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葛玄的傳承外，還有一樣東西壓制了林牧本身的道，就是那殘破丹界。
那殘破丹界，與葛玄的傳承類似，要將他引往丹道這條路上。
他順着這條路走，都不用去凝聚丹界，只要修復這個丹界，不用多久就會成爲超越丹帝的存在。
正因此，他將這殘破丹界也一同放棄。
葛玄傳承和殘破丹界，他都放棄，用來成全方知行。
方知行與他不同。
他對丹法並不癡迷，要走的不是丹法之路，而方知行則是個純粹的丹師。
這兩樣絕世之物不適合他，卻無比適合方知行。
將這兩樣絕世之物傳給方知行，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成全了他，也成全了方知行。
他相信，未來的方知行，在這兩樣絕世之物的幫助下，必能成爲一位絕世丹師，成爲下一個葛玄。
事實也正如林牧所料。
當他放棄葛玄傳承和殘破丹界後，他體內的法陣，立即就涌動起來。
接着，一道道冥冥之中的無形之氣，便涌入他體內，開始改變他的法陣。
“這是氣運！”
終於要晉升大羅了。
這一刻，林牧心神出奇的平靜。
他的氣運，與其他修士不同。
其他修士的氣運，都來源於修士，林牧的氣運，卻來自凡人。
凡人的氣運，單獨一道比不上修士的氣運，但勝在數量多。
這世間，凡人的數量，起碼是修士的千倍甚至萬倍。
這些凡人氣運進入他法陣後，立即與他的一千零四門大道產生共鳴，彼此間開始融合。
不，應該是一千零五門大道。
他放棄了葛玄傳承和殘破丹界，不代表他的丹法修爲就完全沒了。
畢竟，在得到葛玄傳承和那殘破丹界前，他本身也有丹法，只不過沒那麼強大，只是大宗師境界。
所謂有舍纔有得。
以前被葛玄傳承和那殘破丹界壓制，他自身的丹法根本成長不起來，如今失去壓制，他自身丹法頓時得到一個質變。
“丹帝！”
林牧啞然失笑。
沒想到，他放棄葛玄傳承後，丹法修爲剛跌落回大宗師，如今又重新晉升。
儘管他現在的丹法，依然遠遠比不上葛玄的，但這是屬於他自己的丹法。
在他體內，沒了殘破丹界的壓制，也凝聚出了一個丹域。
這丹域，無疑也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
所以現在，他多了一門大道，丹法大道。
一千零五門大道，與氣運融合交匯，慢慢蛻變。
最終，大道和氣運交匯，形成一種更神秘，更強大的無形之氣。
這是氣數！
林牧心領神會。
原來，這就是氣數。
以前他雖然截取了很多氣數，但始終不知道這氣數是怎麼形成的。
如今終於知道了。
原來氣數，是緣法和氣運融合變化而成的。
開始一道道氣數不斷出現，林牧突然想起一件事，覺得很不對勁。
“其他修士凝聚氣數，都要藉助靈礦，爲何我不用？”
他心神一震。
要知道，靈礦之所以這麼值錢，成爲大羅天的硬通貨，就是因爲修士凝聚氣數，都要藉助靈礦。
可是現在，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他一塊靈礦都沒用，氣運和大道融合，自然而成就成了靈礦。
不過，這疑惑只是片刻，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其他修士凝聚氣數之所以要靈礦，是因爲他們的氣運是來自修士。
來自修士的氣運，多多少少會帶有其他修士的力量屬性，所以需要藉助靈礦來提純這些氣運，這樣才能和緣法融合。
但凡人的氣運不同。
凡人沒有修煉，氣運沒有任何力量屬性，自然也就無需用靈礦去提純了。
他也總算明白靈礦的作用，竟是用來提純氣運的。
知道這些，林牧不由暗暗感慨。
很多東西真是不到一定境界就無法瞭解。
以前他地位不凡，實力也很強，但終究不是煉氣士，所以對這些煉氣士才能知道的東西，始終一頭霧水。
直到現在，他自己也成爲煉氣士，不用去詢問，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很多東西。
林牧腦海裡的這些雜念，沒有持續多久。
晉升大羅的這一刻，他的意念，很快和一種神秘浩瀚的力量產生共鳴，連接在了一起。
這種力量，與永恆有些相似，但比永恆更偉岸。
大數！
轉念間，林牧就知道這力量是什麼，那就是世間最偉岸的力量，大數之力！
至聖爲何那麼恐怖，就是因爲至聖能調動大數之力。
在大數之力面前，其他所有力量，都不堪一擊。
林牧也立即明白過來，這是修士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機遇。
除非成爲至聖，否則修士一生之中，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可以溝通大數。
難怪修士晉升大羅的時候，可以那麼快凝聚出氣數，平時修煉的時候，卻往往要花費萬年乃至更長時間，才能勉強凝聚出一道氣數。
原來是晉升大羅之時，可以藉助大數的力量。
凝聚！
林牧也沒錯過這個機會，飛快將一道道氣運和大道融合。
其他修士，晉升大羅的時候，通常只掌握一兩門緣法，最終也只能凝聚一兩道氣數。
林牧卻不同。
他擁有一千零五門大道。
最終，他體內足足出現了一千零五道氣數。
按照境界劃分，得一氣數氣境下位，得百氣數爲氣境中位。
林牧的氣數總量，已堪比氣境中位。
剛晉升大羅，便成爲氣境中位煉氣士，這絕對是世間頭一份的。
大數之力，從林牧體內退去。
他的凝聚氣數之旅，暫時告一段落。
再看他體內，法陣已完全變化，化爲一個被氣數改造過的領域，這就是法域了。
不過如今他體內的氣數還少，主要還是以法力爲主。
“霧族！”
隨後，他睜開眼，瞳眸深處閃過一抹精光。
晉升大羅之前，他被那霧族黑衣男子完全碾壓，那麼晉升大羅之後呢？
“老師。”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林牧微微一愣，詫異的看向方知行，不知方知行爲何喊他老師。
“老師，你沒事吧？”
方知行關切的看着林牧。
他以爲林牧是剝離丹界後陷入虛弱狀態，所以才閉目這麼久。
大數之力極爲高深，會隱匿一切氣息。
正因此，林牧晉升大羅的時候，方知行是感知不到任何能量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