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人,內心總有些狂意,更別說林牧這樣的少年。
一直以來,他處境危險,如履薄冰,只能始終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而今,以這黑袍大師的身份,他再無絲毫顧忌,肆意囂張,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無比的爽。
好男兒,就當如俠客,轟轟烈烈,逍遙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黑袍大師,我承認先前是小看了你,你的確已擁有抗衡我們的實力。”
柳無涯神色凝重,此時此刻,他內心再無絲毫大意。
剛纔林牧一拳擊退葉向龍,已充分證明其實力。
但越是這樣,他越要堅定自己的信念,冷冷說道:“可惜今天我們有三人,除非你是武師,否則斷無翻盤之理。”
“殺!”
高鐵心的性格,與高劍鋒極爲相似,陰險毒辣,或者說,高劍鋒的性格就源於高鐵心。
趁着雙方對話的時候,他毫無預兆的出手了。
“金虹槍。”
隨着一陣濃烈的金光噴涌而出,高家鎮族靈器金虹槍,出現在高鐵心手中。
唰!
毫不猶豫,高鐵心持槍刺向林牧。
柳無涯也出手了。
一道凌冽無比的狂風,從他掌心噴吐出來。
劈風掌!
正是柳家的黃級上品武技劈風掌,上次林牧在林府門外已見識過。
林牧神色平淡,如今他的身份是黑袍大師,自然不能施展平日使用的武技。
但即便如此,對付高鐵心等人,他仍綽綽有餘,畢竟他的修爲,已非昔日可比。
嗤啦!
他伸手悍然一拍,掌中液態狀的火焰流出。
須臾功夫,這液態火焰急速轉化,凝結成一顆火丹。
這火珠,是他用地心炎火凝聚而成,雖不是什麼武技,但異火的威力,本身就無比驚人。
砰!砰!
幾乎同一時刻,一股駭人的火浪朝四周涌開。
高鐵心的真氣劍和葉向龍的火珠首當其衝,遭到猛烈衝擊。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高鐵心臉色驟變,此時他感覺,那火丹彷彿一尊烈日,裡面火焰之力無窮無盡,直可將他淹沒。
但他身爲一名巔峰武者,豈會就此屈服。
“獅吼槍!”
危機之際,高鐵心當機立斷,手中長槍震動,一頭金色獅首對空咆哮。
然而,令人駭然失色的是,下一刻,當那火珠釋放的火浪掃來,金色獅首連片刻都堅持不住,被剎那衝得飛散。
猛烈的氣浪吹開,高鐵心身體倒飛出去,撞在柳府大廳內的門柱上,重重摔落下來。
而這還沒完,柳無涯的劈風掌,雖比高鐵心慢了一絲,可也同樣被直接掃滅。
高鐵心身體剛落地,柳無涯就緊步他的後塵,與門柱轟然碰撞。
那門柱儘管由鐵木打造,照樣經不住兩大巔峰武者的撞擊。
本來被高鐵心撞過後,門柱已出現破裂,如今柳無涯這一撞,它咔嚓一聲就當場斷裂。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兩大族長聯手,居然不是這黑袍大師一合之敵,這結果實在出人預料。
林牧沒有去追擊兩人,因爲劍氣冰寒,葉向龍的長劍,已朝他刺殺而來。
噗噗!
這是長劍刺破空氣產生的音爆,凜冽劍氣甚至形成一個漩渦,將林牧徹底籠罩。
林牧是強,但畢竟不是武師,仍是血肉之軀,面對這樣的攻擊,自然不敢將之無視。
不過他的神情仍古井無波。
嗡!
他所凝結的那顆火珠,忽然飛射而出,如羚羊掛角,了無痕跡。
瞬息後,就聽到砰隆巨響,火珠將葉向龍的劍氣全部碾碎,朝他身軀撞去。
葉向龍瞳孔緊縮,以驚人速度閃退。
柳無涯和高鐵心的遭遇已告訴他,絕不能與對方硬碰硬。
林牧也不理葉向龍,腳掌微踏地面,身如殘影,朝柳無涯掠去。
柳無涯立即就判斷出,林牧的速度太快,他逃不掉。
逃不掉就只能強行抵擋,一時間他再無保留,渾身真氣徹底爆發開來。
這是他真正全力出手。
“蠶絲氣。”
柳無涯的真氣,一絲絲凝結起來,看起來像蠶絲,籠罩在林牧身上,將他纏住。
林牧搖頭,渾身火焰噴發,當場將蠶絲氣全部燒的乾乾淨淨。
即便柳無涯,看到這場景也不由臉色發白,他沒想到林牧的武技如此詭異,火焰還能從全身噴發。
砰!
林牧可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拳打出,落在柳無涯胸膛。
柳無涯身上衣服被得四分五裂,化作無數碎片飛散,他的胸膛凹陷下去,露出了裡面的血肉。
重創柳無涯,正是一舉將對方擊潰的大好時機。
林牧卻不進反退,因後方有逼人氣勁襲來。
“驚鴻九槍!”
出手的,是高鐵心。
他在瞬息之間,連出九槍。
周圍衆人已看不到劍,只見槍影。
許多人這時纔想起,高家的確有這麼一門絕世槍法。
傳聞,是高家先祖偶然於驚鴻一瞥中,看到一名神秘高手施展槍法。
後來仿造那高手的劍法,創造了這“驚鴻九槍”。
高家的金虹槍,其實就是根據“驚鴻九槍”命名,只不過爲了將槍法和長槍區分開始,改了一個字而已。
“金虹九槍”威力毋庸置疑,比高家的“獅吼槍”都要更勝一籌。
但一直以來,這劍法都極難修煉,近百年來,就沒聽過誰修煉成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高鐵心這位當代高家族長,居然悄無聲息的將“驚鴻九槍”修煉成功了。
林牧毛孔大張,高鐵心這槍法,給他帶來巨大威脅。
電石火光間,林牧眼裡有黑芒乍射,其瞳子變得無比幽深,彷彿能看破一切。
天眼絕!
霎時,高鐵心所施展的驚鴻九槍,一切變化軌跡,都清楚無誤的納入林牧眼底。
咻!
隨後他的身形動了,不閃不避,直接竄入那漫天的槍影中。
“找死!”
高鐵心未料到,林牧會如此狂妄大意。
若對方逃跑,他此擊還未必能得手,如今對方這麼託大,簡直是自尋死路。
長槍抖動,更多槍勁迸發,形成一道道厲芒,要將林牧絞殺。
可很快高鐵心就知道他錯了。
無論他的長槍舞得多密不透風,卻始終傷害不到林牧。
林牧身如游魚,靈動的在無數槍勁中的閃掠前進,好像他能提前知道槍勁的攻擊方向,並加以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