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無聊的進行着,仲馬斯主動坐在了凡諾身旁,故意嘆了口氣道:“說起科斯特家族,那可是咱們河渡城一個名門啊。特別是族長科特,乃是光明大陸數得着的名醫啊。”
“哦?他是個醫療師?”凡諾被仲馬斯勾起了興趣,問道。
仲馬斯點了點頭,說道:“科特不僅精通治療系魔法,而且對於藥劑特別有研究。十多年前,這科特曾經渡過墮塔河,去向埃斯大陸第一治療師戴柔請教醫術,而戴柔也對科特表示非常讚賞。”
凡諾點了點頭,沒有想到這科特竟然曾去見過戴柔,這樣算起來,他和科特可以稱作同門師兄弟了。
“哎,可惜啊,這樣一個名醫望族,竟然就這樣被滅門了。”仲馬斯裝作悲傷的搖了搖頭。
凡諾撇了這老人一眼,心中當然明瞭,這仲馬斯如此作態,定然是想引誘他去徹查此案。如此一來,凡諾、庫倫卡和那兇手之間的關係必然惡化,而仲馬斯則可以坐山觀虎鬥,享受漁翁之利了。
只是雖然明知仲馬斯的意圖,凡諾仍是感覺悲憤不已,那侍女臨死前的一幕幕浮現於心頭,最後那一縷鮮血灑向城門的同時,也滴到了凡諾的心裡。
凡諾向桌上衆人告了個喏,便帶着瑞萊爾先行離開了宴席。普斯也正感覺無聊,見凡諾和瑞萊爾離開,便也起身離去。
“怎麼?還在悶悶不樂?”普斯拍了拍凡諾的肩頭,說道:“放心吧,兇手必然會被誅法的,現在我先帶你去樂一樂,怎麼樣?”
說着,普斯還不停的對凡諾擠眉弄眼。
瑞萊爾興奮的說道:“去哪裡樂一樂,我也去,快走。”
“這個……”普斯爲難的說道:“我們要去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家不適宜去,我看你還是先去收拾收拾我的那個宅院吧,正好咱們幾個可以一起住進去。”
瑞萊爾撅了撅小嘴,沒有答應。
這時從托馬特家中又走出一羣人,爲首之人正是那古桑國的皇子古奧裡,他的身後跟着二十餘個隨從,一行人匆匆的離去了。
“咦?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受不了那無聊的宴席,哈哈。”普斯看着古奧裡一行的背影笑道。
凡諾搖了搖頭,想起那侍女死時,古奧裡臉上略帶恐慌的驚愕表情,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擡起頭,看着遠去的古奧裡一行,發覺除了古奧裡外,其餘的隨從無一不是好手,特別是隨護他一側的那老者,行動間有如行雲流水般自如,一看便知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普斯見無法支開瑞萊爾,不禁露出遺憾的神情,便對凡諾說道:“好吧,那地方只能改日再帶你去了,現在我帶你們去逛一下這河渡城,讓你們見識一下光明大陸的繁榮。”
三人說笑着向河渡城的主街道走去。
這河渡城面積雖然不大,但卻是異常的繁華,其間往來叫賣的人羣摩肩接踵。
“看,這‘河渡酒樓’雖然外表不是很豪華,可是這店裡的‘河鮮全席’絕對是光明大陸的一絕。”
“那裡是賭坊,別看這河渡城賭博的人少,可是這兒的賭徒都是人傻錢多的主,缺錢就到這來賭博,準沒錯。”
“看到了吧,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河渡拍賣城’了,這拍賣城絕對是整個河渡城最華貴的建築了。不過沒有人知道這拍賣城的後臺是誰,反正很牛逼就是了。這從黑暗大陸運來的好東西,第一站便是這河渡拍賣城了,所以啊,別看這裡位置偏僻,可是這拍賣城的的確確有不少好東西。”
“那……哎,凡諾,看到沒,那裡就是‘醉紅樓’了,嘿嘿,過兩日,我一定偷偷帶你去逛逛。”
……
這普斯滔滔不絕的向凡諾和瑞萊爾介紹着河渡城的主要建築,瑞萊爾這下算是開了眼,兩隻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圍的商鋪建築,腦袋向個撥Lang鼓般轉來轉去。
“咦?普斯?這不是普斯大爺嗎?”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呀!真的是普斯,親愛的,你真的回來了。”另一個女人也驚叫了起來,然後立馬撲到了普斯的懷中。
凡諾和瑞萊爾轉臉看去,只見兩個二十多歲的婦人圍上了普斯,一人抱着他的一條胳膊。
普斯先是驚疑了一下,隨即緊抱着二人說道:“原來是鶯鶯姑娘和燕燕姑娘,怎麼樣,這兩年來有沒有想我啊?”
“當然有了。”兩個女子緊緊貼着普斯的身體,生怕他跑了一樣。
“鶯鶯,我給你的扇子還在吧?”普斯轉頭對一個女子說道。
“親愛的,人家是燕燕了。真是的,連人家的名字都搞不清楚。”那女子說着,不禁滴下了兩滴眼淚。
普斯一愣,神情微微有些尷尬,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道:“哈哈,我是給你們開個玩笑啦,我怎麼會搞不清楚你們的名字呢。咱們有兩年多沒見了吧,走,咱們找個客棧,開個房間,好好聊一聊。”
鶯鶯的臉稍微紅了一紅,說道:“聊就聊嘛,幹嘛還找個客棧。另外,燕燕的那個老公可正等着她回去呢。”
凡諾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慌忙說道:“燕燕,你結婚了?你嫁給了哪個王八蛋?”
“是啊!嫁給了我這個王八蛋,我就是那個王八蛋!”遠處一個雄渾、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衆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胸毛叢生、虎背熊腰的壯漢,正悲憤萬分的朝普斯走來,他那腦袋上沒有一根頭髮,頭皮“滋滋”的冒着綠光。
普斯見那大漢如此身形,慌忙後退了一步,說道:“喂!大哥,我可不知道燕燕已經結婚了,也沒有故意罵你是王八啊。”
燕燕卻是擋在了普斯身前,低聲對普斯說道:“別怕,親愛的。”然後轉頭對那壯漢大聲說道:“黑二牛,你聽好了,老孃今天就跟你離婚。如果你不願意,那老孃只能讓你做活王八了。”
這時周圍早已圍滿了人羣,聽了這話,衆人一陣的鬨笑。
那黑二牛見到燕燕的神情,不禁萎靡了下去,原來這人雖是看起來彪悍剛猛,卻是個怕婆子的主。只聽他柔聲說道:“燕燕,那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你說,嫁給我這一年多來,我可曾讓你受到過半點委屈。”
燕燕見黑二牛苦口相求,也軟下聲來,說道:“二牛,你休了我吧,我不適合你的。今天,我跟定普斯公子了。”
黑二牛突然大聲說道:“那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這小白臉到底哪一點好?”
燕燕低了低頭,說道:“我當初跟你結婚,就是見你身體壯碩,想來牀上定然堅挺。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是‘十秒必射郎’,而我親愛的普斯,可以一個時辰金槍不倒。”
周圍的衆人又是哄得一聲笑了起來,其間還夾雜着羨慕聲和質疑聲:
“一個時辰金槍不倒?我要是能有如此雄風,也不會天天被老婆罵了。”
“不可能吧,除非他吃了不倒金剛丸。”
……
而黑二牛,則滿臉羞紅的跑出了人羣,他估計,‘十秒必射郎’這個稱號要伴隨他一輩子了。
凡諾無語的看着這出鬧劇,拉着瑞萊爾的手離開了。
瑞萊爾掙脫了凡諾的手掌,好奇的問道:“公子,什麼是金槍不倒?”
“這個……”凡諾一時無言以對,眼珠轉了轉,說道:“就是男人做俯臥撐,男人在牀上做俯臥撐,又稱爲金槍不倒。”
“哦,”瑞萊爾點了點頭,說道:“好奇怪的稱呼啊。那公子你能做多長時間的俯臥撐?”
凡諾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我怎麼說也比普斯強吧,最少也能撐兩三個時辰。”
“吹牛,有本事今晚你試試,我在旁邊給你數一數,怎麼樣?”瑞萊爾揚起可愛的小臉,看向凡諾,問道。
凡諾拍了拍腦門,說道:“這個就算了吧,這俯臥撐一個人可做不來。”
“沒事,你可以和普斯一起做,我監督。”瑞萊爾睜着一雙大眼鏡,說道。
凡諾一臉的黑線,發誓再也不隨便解釋名詞。
這時他們二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中,巷子深處有一大戶人家,只是此刻那大戶人家的門前整整齊齊的站了一排人,有壯漢、有書生、有老人、有孩子。
“咦?發生什麼事情了?”瑞萊爾不禁問道。
凡諾搖了搖頭,忽然他神情一緊,隨手抱緊了瑞萊爾,雙眼警覺的望向四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