜前輩，這鴻蒙，到底是什麼人？”
“鴻蒙，那是衆主之師，生於混沌之中的先天大能，他施展的封印，就算是衆教主也破不了。”
老者唏噓道，“原本，在洪荒之時，唯有九尾天狐能與之對抗，可惜後來就連九尾天狐，也被他逼得不得不化身天道來保全自我，這當世之間，再無誰是他敵手，堪稱真正的天下第一至尊。”
“生於混沌之中大先天大能，還有九尾天狐，竟是被鴻蒙逼迫才化身天道。”
林牧心頭一跳，這種存在，已超出他的理解範疇了，同時他又不解道，“既然衆教主都破不了，那爲何夏族歷代先輩，還不停的有人來嘗試？”
“因爲鴻蒙在封印蠻荒血脈那天說過，凡事都有一線之機，機緣到了，蠻荒血脈終於破封的那一天，所以我們這些夏族後人，纔會不斷嘗試。”
老者道，“過去這些年，我一直以爲鴻蒙是個老騙子，但今天才知道我還真誤解他了，他指的機緣，實則是混沌真意。可恨這老騙子說話不說明白，讓我夏族上億後人，就這樣枉送性命。”
“鴻蒙。”
林牧心中，卻對這個名字，充滿了嚮往。
做衆教主之師，翻手間鎮壓夏族血脈，左右了一個古族的命運，或許只有這種存在，纔不會被人左右，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當然，他表面可不會表現出來，後舜正在罵鴻蒙老騙子，他卻在心中嚮往，未免太不道德。
“後舜前輩，既然我破除不了鴻蒙古符，那你說的機會從哪裡來？”
林牧便回到之前的話題道。
“你雖破除不了鴻蒙古符，但你掌握混沌真意，可以嘗試將它煉化，等哪天你將它徹底煉化，封印自然不攻自破。”
後舜道，“而且不用你將鴻蒙古符完全煉化，只要隨意煉化一星半點，就能從這古符內出去，以後只要在修行時來煉化它就行。這鴻蒙古符，實際上是由一道先天鴻蒙之氣凝聚而成，你煉化它，就是最好的修行，遠比你在外面煉化什麼靈石強了千倍萬倍。”
“什麼是鴻蒙之氣？”
林牧不解道。
“鴻蒙之氣，是混沌之中唯一的元氣，世間只有鴻蒙才能掌控，所以就以鴻蒙爲之命名。”
後舜道，“傳聞洪荒衆教主，都是得到鴻蒙賜予的鴻蒙之氣，才能成就至尊之位，所以吸收這鴻蒙之氣，是你天大的造化。”
“我明白了。”
林牧點頭，又問道，“那我怎麼煉化它？
“就像之前那樣修行就行了，你在吸收鴻蒙之氣的過程中，就等於是在煉化這鴻蒙古符。”
後舜解釋道。
之後，林牧就盤坐下來，開始修行。
修行之中，不斷有一種如同虛無，卻又真實存在的能量進入他體內。
這能量，神魂感知不到，天眼也看不到，只有混沌之體，能吸收，能感應。
可是，這個過程，比林牧想象得慢得多。
大概三天後，他停了下來。
“怎麼不繼續了？”
後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