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荒。”
林牧沒有遲疑，先試探性的斬出一劍。
劍光化作一條火龍，破空襲向許獵。
可是，令人驚異的是，當這條火龍來到許獵身前，距離許獵還有一尺時，卻無論如何都跨越不過來。
明明和許獵相隔只有一尺，卻像隔了一個世界。
所有的劍火，都被空間吞噬。
“這是？”
林牧瞳孔收縮，還從未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
以前遇到的對手，即使擁有真武珠的樑宸，林牧的攻擊不管能不能傷害到對方，都起碼能有點回應。
但對上許獵，一切攻擊能量，竟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聲無息。
“林牧的情況不太妙。”
“是的，相比而言，許獵的玄奧重在防禦，林牧則更擅長進攻，兩人比拼的是耐力，可是林牧受了傷，而許獵沒有。”
雖然服用丹藥後，林牧的傷勢好了七八成，但的確還有傷勢在身。
許獵則是完好無損。
“天眼絕。”
林牧瞳子裡，浮現銀色光澤。
然而，讓他震驚的是，他竟看不穿許獵的招數。
這感覺，有點類似於當初神戰谷，遇到那靈礦的大型陣法時，視線被無窮摺疊的空間所抵擋。
“林牧，若我所料沒錯，你應該掌握着強大瞳術，對危機的感應同樣很強，正因此，每一次戰鬥，你都能提前判斷出對手攻擊，加以躲避。”
許獵也目露精光，“不過我還是要試一試。”
說着，他對着林牧，一指點出。
幾乎同時，林牧身前的空間，毫無預兆的波動起來，
這攻擊太突然，讓人防不勝防，即使凌問塵那種高手，在面對許獵時都猝不及防，最終被許獵擊敗。
但正如許獵所言，林牧開啓着天眼，任何攻擊都逃脫不過他的眼睛。
閃！
空間剛波動，他的眼睛就捕捉到，毫不猶豫的往旁邊一閃。
噗嗤！
一道無形的刀刃，從林牧身邊掠過，幸好林牧躲得快，否則真要中招。
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許獵的力量，林牧腦海裡的那道靈光，已有一種噴薄而出的跡象。
“果然，正如我所料，你能提前預判攻擊，我的攻擊對你無效。”
許獵面露無奈。
林牧不知如何對他下手時，他何嘗不是對林牧束手無策。
九大天驕，都很恐怖。
在林牧覺得別人很可怕的時候，別人又何嘗不是對他心生忌憚，認爲他的能力很不可思議。
“我要更進一步，仔細的感受他的力量。”
林牧則暗忖。
三界訣。
人如殘影，快速逼近許獵。
同時，其他各大玄奧凝聚的劍法，不斷攻向許獵。
攻擊不斷被吞沒，許獵始終站在原地完好無損，並用目光仔細打量林牧。
他的目光裡，沒有輕蔑，沒有狠辣，反倒以好奇和思索居多。
進攻越來越密集，速度越來越快。
眼見林牧似乎有種之前對付樑宸那種誓不罷休的勢頭時，他的身軀忽然一震，然後整個人往後飛退。
沒人知道，此刻林牧的腦海，已徹底炸開。
那道神秘的靈光，終於不再如種子般渾渾噩噩，而是真正的發芽。
頃刻間，他飄退到許獵二十多米外，平靜道：“我認輸。”
“你認輸？”
許獵吃了一驚。
說實話，剛纔林牧那樣瘋狂的進攻他時，他還真有些擔心。
之前林牧擊敗樑宸那一戰，他也注意到了。
而他的力量，並不是無限的，如果林牧不死不休的進攻下去，他未必能獲勝。
只要他的真氣先耗盡，那麼敗的就是他。
他一直都以爲，林牧是那種很執着於勝負的人。
現在看來，大錯特錯，林牧或許只是對他真正的敵人很拼命。
“是的，我認輸。”
林牧點頭道。
他心中非但沒有任何沮喪，反而充滿濃濃驚喜。
那道靈光，終於發芽，他預感到，他的人生會因爲這道靈光，產生很大的變化。
“你是傷勢太重，難以堅持下去了吧。”
許獵產生誤解，“這一戰對你的確不公平，我是以完整狀態來對戰你受傷狀態，可惜比賽規則不是我定的，我決定不了。”
林牧笑了笑，沒有解釋，只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的玄奧叫做什麼嗎？”
“空間玄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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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獵並沒有隱瞞。
“多謝。”
林牧轉身下臺。
“四號擂臺，許獵獲勝。”
裁判的聲音隨之響起。
“林牧。”
下了臺，蘇眉和王鍾圍了上來，有些擔心道，似乎怕林牧受到打擊。
“幫我守護一下，不要讓人打擾我。”
林牧沒空解釋，他之所以急着認輸，是因爲那道靈光來之不易，他要及時將它穩固，否則一旦散去就遺憾終生了。
快速坐下，他的心神立即進入觀想狀態。
很快，意識出現在茫茫識海中。
在他識海深處，有一部分靈魂碎片，雖然已和他靈魂融合，但他並不真正開發出來。
這部分靈魂碎片，正是吳青雲留下的靈魂碎片。
他的靈光，也就是來源於這部分靈魂碎片。
“空間，虛空，我明白了。”
林牧思維越來越清晰。
“老師是破碎虛空強者，靈魂也曾破碎虛空，蘊含了虛空奧秘。只是以前，我的境界太低，無法領悟到老師靈魂中蘊含的虛空力量。”
“但之前，受到許獵空間玄奧的激發，這部分虛空奧秘，終於發芽。”
林牧意識深入的觸摸到吳青雲靈魂碎片裡，有一絲絲虛無浩瀚的力量。
這些力量明明只是幾絲幾縷，可當意識與之觸摸，卻感到無窮無盡。
“這，就是虛空。”
空間力量，和虛空力量，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空間可以被感知，人們認識的世界，就是空間。
在空間當中，有各種元素、生命和物質，極爲豐富。
而虛空，則是絕對的虛無。
虛空無處不在，無所不包，大陸空間和域外真空，都只是在虛空包含之內。
也就是說，空間是已被認知的領域，真空是可以被認知，但還沒有認知的領域，而虛空，則永遠無法用目光和意識去去認知，只能用心靈去感應。
這便是武道上說的，玄之又玄的感覺。
林牧這是真正的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