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說，這個世界物質的一切，都可以細分下去。
從分子到原子，從原子到夸克……
無限度的細分。
到了最後，其實就是虛無。
這也間接證明了林牧的理解。
道的形態就是虛無，所以物質從道的角度來說，是不存在的，只是生靈對於道的感知。
生靈本身，也是道的一部分，是各種道字符組合而成。
但對於石頭和很多類似的東西來說，它們缺乏了心字符，因此它們是感知不到道的。
只有人類和智慧生靈，他們體內有着心字符，所以他們才能感知到道，並將道想象出各種形態，將這些形態當做實體，以爲這世間有物質。
以前，林牧無法理解白靈域之血的奧秘，是因爲當他感知白靈域之血的時候，所有的幻象都會消失，出現的是道的本態。
“白靈域之血真正的神奇之處，在於它的構造，展現了道的本質。”
“這種構造，是道最本源的結構。”
其他生靈的鮮血，包括林牧自己的，都是各種道字符在無數次結合變化而成的，早已失去了道最初的本態。
五十個道字符，結合變化後產生三千大道，這三千大道，又相互結合變化，產生更多的其他小道。
而白靈域的鮮血，沒有後面的那些變化，裡面只有最初的道字符，是真正由道制符結合而成的。
“構造！”
當即，林牧就仿照白靈域鮮血的構造方法，嘗試構造自己的血液。
可這個構造過程，比林牧想象的要難的多。
白靈域鮮血的構造方法太高深，即便他只是仿照，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林牧沒有繼續嘗試，因爲他的時間並不多，只要記住這個構造方式，以後他可以慢慢嘗試。
“白靈域之發！”
他將意念投到白靈域之發上。
白靈域之發，涉及到的另外一種道的構造方式。
等到林牧剛將這種道的構造方式記住，他體內的桃花酒酒力，就飛快退卻。
仙道之力，立即從他體內快速退出。
同時，林牧的境界，也在眨眼間就掉落回十個紀元。
力量的降落，讓林牧不禁有些不適應。
“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成爲大聖？”
對於大聖之境，林牧變得比以前更向往。
這種心理，就和得到後再失去，會覺得更珍貴一樣。
他就是在得到大聖之境後又失去了。
“該回無定城了。”
對於無定城的局勢，林牧還是很關注的。
無定城。
王家。
一個帶着鬼面面具的男子，出現在了王振的院落裡。
“你們說的是真的？”
這個鬼面男子，修爲七個紀元，氣息陰森，聲音沙啞。
“當然是真的。”
霍霓裳信誓旦旦道，“楊府與那龍先生，有着密切往來，那秘密消息，其實龍先生早已知道。”
“那龍先生什麼實力？”
鬼面男子殺機凜然道。
“他具體什麼實力我不知道，但他有一個手下，似乎是八個紀元還是九個紀元的修爲。”
霍霓裳道。
“這麼強？”
鬼面男子皺眉道。
“不過你放心，我覺得這個龍先生，肯定不是亞聖。”
霍霓裳道，“每一個亞聖，都舉世聞名，其中從來沒有一個什麼龍先生，所以我看這個龍先生，本身實力並不強，或許是家中有背景，這纔給他派了個大高手。”
“亞聖之上，有誰姓龍的？”
鬼面男子面露思索。
“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霍霓裳眼裡閃過一抹陰謀得逞之色，“無極道庭有龍嘯，仙宮有龍黎明，除此以外，仙宮還有一頭白龍，是仙君裡唯一的仙獸，他的兒子同樣有可能自稱龍先生。”
“有道理，真要是強者，何必這樣藏頭露尾。”
鬼面男子神色陰冷，“但就算他擁有大背景又如何，這個秘密，絕對不能泄露，就算他是仙帝之子，知道這個消息一樣得死。現在我需要確定的是，他有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父親或者別的什麼人？”
“聖使，您大可放心，他絕對沒有把這個消息傳回去，真要傳回去，現在仙宮和無極道庭那邊肯定已有動靜了。”
霍霓裳連忙道。
“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聖殿的手段。”
鬼面男子森然盯着霍霓裳。
霍霓裳一陣頭皮發麻，但報仇心切的她，早已什麼都顧不上，立即賠笑道：“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聖殿啊。”
“好，你放心，這個龍先生，絕對活不過三天。”
說話時，鬼面男子已化作一道黑煙，轉瞬就消失不見。
“龍先生，敢讓我的兒子受苦，那我就讓你下地獄。”
等鬼面男子離開後，霍霓裳臉上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仇恨。
此時，城內另外一個偏僻院落。
鬼面男子拿出一枚神魂玉簡，將聲音傳遞出去：“楊家已將計劃泄露出去，對方那有九個紀元強者，請求聖殿支援。”
過了會，那神魂玉簡就有聲音恢復：“兩天之內，會有三名九個紀元道神前來支援，務必將外面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全部斬殺。”
“是。”
鬼面男子放下心來。
天下商行。
“告訴她，我沒空。”
林牧無語道。
剛纔，葉鳳舞居然派人傳消息到天下商行，請他去共進晚餐。
他沒想到上次明明拒絕了葉鳳舞，葉鳳舞居然還“賊心不死”。
將回復告訴阿武后，林牧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修爲越強，對於未來的事，感應就越強。
此時，他心中就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似乎今天晚上，會有事情發生。
夜晚的空氣中，隱隱帶着幾分肅殺之氣。
“誰要來殺我？”
林牧覺得很古怪。
如果他現在是烏龜教主，那有人來殺他很正常，可他龍先生這個身份，應該還沒有多少敵人。
“王家？”
他不禁想起王家，若說有敵人，那他的敵人，暫時就只有王家。
可是，王家哪來的膽子來殺他？
“難道那霍霓裳請動了霍家的高手？”
林牧雖然能隱約感知未來變化，但無法真正預測未來之事。
既然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下心思，繼續閉上眼睛，嘗試構造新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