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飛濺。
狽長老的身體被林牧劈成兩半,遠遠摔落出去。
換做尋常修者,受到這樣的傷勢肯定要死。
但狽長老是古祖,很快身體便重新組合。
身體組合後,他看向林牧的目光,卻充滿驚駭和不信。
“不,不可能,你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強。”
他幾乎瘋狂。
上次林牧被他一招轟飛,如今竟讓他毫無抵擋之力,這巨大的落差,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林牧懶得理會他,目光一轉盯向虎尊旁邊。
虎尊旁邊,那個高瘦男子,眼神正一陣閃爍。
對這個高瘦男子林牧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此人在虎尊旁邊的角色,有點類似於智囊。
如今看到對方的眼神,林牧立即知道對方必有詭計。
林牧從來不會小看任何人。
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實力強大,最後卻被小計謀殺死的強者。
天眼!
頃刻間,四周一切,都一覽無遺的映入林牧視野。
忽然,林牧猛地一驚。
危機不在他這,而是在寧笙那。
不知何時,一根細小的毒針,已到了寧笙身後,下一刻就會射入寧笙背心。
這高瘦男子果然陰險。
林牧也沒想到,對方會不去對付他,反而去對付寧笙。
若寧笙中毒,對方用寧笙的性命來威脅他,接下來他恐怕還真會束手束腳。
好在他擁有天眼,而且沒有大意。
毫不猶豫,林牧一刀砍出。
見林牧忽然砍向自己這邊,寧笙還嚇了一跳,幸好她相信林牧不會殺她,這纔沒有反擊。
當!
接着,她便聽到一道清脆聲響。
她的魂力這才捕捉到,有根黑色毒針被林牧的攻擊掃飛。
寧笙頓時冒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還有人在暗中偷襲她,要不是林牧,她絕對已經中招。
不遠處,那高瘦男子心中咯噔一下。
他怎麼都想不到,他的計謀會被林牧識破。
被砍飛毒針的那一瞬間,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想都不想,他轉身就要跑。
可是,依然來不及。
林牧豈會給他逃走的機會,高瘦男子前腳剛走,林牧後腳就踩在了他的影子上。
不等他做出反應,林牧一刀砍出。
撕啦!
高瘦男子的左手臂,被林牧一刀砍掉,身體也在鮮血噴射中倒飛出去。
林牧目光冰冷,不打算給對方反應機會。
“刀下留情!”
就在這時,一道槍芒破空而來,帶着無比凌厲的氣息,射向林牧。
林牧心中一陣凜然,感受到強烈危機,只能放棄追殺高瘦男子,反手一刀劈向那槍芒。
砰!
將那槍芒劈碎,一股巨力衝入林牧的手腕。
林牧借勢往後退,拉開與那神秘來者的距離。
過了會,一名風度不凡的男子降落。
“是你?”
一看到這男子,林牧立即就認出了對方,正是當初降臨西山的兩大九堀山煉氣士之一。
這男子微微一笑,看了下林牧周圍,好奇道:“五方大聖沒來?”
他看似輕鬆,實際上很緊張。
如果五方大聖來了,那整個九堀山的高手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
林牧自然能猜到對方想法,淡淡道:“放心,五方大聖還在西山,倒是我現在都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聽到林牧的話,這男子臉部肌肉明顯變得更放鬆,哈哈一笑:“鄙人廖玉,乃九堀山副山主。”
林牧點點頭,目光又一轉,在廖玉身邊,還有兩名修者。
“對了,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玉盤山掌門江揚,這位是靈風門掌門上官秀。”
廖玉微笑着道。
林牧眼皮微微一跳,還真的都是大人物。
掃過上官秀,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江揚身上。
就是這個江揚,多次算計林熊,還險些把林熊給弄死。
這種仇,林牧可不會輕易忘記。
在林牧打量江揚時,江揚也在看着林牧,眼睛裡有着厲光閃爍。
就算林牧不說,他都知道與林牧不可能和好。
不提他對林牧有過暗算之心,眼下林牧帶領的這支隊伍,居然還有三名他的仇敵。
林牧沒有和江揚過多對視,看了一眼他就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廖玉:“不知廖副掌門有何指教?剛纔爲何要對我出手?”
雖說他在西山時,與九堀山有過沖突,但並不代表兩方就一定是死敵。
更重要的是,這枯榮古域是九堀山的主場,在這裡與九堀山起衝突,對他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正因此,即便剛纔被廖玉偷襲了,他依然按捺主了內心火氣。
“林牧先生實力強悍,又是五方大聖的朋友,對林牧先生,我是向來敬仰的,剛纔只是事出緊急,才阻止林牧先生,並無對先生出手之意。”
廖玉微笑道。
他也沒有一上來就對林牧喊打喊殺。
九堀山不是他的九堀山,內部也有派別,而且這枯榮古城內有不少大宗派,對九堀山也有着一定壓力。
所以,對類似林牧這種高手,他更願意去制衡,間接掌控,而不願意和對方公然撕破臉皮。
九堀山存在的目的,是挖掘靈礦,要是出現大規模動亂,影響了挖礦效率,那九堀山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因此別人覺得九堀山地位超然,實際上並不能爲所欲爲。
“哦,那不知道廖副掌門來這是爲了什麼?”
林牧平靜淡然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來這,當然是爲了化解林牧先生和虎尊閣下的恩怨。”
廖玉緩緩道:“無論兩位有什麼仇恨,還望看在我的面子,看在枯榮古域穩定秩序來自不易的份上,就此化干戈爲玉帛。”
林牧眼神幽沉。
他可不信廖玉會這麼大公無私,什麼爲了枯榮古域的穩定秩序,這種話用來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廖玉和虎尊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虎尊要是出事,廖玉的利益也會受損。
正因此,廖玉纔會插手。
眼前情形,是林牧事先也沒想到的。
只是虎尊和江揚他都不怕,但多了一個廖玉,事情無疑複雜化,再鬥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他自己都掌控不了。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就是點到爲止,借坡下驢。
當即,林牧毫不猶豫便拱手道:“對廖副掌門,我也是向來敬佩,今天既然廖副掌門親自出面,那這個面子,我不得不給。”
說完他看向虎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