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想問問，這個損失怎麼辦？是……是不是要扣我的工資來賠償……”
看着葉心燃禍國殃民級別的漂亮臉龐上滿是焦慮憂愁的表情，洛塵差點兒沒笑出來，原來小師姐在擔心這個，她只怕是從幾天前就一直擔心到現在了吧？
心裡想笑，卻板着臉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村有村規、莊有莊規，公司有公司的紀律，你總該知道‘誰破壞誰負責’是一項基本原則……”
葉心燃吃驚地張着小嘴兒：“啊，難道還是要我賠、還是要扣我的工資嗎？”
洛塵說：“不是農莊沒有錢，只是規矩不能壞。”
葉心燃喃喃道：“損失的話，我當時就已經責令那些鬧事者賠償，他們搜遍全身上下，只差沒賠褲子了，也沒賠夠數，還差一點……只差一點……你看這……”
洛塵依然面無表情：“鬧事者該賠，但破壞者也當賠償，一碼歸一碼，對麼？”
葉心燃失聲道：“你……你要我全賠？洛雲霄，你這個黑心老闆、無良商販，你這個剝人皮、喝人血、吃人肉的萬惡資本家！老孃踏瑪德不幹了！”
洛塵道：“哪能說不幹就不幹是不是？辭職也得先把債還清了再辭啊，小師姐……”
葉心燃眼睛一瞪：“你還知道我是你小師姐？”
洛塵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葉身後，輕拍着她的香肩，問：“生氣啦，小師姐？”
葉心燃皺着眉頭“哼”了一聲。
洛塵說：“小師姐，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呀。”
葉心燃瞥了他一眼，滿臉委屈的表情，還是“哼”了一聲。
洛塵說：“其實那件事安老師已經跟我彙報過兩次了，她一直強調你是爲了維護農莊的安全和尊嚴、不得以才造成破壞的，你有功而無過，她建議我不要因此處罰你。
“我覺得也是，你履行職責，保護農莊，就算有什麼損失，也不可能讓你承擔的。
“往後有來犯者，一個字，幹！不用留情、不必顧忌，全都是他們自找倒黴、自取其辱。
“所以，關於這件事，小師姐，你非但不用賠償一分錢，我還要對你進行獎勵。”
說完，看着葉心燃，以爲她會高興起來，誰知她卻依然冷着臉，冷冷地問道：“洛雲霄，你故意氣我、故意要我着急是不是？”
洛塵雖然就是想看葉心燃生氣的模樣，但現在卻不敢承認了，連說：“不是不是，我怎麼敢……”
葉心燃勾了勾手指頭道：“你過來。”
洛塵“啊”了一聲，湊過去。
葉心燃的手已伸到他的脅下，掐住他腰上軟肉使勁擰啊扭啊。
葉的手勁兒可真不小，洛塵又不敢運氣抵抗，只能齜牙咧嘴地受着。
擰上一陣，葉心燃才收了手，站起身來，一個字也不說，走了出去。
洛塵捂着自己的左腰，嘶嘶地抽涼氣，這裡恐怕是青了……你丫沒事招惹小師姐幹嘛，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了一會兒，沒人，洛塵打電話到萌咖啡：“請徐師傅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徐子萌來得不算快也不算慢，敲了敲門，卻站在門口一副不敢進的樣子。
洛塵說了兩遍請進，徐子萌才慢騰騰地拖着步子走了進來：“老闆，您找我？”
洛塵問：“子萌，怎麼了？”
徐子萌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說：“沒……沒怎麼。”
洛塵“哦”了一聲，直接就問：“我外出之前讓你看的兩本書，《千草集》和《萬毒略要》，看得怎麼樣了？”
徐子萌知道他要問這個，早就已經頭大如鬥，說：“看得……差不多了……”
洛塵道：“好，那我考考你。”
徐子萌怔了怔，說：“老……老闆，書在我屋子裡，我……我去拿……”
洛塵道：“不用，那兩本書我早已熟得很。”
徐子萌說：“哦……”
她本來還想趁着拿書的功夫看兩眼。
洛塵道：“聽題，《萬毒略要》中‘天下至毒者凡十五種’，說的是哪十五種毒？”
徐子萌蹙着小眉毛苦思冥想，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回答說：“鶴……鶴頂紅、孔雀膽、墨……墨蛛汁、腐……腐什麼……腐什麼……”
洛塵提示道：“腐肉膏。”
徐子萌連忙說：“對對對，腐肉膏，嗯……彩虹菌，嗯……嗯……”
洛塵道：“先說記得的，不必順着來。”
徐子萌咬了咬手指說：“碧淵雲蘿，嗯……嗯……”
卻又說不下去了。
洛塵皺眉：“十五種毒，你只記得六種？”
徐子萌小臉兒發苦。
洛塵直接順着說了一遍：“鶴頂紅、孔雀膽、墨蛛汁、腐肉膏、彩虹菌、碧蠶卵、蝮蛇涎、番木鱉、白薯芽、碧淵雲蘿、紫荊澤露、逸蓮寒絳、鶴羽青芬、瑰磷丹脂、韶蓮銀茹、杜若流芳。”
徐子萌聽完，小嘴兒成了“O”型：“老闆，你好厲害啊，居然全部都記得！”
一邊說一邊還“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洛塵道：“《萬毒略要》雖然號稱‘萬毒’，其實只不過記載了三千七百九十二種毒和配方。那麼多天，你連十五種毒的名字都背不下來？”
徐子萌囁嚅道：“我……我……我……”
洛塵道：“醫家曰‘知百毒而解百毒’，你這……”
徐子萌：“我……我……”
洛塵道：“好，下一題——越橘藥怎麼配？只用說配料，不必說分量、比例和製法。”
徐子萌說：“大……大蒜加陳皮。”
洛塵點了點頭，又問：“健步散怎麼配？”
徐子萌說：“當歸、獨……獨活、白芍。”
洛塵繼續問：“虎霸散？”
徐子萌吐了吐小舌頭：“虎……虎……虎……”
洛塵代答：“虎骨、蜈蚣、醡漿草。三味甘露丹怎麼配？”
徐子萌要哭了：“當歸、紅……紅……紅……”
洛塵嘆了口氣道：“當歸、紅花、人蔘。雪魄精呢？”
徐子萌：“雪……雪……雪……老闆，太難了，這太難了……”
說着說着，哀叫起來。
洛塵板着臉，不爲所動，道：“蛛涎、雪烽草、冰蟾蜍。子萌，你這樣不行啊。臨走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徐子萌問：“啊？”
洛塵道：“我說，你要把那兩本書看完、看熟，我回來考你，如果答不上來，就要怎麼樣？”
徐子萌顫聲說：“就……就要打我……打我的屁股……”
洛塵道：“嗯，去吧，去沙發那邊，把褲子脫了，把屁股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