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本體從此難以尋找。
不過，通過兩界關的裂縫處，依然可以進入凡界，那裡的空間裂縫可以直接傳送到凡界。
對外面的事情，林牧暫時沒去理會。
此時此刻，他來到了白玉京內。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曾經，他在白玉京的盡頭，感受到一股強大意志，撫摸他的頭頂。
直到如今才知道，這股意志就是前世的他。
剛纔他與饕餮戰鬥時，這股意志便已經和他的意識融合。
這股意志，與菩提果裡那道殘留意志，是一體的，只不過被外力分成兩半。
一份留在白玉京內，一份封在菩提果中。
但這只是意志，白玉京的意識，卻早已被人剝離出來，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林牧腦海裡思緒變幻之時，白玉京盡頭的一城裡，一片林牧以前沒有觸摸察覺到的地方，出現了一陣波動。
片刻後，一道水中投影般的女子身影，浮現了出來。
這道身影，林牧見過，是白靈域。
她看着林牧，臉上流露出柔和的笑容。
“當你能在這見到我，便說明你的實力，已達到了能融合你前世意志的程度，那麼我也是時候給你解答一些困惑。”
白靈域輕聲道：“我知道，你心中必有很多問題，現在你可以問你想問的，只要能回答，我必定不再隱瞞。”
“你還活着嗎？”
林牧首先問的不是有關他自己的問題，而是心中有關白靈域的一個困惑。
“九個紀元前，我便已隕落，如今留在這的，也只是一道封存在這的殘留精神力。”
白靈域道。
“那你和我的母親沈北溏什麼關係？或者說，你們根本沒關係，只不過一個是我前世的母親，一個是我這一世的母親。”
林牧繼續問道。
“我的情況，實際上與你很相似。”
白靈域道：“當年我驅逐仙族，自身也遭遇毀滅性重創，爲了避免被大數吞噬，我便將我的本我意識轉移出去。”
“轉移？”
林牧吃了一驚，“難道你將你的本我意識，轉移到了其他世界？然後轉世成了我母親？”
“不錯。”
白靈域點頭，“我先將我的本我意識，轉移到另一個宇宙，躲避大數的反噬，等到大數的反噬過去後，再返回黑暗森林。”
“那我的前世白玉京呢？”
林牧道。
“他是我利用菩提果，與神族神明毀滅之主結合所生。”
白靈域道：“在摧毀仙宮之前，我們便已預知到了死亡，所以提前留下後代，避免未來我們真的徹底滅亡，能夠有後代繼承我們的力量。”
“不過，懷上白玉京後，我感應到了災難，若讓他就此出生，未來他不僅要面臨大數反噬，還要面對諸神衆仙的追殺。”
“爲了給他一個成長的機會，我與毀滅之主商量後，決定採用和我一樣的方法，將白玉京的主意識剝離出去。”
林牧心中一震，原來事情的緣由竟是如此。
“那紅蓮水池是怎麼回事？”
他問道。
“看來你已找到你三歲前的記憶。”
白靈域深深的看了林牧一眼，感嘆道：“紅蓮之水，不僅可以洗去記憶，還能洗掉因果。這一世，你出生之後，爲避免被其他大羅者推算到你的存在，我的這一世，也就是你的母親，與你父親聯手，將你放入紅蓮水池中，洗掉你前世的記憶和因果。從那以後，你便不再是白玉京，而是真正的林牧，是一個新的生命，與白玉京再無任何因果關係。”
“你只有我一個後代嗎？”
林牧腦海裡，浮現一個少女的身影，凝視白靈域問道。
白靈域愣了愣，隨後道：“是了，你身上有她的氣息，說明你已去過青天世界，見到了她。”
“她是誰？”
林牧關心的問道。
白靈域臉上浮現微笑：“當年我懷你的時候，其實懷的不是你一個，而是一對雙胞胎。因爲最終我並未將你們生下來，也不知道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姐姐。”
“雞蛋放在一個籃子總是很危險的，所以我和毀滅之主，將你留在黑暗森林，將她送到了當時的蒼天世界。”
“對了，我還不知道她現在叫什麼名字呢。”
林牧目光釋然，回道：“她叫鐵袖，三百多年前，我前往青天世界見到她，便覺得她有種親切感。後來，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雕像，就懷疑她與你有關係。”
“鐵袖？”
白靈域輕聲唸了念這個名字，“倒是與我給她取的名字有些相似。”
“鐵袖她前世叫什麼？”
林牧問道。
“你叫白玉京，她叫白玉袖。”
白靈域笑道。
“還有兩個問題。”
林牧道：“我母親她這一世，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嗎？我父親林南，是不是就是毀滅之主？”
“她的記憶早已覺醒。”
白靈域道：“她與你不同，記憶沒有被抹除，甚至沒封印，隨着她修爲越高，記憶就會自己甦醒。你父親林南情況更復雜些，他轉世了兩次。”
“他之前是宇宙的魔主，不過魔主的確就是毀滅之主的轉世之身。”
“在找到你父親前，你母親的記憶其實還未完全甦醒，但憑藉意識裡的零星記憶片段，她已知道你父親與她有着前世情緣，所以纔會去找你父親。偏偏那時你父親心中另有他人，你母親擔心你父親娶了別人，只好先下手爲強，強行佔有了他。”
雖未經歷過那個時代，但即便只聽這寥寥幾句話，林牧也能感受到母親的彪悍。
“哦，再問一個問題。”
林牧忽然想到什麼，便問道：“靈武大陸，還有宇宙是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世界，一個小小的蜉蝣大陸，爲何會匯聚那麼多大能？”
“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因爲宇宙和靈武大陸，都相當於棋盤，是用來推演未來局面的，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那會影響推演的結果。”
白靈域道。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真相？”
林牧道。
“離開黑暗森林之後，你會有機會知道的，但即便知道也不要說出來。”
白靈域道：“還有，因爲宇宙和靈武大陸在凡界內，所以凡界你暫時不能帶走，一切都要等到那個局被推算出結果。”
“好了，我沒有其他問題的。”
林牧點點頭，接着很灑脫的揮揮手，“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