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心悅看來,林牧臉上的笑容,必定是苦中作樂。
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還能擁有這種心態,李心悅對林牧不由刮目相看,同時有了更多愧疚之心。
紅袖臉色更不好看。
她暗示小晴苛待林牧的目的,是想讓林牧知難而退,主動離開莊子。
再不濟也會讓林牧內心充滿怨恨,從而引起李心悅的反感。
哪想到,林牧一沒離開,二沒叫苦,還一臉樂在其中的表情。
以她對李心悅的瞭解,此刻林牧必定已讓李心悅生出更多好感,她這算是真正弄巧成拙。
“林先生。”
李心悅走入院子裡,聞到院子裡的難聞氣味,更是內疚。
她真想不到,只是因爲她一下子疏忽,將林牧忘記十天,結果就讓林牧遭受這種非人待遇。
在這雜務院裡做下人的,都是尊者以下的修者,而林牧再怎麼說都是個君主。
這傳出去,別人指不定會把她李心悅當成蛇蠍惡婦。
“你們來了?”
林牧有些詫異,“這裡有些髒亂,你們還是先出去,等我處理完這些藥渣再來找你們。”
這一池子的藥渣,起碼能練出三十顆丹藥,他可不捨得浪費。
“對不起。”
李心悅咬着脣,對林牧鞠了個躬。
“你這是做什麼?”
林牧無語。
李心悅看向他的眼神,依然是滿懷愧疚。
接着,她目光轉向院子裡其他女婢,一下子變得無比冰冷。
這些女婢,居然在遠處乘涼,只留林牧一個人處理藥渣。
“於隊長。”
於隊長,就是那天林牧見過的護衛隊長。
隨着李心悅聲音傳出,那於隊長立即帶着幾個護衛出現。
“將這幾個惡奴,給我押下,女婢每人五十鞭,管事一百鞭。”
李心悅冷冷道。
她沒法處罰紅袖和小晴,但這口氣不得不出,便通過處罰這些女婢來做給紅袖和小晴看,告訴她們,她很生氣。
“等等。”
林牧連忙擺手,“這就不必了吧,是我自己願意在這處理藥渣的。”
若他不願意,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逼他做任何事。
“林先生,你不必擔心,有我這在,沒人可以威脅你。”
李心悅又產生誤會,以爲是有人威脅林牧,讓林牧不敢說真話,“於隊長,給我打。”
“真的沒這必要。”
林牧搖頭。
這兩個女婢之一,就是他經常利用來幫他出售丹藥的,這要打壞了,他還得重新找個人,多麻煩。
“林先生,你太善良了。”
李心悅更是觸動,隨後無奈道:“於隊長,放開她們吧。”
林牧這個當事人兩次說不要處罰,她再處罰這些女婢便未免說不過去了,只能作罷。
“沒事,你們真的不必管我,我在這挺好的。”
林牧眨眨眼,巴不得李心悅趕緊走,免得耽擱他蒐集藥渣。
不料,李心悅忽然走到那藥渣池子邊,對着旁邊的牆壁砰的打出一掌。
砰!
這牆壁倒下,將那個藥渣池子覆蓋。
“這個雜務院以後就沒必要存在了,於隊長,等會你帶人重修一個池子,安排其他人負責。”
李心悅不容置疑道。
“……”
林牧徹底無語,這姑娘,怎麼就這麼虎。
那一池子的藥渣,可是相當於三十顆丹藥,就這麼被毀了。
既然李心悅斷了他的財路,那他就只能找李心悅要錢。
“借我七十萬大荒幣吧。”
林牧直接朝她伸手。
李心悅一愣。
“你想錢想瘋了吧?”
紅袖一開始就看林牧不順眼,一聽這話立即嘲諷道。
林牧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閉嘴。”
“你……你讓我閉嘴?”
紅袖快氣瘋了,這小小一個君主,居然讓她閉嘴?
要不是有李心悅在,換做是在外面,她保管會一巴掌扇死林牧。
林牧早就想說這紅袖,如今對方撞到槍口上,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你給我說,這莊子的丹藥,是不是你煉的?”
當即林牧便冷冷道。
“是又如何?”
紅袖冷笑。
“還很理直氣壯?”
林牧不屑道:“我要是你,絕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不知你哪來的底氣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林牧,你是不是覺得有心悅護着你,你就能肆無忌憚?”
紅袖雙目噴火,死死盯着林牧道:“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就憑你這樣侮辱我,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好,既然你要我說,那就別怪我了。”
林牧指着藥渣池子道:“你煉丹的時候,難道自己不會看看那些藥渣?”
頓了頓,他繼續毫不客氣的說道:“不,應該是說藥材,一些藥力殘留大多都在五成以上,甚至還有八九成的藥材,居然被你當做藥渣扔掉,就這水平,你也好意思煉丹?也好意思浪費這麼多藥材?”
被林牧揭穿事實,紅袖更是快要氣炸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水平再差,好歹也是個煉丹師,而你只不過是個清理藥渣,一無是處的小君主。”
旁邊的李心悅不知爲何,這時臉上也閃過一抹紅色。
“我有什麼資格?”
林牧取出身上剩餘的十枚丹藥,直接扔向紅袖,輕蔑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看看我有什麼資格!”
紅袖本來越發憤怒,但一看到這些丹藥,她頓時一愣。
她再怎麼說也是個煉丹師,自然看得出這些丹藥不凡,成色比她煉製的好多了。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拿出來的這些丹藥,或許煉製這些丹藥的煉丹師很了不起,但與你何干?”
紅袖盯着林牧刻薄諷刺,“拿着別人的丹藥來諷刺我,有意義嗎?有本事,你就自己煉丹給我看啊!”
“別人的丹藥?”
林牧笑了,看向那個被他暗中控制十天的女婢道:“你告訴她,這些丹藥是誰煉製的。”
那女婢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本林牧控制十天,她對林牧本能的有種敬畏。
而且,林牧的精神控制悄無聲息,她都根本不知道被林牧控制過,只以爲她是被林牧折服,一直是心甘情願爲林牧做事的。
“這……這些丹藥,是林……林先生親手煉製的。”
她結結巴巴道。
儘管害怕紅袖,可出於內心深處對林牧的本能信服,她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