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牧仍在前進,前方七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郭尋,他是第七名。
如果林牧還要再超越,那麼他就是首要的目標。
八百三十米。
走到這裡,林牧的腳步,忽然一頓。
郭尋渾身汗毛,都驀地豎起,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八百三十一米。
“差了點。”
可是,林牧只是停頓片刻,很快發現這裡能量依然不夠,腳步就再次邁出。
四周能量,越來越濃郁,林牧的雙目,也越來越明亮。
“林牧。”
前方,謝安石雙目陡然幽深。
此時他所站位置,是八百九十九米。
下一刻,他一腳踏出,登上了第三層。
恐怖的威壓,如山嶽壓下,但這阻擋不了的謝安石的豪情。
現在,他是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踏上第三層的。
不由然的,他俯視林牧,心中暗道:“你拿什麼來和我鬥?”
同時,隨着林牧超過郭尋,名列第七,一下子將前方各大勢力真傳的節奏打亂。
之前他們感覺不到任何競爭力,都滿足於各自排名。
如今林牧橫空追來,他們不得不加快腳步。
半分鐘後,秦潼繼謝安石之後,也踏入了第三層。
再接着,是煉宵。
奢比屠也在兩分鐘後,勉強跨出第三層。
後方,白哲停在八百九十九米。
如意閣真傳在八百九十五米。
兩人都覺得,前方空氣彷彿凍結,想要再前進,似乎已難如登天。
一陣腳步聲傳來,緊跟在如意閣真傳後方的林牧,驀地踏步,超過了如意閣真傳。
林牧,八百九十六米。
“不行,絕不能讓林牧超過我。”
白哲額頭冒汗。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他輕視的林牧,竟能走到這一步。
現在看起來,林牧下一個目標,分明就是他。
“我決不能讓他超過。”
猛地,白哲的眼睛深處,露出堅定光芒。
八百九十九米。
若無林牧,這便是他的極限,他也不會嘗試繼續朝前突破。
畢竟,他收穫已足夠。
這第二層,只有五件寶物。
這五件寶物,都被已經被奪走。
謝安石得到一門《九幽轉輪大藏法》,秦潼得到極品靈器“七彩百鳥圖”,煉宵得到極品靈器“崆峒錘”,奢比屠得到一具棺材,白哲自己也得到一門《冰靈大法》。
至於第三層只有一個骷髏頭,他沒信心去爭鬥。
但現在,因爲林牧的刺激,他的氣血爆發了。
爆發之下,釋放出來的潛力,連白哲自己都難以置信。
轟!
天穹好像塌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死死的壓在了他身上。
噼裡啪啦!
“啊!”
長嘯中,白哲的骨頭噼啪作響,似乎不堪重負,身上的皮膚,也有很多地方炸開,鮮血迸射。
砰隆!
他的膝蓋,一下子被壓倒,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不過,他的眼睛,卻無比的明亮,神色,也激動萬分。
“第三層。”
“哈哈哈,我踏入第三層了。”
身上鮮血不斷流出,白哲卻恍然未覺,激動的大笑。
他終於突破自我,達到了一個過去認爲不可能的高度。
之前。
他雖然名列第五名,可他心中知道,他和前面四人,有着不可跨越的差距。
一直以來,他也心存畏懼,沒想過要去超越。
沒想到,在林牧的刺激之下,他拋卻一切雜念,居然突破這道天塹一般的溝壑。
從此,他是真正能和前面四人並駕齊驅了。
稍微穩定氣息後,他忍不住轉過身,俯瞰林牧。
剛闖入第三層,他太清楚這第三層的威壓,有多恐怖。
他絕不信,林牧一個來自燕國的土著,能抵擋這樣的威壓。
要知道,就算是他,如果不是幸運的突破自我,也能難以進入。
林牧果然也沒讓白哲失望,走到八百九十九米時,他就停了下來。
“恩,這裡很不錯。”
誰都以爲,林牧這次是真的到了極限,他本人心中,則是這樣想道。
這裡臨近第三層,能量濃郁,或許能讓他突破至十二階巔峰。
“那麼,就開始吧。”
林牧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啓北冥訣,開始吞噬四周那浩蕩涌來的能量。
修爲越往後,突破越難。
這一次,林牧停留的時間,也前所未有的長。
越是這樣,別人更加以爲他是在強撐。
“果然不行了嗎?”
第三層的五人,也不再關注林牧。
林牧或許是潛力不錯,但也頂多相當於各大隱藏勢力的核心弟子,與他們這些真傳,還是差距不小。
眨眼,半個小時過去。
這個半個小時裡,前方五人都各有進步。
謝安石,九百六十米。
秦潼,九百五十米。
煉宵,九百四十六米。
奢比屠,九百三十三米。
只有白哲沒動,因爲跨入第三層,已耗盡了他的潛力,他無法再前進,能停留在那,已是幸運。
現在他在等,等林牧堅持不住,從道臺出去,然後他才能走。
嚯!
驀地,就在這半個小時之際,林牧張開雙目。
身體內,一股氣息,猛地爆發。
但被他用斂息法,死死壓住,沒有被外人察覺。
以他那強大的神魂之力,只要他不願意讓人發現他的虛實,就絕對沒人能看破。
從外表看,他的修爲,還是七階武師。
實際上,就剛纔那一瞬,他的修爲,已從武師十二階後期,進階到十二階巔峰了。
“第三層。”
林牧目光灼灼,望向第三層。
也許,今天他就能在這道臺的第三層,一舉衝破武師的瓶頸,跨入大武師。
緊接着,林牧就動了。
八百八十七米、八百八十八米,八百八十九米……
白哲的臉上,浮現濃濃的戲謔神情。
現在他就站在第三層,對這邊威壓的恐怖,再清楚不過。
以他這樣見多識廣的玄冰宗真傳,都險些承受不住,林牧這個燕國土著,又怎麼可能扛得住。
他彷彿已經看到,下一刻林牧被震飛的場景。
越是這樣想,白哲越覺得美妙。
很快,林牧擡起了腳步,朝着第三層踏來。
白哲臉上的嘲笑之意,更深了。
然後……
林牧的腳步,毫不費力,輕飄飄的踏在了第三層上。
輕飄飄的。
看林牧的樣子,好像是在閒庭信步,沒有任何吃力的表現。
他的步履,也的確穩定從容。
與林牧的從容相反的是,白哲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連那抹嘲笑,都凝固在那,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