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虛空中,那無量大的身影冷冷一哼。
霎時,心靈深處就驟然一痛,有種如遭雷擊之感。
“噗嗤。”
他直接仰面吐血。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從林牧的心境中脫離出來。
玄冰至聖沒有得意。
因爲他知道,不是他有能力從對方心境中逃走,而是對方放了他一馬。
這讓他不由慶幸,還好他當機立斷,選擇認慫低頭,否則哪怕他是至聖,此次估計都難逃一劫,要步陸聖的後塵。
這一刻,他也再無質疑。
林牧是真的有實力,將陸聖鎮封。
“在下這就離開,絕不敢幹涉冕下行事。”
玄冰至聖道。
說完,他連忙轉身離去,唯恐林牧不讓他走。
好在林牧並無阻攔他的意思。
林牧當然不會手軟。
而是他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股氣機,在針對他。
這氣機他很熟悉,是大數的氣機。
他心靈之力極爲強大,意念微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至聖在大數世界獲得果位,便等於大數欽定。
他能滅殺陸聖,是因陸聖與符祖有染。
且不管怎樣,他畢竟已殺一聖,再殺的話大數肯定不允許。
在靈界,他能殺那麼多至聖,一是靈界至聖數量多,皇天沒那麼在意,二是皇天也沒有大數那麼強大,且受到很多外部力量制約威脅。
到了大數世界,這便行不通。
大數力量極爲強悍。
尋常世界只有幾個至聖,早就被攻破侵佔。
大數世界至今仍穩固屹立,便可以看出大數的強大。
當年的符祖,就是被大數鎮封。
不過玄冰至聖想這麼輕鬆的離開,顯然不可能。
此刻對方儘管被重創,但這種代價遠遠不夠。
驟然,他心靈之力所化的巨大身影,出現在現實世界,對着玄冰至聖一拳轟出。
砰!
在這拳頭之下,玄冰至聖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這樣的感覺,只在他曾經弱小時有過。
成聖之後,從來都是他俯瞰他人,不曾想今天會又一次經歷這種感受。
下一刻,玄冰至聖的氣數,連通他的尊嚴驕傲,就被一拳轟散。
轟隆!
玄冰至聖倒飛出去,砸穿不知多少重空間,身體扭曲變形得嚴重。
隨後,林牧便不再看玄冰至聖。
這一拳之威,相信足以讓玄冰至聖閉關數千年,否則休想復原。
不遠處,袁克敵心頭一緊。
他做夢都想不到,林牧會強大到這種地步,簡直讓他絕望。
一直以來,他渴望的,仰望的,就是至聖。
現在卻發現,他無盡敬仰,做夢都想成爲的存在,在林牧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所有堅持,也隨之破碎。
此刻他以爲,林牧解決了玄冰至聖,那麼接下來恐怕就要滅殺他了。
然而,接着他就看到,林牧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虛空之中,那巨人狀態的林牧,直接消失。
袁克敵一陣慘笑。
他這才明白,原來他從始至終就沒被林牧在乎過。
他將林牧視爲敵人,痛恨嫉妒對方,只不過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事實的確如此。
林牧怎麼可能在意袁克敵這種小角色。
他會出現,只因玄冰至聖動了他的莽荒古兵。
至於袁克敵,在他眼裡,與鎮元觀其他弟子一樣,莽荒古兵就能解決,無需他出手。
噗嗤!
也就在林牧剛消失沒多久,又有新的莽荒古兵出現。
這一次,再沒有羅執事這樣的人,願意用自爆來爲袁克敵爭取逃跑時間。
也沒有玄冰至聖這樣的高手,可以滅殺莽荒古兵。
只憑袁克敵自己,在莽荒古兵面前,不堪一擊。
他的心臟,直接被莽荒古兵洞穿。
然後,他的氣數飛快潰散。
砰!
袁克敵身體墜落地面,氣絕身亡。
這莽荒古兵擊殺袁克敵後,沒有在這停留,繼續去追殺其他擁有鎮元觀傳承者。
這樣的追殺,在大數世界各處不斷上演。
只要是有鎮元觀傳承的生靈,都被莽荒古兵抹殺。
鎮元觀對面,一顆荒蕪的星辰上。
林牧坐在這。
陸聖就被他仍在地上,躺在他的對面。
半空中,有林牧用法力凝聚的虛空之境。
裡面演化的,是莽荒古兵在各地抹殺鎮元觀傳承者的畫面。
“林牧,你也是一代高人,竟拿這些無辜者撒氣,不覺得太沒風範嗎?”
陸聖神色有些驚慌和絕望。
他是真的怕了。
他沒想到,林牧的手段會這麼恐怖。
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與鎮元觀傳承有關的生靈,竟全被林牧找出來。
而林牧也極爲狠辣,沒有絲毫留情,一直在大肆抹殺。
“雪山崩塌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林牧淡淡道:“這些生靈,既然享受了鎮元觀傳承帶來的好處,那麼鎮元觀毀滅,他們一起承受毀滅的後果,也是理所應當的。”
“魔,你纔是真魔。”
陸聖雙目發紅,死死盯着林牧道。
“按照這趨勢下去,大概一個月內,鎮元觀的傳承,就會被徹底抹掉。”
林牧道:“我們就在這耐心的等待一個月,看看你口中的鎮元觀傳承者們,還有誰能不死,還有誰能報復我。”
“啊,林牧,我詛咒你必將萬劫不復。”
陸聖瘋狂道。
“萬劫不復?”
林牧搖頭,“別說你的詛咒無效,就算真的萬劫不復又如何?我林牧,何懼萬劫,縱然萬劫降臨,亦無法加之我身。”
陸聖眼神裡的光芒,徹底暗淡下來。
他知道,他已奈何不了林牧。
林牧太強大。
他所以一直的堅持和希望,在林牧面前,都被徹底擊碎,絲毫不剩。
要怪,只能怪他太小看林牧,怪他不該得罪林牧。
林牧也不再廢話。
他說要讓陸聖親眼看到,鎮元觀是如何被他徹底抹掉,就要讓陸聖親眼看到。
現在既然對方已看到,那再留下也無意義。
他手一揮,重新將陸聖投入道界。
楊雪薇一直就在林牧身邊。
這件事的前後過程,她看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她看向林牧的目光,有敬畏,也蘊含複雜。
對方的冷酷霸道,讓他畏懼。
但同樣的,這樣的冷酷霸道對她這種女人而言,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