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南羽城外，一行人匆匆趕到。
這行人，正是林牧和霧雨學院等人。
轟隆！
剛剛趕到時，董鵬便已經自爆，即使林牧想阻攔也來不及。
而且，他也感知到，董鵬的生命力本就快要枯竭，活不了多久，即便阻攔也沒意義。
對於董鵬，林牧印象很深刻，當年在白石城，就是方承業帶着他出現，這才震懾住南平王，讓他逃出白石城。
但現在，他只能親眼看到董鵬自爆身亡。
等他們進入南羽城，更是目赤欲裂。
整個城池，已經幾乎沒了活口，到處是屍體。
而且，惡魔對待人類，根本沒有道義可講，手段極爲殘忍，剝皮剔骨是家常便飯，火燒油炸也不鮮見。
不遠處，一道林牧熟悉的身影，淚流滿臉的呆立在那。
方承業！
林牧一眼認出，這是當年他在七星學院的好兄弟方承業。
他清楚記得，方承業爲他打造飛刀，與他一起修行，後來還帶着董鵬來白石城救他性命。
而方承業，從未向他索要過什麼回報。
兄弟，很簡單的兩個字，但認定了，就是一輩子。
在方承業腳邊，還躺着兩具屍體，一個剛生育不久的婦人，和一個嬰兒，只是兩人，顯然都已死去。
“惡魔！”
在場衆人，都恨得咬牙切齒。
林牧同樣心中發寒，這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被屠殺殺死。
不過，死了的人，他也無法挽回，現在只能照顧活着的人。
他看得出，方承業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太好，董鵬的死，必定對他造成巨大打擊。
以前他和方承業在一起時，方承業就經常和他提及董鵬，可見兩人的感情有多深。
對這種感覺，他也無比了解。
當年星老被重創幾近死亡的時候，他的心靈就險些瘋魔。
而方承業的情況，比他還嚴重，畢竟當年星老還沒死，還有救活的希望，但眼前的董鵬，是真正自爆身死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死後沒人祭奠，遺願無人繼承。”
當即，林牧緩緩說道。
他甚至方承業此刻心中情緒，所以知道該怎麼去化解，此時勸慰是沒用的，只能用言語引導，讓方承業自己從絕望和瘋魔中走出。
而這種心靈打擊，對心境無比重要，渡過了，則心靈蛻變，武道坦途，渡不過，便會陷入自我毀滅。
“林大哥？”
儘管董鵬說過林牧沒死，但親眼看到林牧出現，方承業還是吃了一驚，倒將他內心的絕望情緒緩解了一些。
“實力提升不少。”
林牧走上前，錘了錘他的胸口。
現在的方承業，也早已不是兩年前的武者，已成爲武師。
更重要的是，一股神秘浩瀚的氣息，正從他體內不斷擴散出來，似乎他正在經歷一次蛻變。
“這都是董伯的功勞。”
方承業神色又暗淡，悲痛的望向天空，似乎想找到董鵬的殘留痕跡。
“你我之間，沒必要客套虛僞，我也不會對你說什麼人死不能復生的沒意義的話，只能告訴你，董伯已經死亡。”
林牧認真道，“但人固有一死，死有重於山嶽，或輕於鴻毛。董伯死前，擊殺惡魔數千，殺六階惡魔一頭，還重創一頭七階惡魔，他的死在我看來，便重於山嶽。”
“更重要的是，董伯他爲了重創惡魔，不惜犧牲自我，獵殺惡魔，這是他的遺願，不能沒有人繼承。”
“獵殺惡魔，這是他的遺願？”
方承業喃喃失神，自言自語道，“是啊，死亡前，董伯對惡魔的行徑，簡直恨之入骨，我不能不能他的遺願無人繼承。”
“惡魔，都是惡魔，不是惡魔南羽城就不會陷入毀滅，董伯也不會死亡，從今以後，不將惡魔趕出靈武大陸，我方承業誓不罷休。”
“現在說說，你的身體怎麼回事？似乎有股力量在醞釀沸騰？”
見方承業暫時渡過心靈難關，林牧暗鬆口氣，連忙用別的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剛纔那惡魔頭領要殺我，然後好像把我的血脈力量徹底激發覺醒了。”
方承業回憶了一下道。
“既然這樣，你便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專心體會你的血脈力量。”
林牧目露欣慰。
武道血脈的力量有多強，他這些年已多次體會，更何況，方承業的血脈力量似乎很不尋常，否則也不會這麼難覺醒。
要是方承業的血脈能完全覺醒，或者他的實力會直接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林牧，那你們現在這是要去哪？”
掃了眼南羽城，方承業眼神裡依然有掩不住的悲痛，恨不得立即離開這個地方。
知道方承業還是有點不敢面對現實，林牧也沒覺得什麼，現在的方承業，的確需要離開這裡，等他心靈完全平靜下來再說面對現實的事情。
“現在西川城的情況，也是危在旦夕，所以我要儘快趕回去。”
說着，林牧的臉上也有些急切。
南羽城距離西川城不遠，連南羽城都遭到這樣可怕的攻擊，西川城更不用說了。
“那我們快點出發吧。”
方承業也想到這點。
天元府境內的惡魔大軍主力，如今都聚集在西川城外，南羽城只是附帶的。
但即使這樣，南羽城遭到的攻擊都這樣可怕，西川城面臨的局面，肯定更惡劣。
西川城。
曾經的偏僻小城，現在卻已成爲天元府的中心，所有在浩劫中殘存下來的勢力，都匯聚於此。
之所以如此，只因一個名字，和一個宗派——林牧，星雲門。
林牧，一個傳奇名字，儘管已被陳樹林擊殺，但這對天元府的人來說，能被陳樹林親手擊殺，這本身都是個榮耀。
更何況林牧被陳樹林擊殺之前，還曾獨闖太玄宗，擊殺太玄宗長老江玉樓。
而星雲門，則是林牧創建，現在已成爲靈武大陸上都赫赫有名的勢力。
尤其這半年來，在與惡魔的鬥爭中，星雲門有十大高手，名動天下。
其中有，“夜雲龍”夜千澈，“雪蝴蝶”杜晚雪，“神算子”宋詡，“青竹”北蘇葉，“血鳳凰”明芝、“奪命劍”陳小浮，“不滅手”王鍾，“大力神”蒙田，“靈狐”符昭和“蕭中王”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