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畜,我早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
四長老猛拍桌子,大聲怒喝道。
“老四,現在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你說這種話,未免言辭過早了吧?”
七長老冷冷道。
“怎麼?你老七偏袒那孽畜,就不許別人發表意見了……”
四長老當場和七長老爭鋒針對。
不等他們繼續爭論下去,馭獸老人便漠然打斷:“你們有什麼想法,我不會去管,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林牧是重大嫌疑犯,來這的目的,就是爲了調查抓捕他。”
說到這,他目光轉向林正:“林正,還不把人交出來,難道你還想包庇他不成?”
林正巴不得林牧死,可臉上並不顯露,苦笑道:“對我這侄兒的不懂事,我雖痛心疾首,但絕無包庇之意,實在他人並不在家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聞言,馭獸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正一眼。
林正都沒去讓人找林牧,居然就知道林牧不在家中,可見他平時肯定在讓人監視林牧,這林府內部,顯然也是鬥爭重重。
不過這些事,是世家的普遍現象,他並無心情去探究,手指敲了敲桌子:“那就派人去找,我會在這等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要是這林牧不出現,我就會正式通緝他,你們林家,也會因此擔負責任。”
“還愣着做什麼,快派人去找。”林正一聽,也不敢怠慢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不經意間,兩個時辰已過去。
馭獸老人臉上的表情,陰沉到了極致。
“你們林家,對後輩的管束力可真差勁,關鍵時刻,連個人都找不到。”
見狀,馭獸老人的大弟子周青峰立即嘲諷道。
“周公子別急,我們的人正在找,相信差不多就要找到了。”林正額頭也忍不住流出冷汗。
“找?我看不用找了,林牧這兇徒多半已畏罪潛逃。”
上次在馭獸宮被林牧掃了面子,周青峰對林牧可謂深惡痛絕,如今有了機會,很樂意落井下石。
在找到林牧之前,林家衆長老即使對周青峰的話不滿,也只能賠笑。
以四長老爲首的衆長老,更是忍不住低聲斥罵。
“混賬東西,真是我林家的禍害。”
“以前是廢物還好,自從有點了實力,就天天惹是生非,沒一天安寧。”
“我倒希望這次兇手是他,這種禍害就該早死早超生,免得連累我們林家。”
七長老閉着嘴脣,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忍住,滿目憂色的望着大門。
他既希望林牧回來,證明清白,又擔心林牧真的與此事有關,那麼回來就是自投羅網。
“還有一個時辰。”
周青峰伸出一根手指,很享受這種逼迫一個世家的感覺,冷傲道:“到時若林牧再不出現,那也休怪我們對林家無情了。”
馭獸老人似乎在閉目養神,沒有說話,任由周青峰在那發揮。
與此同時,妖獸商會內。
“無法突破。”
林牧一臉遺憾,他已連續殺了十五頭一階妖獸,修爲瓶頸卻沒有絲毫鬆動跡象。
“我的靈力太雄厚了,本身就能和普通武者相比,可也正因此,想要將之凝練成真氣,難度是常人百倍以上。”
當然,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剛纔擊殺這些妖獸的過程中,儘管修爲沒提升,但肉身力量增加不少。
結合上次九玄火蟒血液築基經驗,他頓時明白,原來《不滅金剛訣》的提升方式之一,就是吸收血液。
“該回林府了。”
出了妖獸商會,林牧快速找了個地方,換上原本的衣服。
神秘的黑袍前輩,頃刻間變回那個少年武徒。
走在街上,他很快察覺到,氣氛與平時截然不同。
每個武修都行色匆匆,時常看到馭獸宮的弟子呼嘯而過,似乎在抓捕武者。
“這是昨天的事情已經發酵了?竟能指使馭獸宮的人爲之辦事,這喬家的威能,倒的確不小。”
林牧暗暗冷笑。
他也並不是很擔心,昨夜他行事很謹慎,抹掉了一切痕跡,相信對方是找不出證據的。
然而,當他回到林府,立即察覺到,事情和他想的有所出入。
“林牧回來了。”
“這傢伙,還真敢回來,膽子一如既往的肥。”
一衆家族子弟的反應很奇怪,有驚喜,有譏諷,也有擔心。
還來不及多想,林正手下一名管事,就帶着一羣護衛圍了上來:“林牧,堂主他們已等你多時了,隨我去正堂吧。”
“若我不去,你們是不是就要強行動手了?”林牧眼神陡寒,這些人的態度,分明是把他當囚犯對待。
“呵,少爺心知肚明即可,何必說出來。”那管事的態度很冷淡,“馭獸宮的人已親自上門緝拿你,家族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給家族惹禍的,所以你還是識趣點吧。”
“家族培養?”
林牧目露嘲弄,他能有如今成就,幾乎都是靠斬仙飛刀和自己的努力。
即便小時享受的資源,也是父母提供。
相反父母給家族做了很大貢獻,在他們不知所蹤後,家族卻在剋扣他的資源月例。
他知道,這事不能怪林府,關鍵在於林府後來的主事者,是林正。
而且他的父親林南,的確是林府培養出來的。
但這也頂多讓他不仇恨林府,想讓他對林府產生好感,是絕對不可能的。
“走吧,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準備如何讓我識趣。”
林牧目光沉着,這次林府對他的態度,將決定林府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那些護衛唯恐他逃走,迅速將他團團圍住,真像押犯人一般,往正堂走去。
林府正堂。
“還有最後一刻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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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峰語氣凜人。
馭獸老人也睜開眼,雙瞳如毒蛇,森然的掃視林府衆人,似乎林牧不出現,他就會對林府下手。
“堂主,林牧找到了。”
就在這時,一道喜悅的聲音傳了進來。
正堂內衆人眼睛都驀地一亮,不少林府長老,都暗暗鬆了口氣。
在這種詭異氣氛中,一行人影出現在門口,旁邊都是林正所掌控的武英堂護衛,在他們中間,一個少年被脅迫着,不是林牧又是誰。
看到這情形,七長老臉色一沉,但也只能忍住怒火,今天的事,關鍵在於林牧究竟是不是和喬玉石死亡案有關,別的反倒都不重要了。
“原來諸位長老都到了,我還真是深感榮幸啊。”
林牧走出衆護衛羣,從容不迫的踏入正堂。
“孽畜,給我跪下。”四長老目光陰寒,豁然暴喝道。
“男兒膝下有凌雲之山,跪天跪地跪父親,你算哪根蔥,也配對我說這句話?”
林牧眼神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什麼阿貓阿狗。
“狂妄的孽畜……”
四長老氣的臉色發青,張嘴就要罵。
“哈哈哈。”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陣大笑聲打斷。
發笑的是周青峰,他滿臉的嘲諷:“那就讓我踩碎你的膝蓋,讓你不跪也得跪。”
說罷,他完全無視衆林家長老在場,像一頭老鷹,直撲林牧而去。
七長老和林府衆中立長老,見狀皆大怒。
周青峰竟在林府,當着他們的臉肆意攻擊林府子弟,這種行爲,簡直是把林府的臉面,往腳下踩。
可就在這時,馭獸老人忽然冷笑一聲,眼睛掃視衆長老,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分明是在說,要是衆長老敢出手,那麼他也會出手。
衆長老內心怒火如被冷水澆灌,驀地清醒過來。
平時的馭獸宮,林府就得罪不起,如今馭獸宮是爲喬家辦事,他們更不能得罪了。
何況,以林正爲首的一派長老,根本沒有支援他們的跡象。
也就是這眨眼功夫,周青峰已撲至林牧身前,九階武徒的強悍氣勢,完全展現出來。
最近關於林牧的傳聞不少,有的說他擊敗了林崇雲,有的說他是妖孽,周青峰卻並不相信。
不久前,他在馭獸宮和林牧打過交道,清楚的感受過林牧的修爲,只是六階武徒。
現在才三個月不到,他絕不信林牧能真的提升到這種水平,認定那是林府在刻意鼓吹。
馭獸宮衆弟子,都面露譏諷,在他們看來,林牧肯定不是周青峰對手。
砰!
拳勁濺射,氣如浪花。
周青峰出手很快,倒退的更快。
他出掌時如巍峨山嶽,氣勢磅礴。
但林牧只是平淡的一拳打出,他渾身氣勁就被破,身體像沙包般飛了出去。
咔嚓!
馭獸老人猛按桌子,似乎被驚到了,手下桌子頓時崩裂。
“不可能,這不可能。”
周青峰形象狼狽,頭髮都散開,雙目不敢置信的盯着林牧。
馭獸宮衆弟子,也全部呆滯。
林牧則是失望的看着林牧衆長老:“現在我們林府,外人都能隨意在正堂對林府嫡系子弟出手了嗎?”
“哼,要不是你是謀害喬公子的嫌犯,馭獸宮的人也不會找上門來,如今事發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還指望家族幫你擋災?”四長老冷哼一聲,看向林牧的眼神裡,只有幸災樂禍。
“林牧,你不要連累家族。”
四長老旁邊的幾名長老也紛紛開口。
“什麼謀害喬公子?難道喬公子出事了?”林牧自然不可能承認,故作茫然道。
“你不要在這裝蒜了,老實交代,喬公子是不是你殺的?”周青峰對林牧恨極,連忙起身厲喝道。
“手下敗將,沒有證據不要在這瞎吼,我昨天到現在一直在修煉,就連喬公子死亡的消息都是剛剛得知,你們想找兇手,我看是來錯地方了。”林牧冷淡道。
“你……”周青峰一口氣憋在胸口,沒說出話,反而嘴角溢出了一道鮮血。
“林牧,不要再解釋了,再怎麼解釋都掩飾不了你是兇手的事實。”
見周青峰被憋住,四長老連忙跳了出來,他要抓住時機將林牧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