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馬交,相互之間其實信任度還很不夠,馬交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對馬交來說,無疑是件冒着巨大風險的事。
如果是他那種居心叵測的人,等馬交失去戰鬥力後,完全可以將馬交鎮壓,主宰馬交的生命。
馬交的氣息,忽然變得死寂起來,整個人的氣息,彷彿全部收縮到了體內。
下一刻,旱魃降臨,
與此同時,馬交整個身體砰的一聲,重新化成白身黑尾的巨馬形象。
接着,他的身體就驟然消失。
他的速度在這一刻,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比起旱魃都要快上幾分。
三個呼吸後,馬交氣息變得極爲虛落,從空間降落地面。
但就是這短短三個呼吸,他跨越了十萬光年,抵達了林牧說的地方。
這是一個威嚴神聖的地方。
四周,是一個佔地百萬裡的巨大祭壇。
祭壇中央,矗立着一尊雕像。
這尊雕像馬交認識,正是暗婆的雕像。
除此以外,四周空蕩蕩的,再無其他東西。
馬交不知道林牧爲何要來這個地方,但他什麼都不管了,重新化作人形,一屁股坐在地上。既然林牧說會負責之後的事,那他只能信任林牧。
刺啦!
一陣空氣撕裂聲響起,旱魃緊跟馬交之後,也降臨到祭壇外。
“吼!”
它對着林牧和馬交,狂吼一聲。
恐怖的音波,剎那如洪水衝向林牧和馬交。
林牧和馬交都沒什麼戰鬥力,被這音波一衝,掉落到祭壇裡面。
“師兄,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你可得堅挺啊。”
馬交重重墜落在地面,當場摔了個頭昏目眩,七葷八素,忍不住大聲道。
在他身邊,林牧的神念飄在空中,被這音波一衝,都險些破滅,勉強支撐才穩住。
“吼。”
旱魃再次嘶吼,顯得很暴躁,但在它身體停在祭壇外,始終沒有進來,似乎對這祭壇忌憚萬分。
“咦?她不敢進來?”
馬交眼睛一亮,“師兄,這是好地方啊,不過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這樣的地方,還知道這旱魃不敢進來?”
“我不知道她不敢進來。”
林牧同樣有些意外,隨後就恢復平靜:“而且她也只是忌憚,不代表就真的不敢進來。”
馬交聽了,聲音一滯,還來不及說話,旱魃已再次嘶吼,縱身一躍,就跳進祭壇來。
“完了。”
看到這一幕,馬交手腳冰涼。
這時,這個世界的幾個原住老祖也飛了過來,停在祭壇外。
看到祭壇裡的林牧和馬交,他們都無比憤怒。
“可惡的邪靈,竟敢來褻瀆炎主聖地。”
“邪靈,這是我們祭祀炎主的地方,不是你們可以褻瀆的,速度滾出來。”
幾個原主老祖都徹底動怒。
此時的老祖,數量更多,之前還是三個,現在已經有四個。
林牧沒理會他們。
他從容不迫,意念一動就取出了一個雕像。
這雕像,正是白靈域的雕像。
旱魃本來已要衝上來將馬交和林牧撕碎,看到白靈域的雕像後,身體忽然就停住。
同一時刻,那尊祭壇中央的暗婆雕像,眼皮處居然動了動。
“這雕像?”
“怎麼回事?你們看這雕像,是不是和炎主的雕像,有點相似?
“還有這雕像的氣息,也很強大,似乎不弱於炎主。”
外面的老祖們,面露驚疑之色。
“師兄,這是……誰的雕像?”
馬交吃驚道。
“白靈域。”
林牧語氣複雜道。
“什麼?這就是白靈域的雕像?”
馬交震撼不已。
他雖然沒見過白靈域的樣子,但在暗域裡,白靈域也是名聲赫赫,畢竟誰都知道,神族和仙族之所以會出現在暗域,就是遭到了白靈域的驅逐。
任由白靈域的雕像漂浮在空中,林牧望着暗婆雕像道:“我感知到,你是有靈性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何會與白靈域雕像產生共鳴?還有我體內的菩提果,爲何也有了異樣的波動?”
話音落下,一陣微風吹過,似乎冥冥之中,有道無形的意念在嘆息。
“還請前輩爲我解答。”
林牧咬咬牙,繼續問道。
周圍的旱魃、四大老祖和馬交,彷彿都感受到虛空中的不同氣氛,都安靜下來,目光不斷在林牧、白靈域雕像和暗婆雕像之間掃來掃去。
“癡兒。”
驀然,一道靈動慈祥,明明就在耳邊,又彷彿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迴盪開來。
“這……怎麼可能!”
祭壇外的四大老祖,全部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暗婆雕像。
“炎主顯靈了?”
“不可思議,炎主居然睜眼了,自我誕生,至今十八個紀元,第一次見到炎主睜眼。”
一個個原住老祖都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馬交同樣呆滯。
只見對面那個暗婆的雕像,居然睜開了眼睛。
明明是青銅打造的眼睛,卻彷彿有神采在流轉。
林牧心神一震,失神的看着那暗婆雕像。
早在第一案看到暗婆的時候,他就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暗婆的模樣,似乎和白靈域有點像,尤其是眼睛。
如今看到這雕像的眼睛,當裡面有神采流出,他更確定這點。
“不知不覺,你都這樣大了。”
那如同九天之音般的聲音緩緩道。
“前輩,你是在和我說話?”
林牧難以置信道。
暗婆雕像沒有回答林牧的話。
它那青銅打造的手臂,忽然擡起,然後空中的白靈域雕像,就落入它手中上。
看到白靈域的雕像,它目光更柔和,更慈愛了。
隨後,它另一隻手也伸出,對着白靈域雕像一點。
白靈域雕像上原本有很多裂紋,被它這一點,頓時修復完整。
“我已將要說的話,烙印在域兒的雕像你,時機一到,你自會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白靈域雕像回到林牧手中,同時九天之音道:“這個世界,是我的旱地,世人稱之爲暗婆旱地,這裡是大凶之地,還不適合你來,我先將你送去溼地。”
隨後,林牧便感知到,有一股無形之力籠罩他,似乎要將他送走。
“等等。”
林牧來不及多問什麼,只好指着馬交道:“這位馬交是我的朋友,前輩還將我送走的,還請把他一起帶上……”
話沒說完,一股無法抵禦的空間力量,就將林牧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