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宮青虎那邊出來後,李超仙尋思着,這回自個和陳家是徹底鬧掰了,陳公旗下一招會怎麼來,他心裡沒底,可是,主動出擊,他又想不到什麼好法子,坐在書房裡,望着書架上海量的書籍,隨便拿起一本,好像是山海經,暈,將書本一丟,坐在書桌邊發愣,他得儘快想出應對的辦法。
可他整整想了一個下午,什麼辦法都沒想出來。
不但主意沒拿出,腦袋忽然劇痛起來,疼的他冷汗淋漓,眼前一片發黑。
他暗道不妙,腦袋中搞不好真的有淤血,萬一堵住哪根神經,哪根管子,那麻煩大了去了,這幾天,他看東西,老覺得花花的,就懷疑,是不是淤血堵住了視網膜的神經,若是,啊哦,世界末日了。
自己想不了,那就讓別人來想啊,師爺,五百兩一個的師爺,現在不用,更待何時?對了,這些天,不見師爺回來衙門晃盪,也不知道這傢伙幹嘛去了。
正要叫人去請師爺,一名門卒送來一封信,李超仙問是誰送來的,門卒說,是錢師爺送來的,他奇怪,這個傢伙搞什麼東東,拆開信一看,雖然不是完全看得懂,但是,信頭上兩個大大的辭呈兩個字他還是看得懂,龜蛋的,這傢伙居然在這個時候辭職?
他拿着辭職信找到南宮青虎,問他怎麼看。
南宮青虎則道:“遲早的事,錢不知最拿手的好戲就是鼻子特靈,知道往那邊轉,如今,大人與陳公旗之間的事,他肯定知道了一些,爲了免得受牽連,提前和大人劃清界限了唄。”
李超仙聽後,將那封信扔進了垃圾桶。
走了一個,我還有一個師爺不是,刑名師爺,劉師爺。
哪知道,第二天,南宮青虎親自拿來一封信。
“這是什麼信?”
“這是刑名師爺劉星君給你的,也是辭職信。”
李超仙看到沒看一眼,隨手扔掉,笑道:“麻辣個蛋,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由他去吧,他和錢不知一樣,肯定是知道我被大妖山人打伏擊的事情,怕惹禍上身,我就是奇怪了,他們的消息爲什麼這般靈通,我剛被山賊伏擊,他們就知道了,這個劉星君,我可是見都沒見過一回,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麼就知道了?”
“大人有所不知,劉師爺是昨晚上回來的。”
“他一回來就寫辭職信?”
“大人,劉師爺我還是瞭解一些,這個人還算是盡責,他說,他不好意思見到你,還請你諒解,他的確爲難。”
“諒解什麼,什麼意思?我,我好像明白,他是不是受到什麼威脅才...我明白了,是陳公旗搞的鬼?”
南宮青虎沒說話,點點頭。
“操,動作好快,他什麼路數,想架空我嗎?”
“應該是,大人,這招叫什麼?算不算釜底抽薪?”
“算,很毒辣。”
“大人,你看着,這幾天,遞交辭呈的人肯定很多,最多的,我估計是六部門的人,而且都是要害部位的人,他們要是都走了,我們的這個衙門就算是關門歇業了。”
“然後呢?”
“然後,州府上邊隨便給你派個差事,沒人幫你,大人就完不成,完不成,就得受罰,下邊,不用我說了吧。”
“罷官免職?好路數,不過,這比直接幹掉我們強。”
“不,大人,你錯了,你一旦不是官,是民,草民,那你就真的是比下地獄都難受。”
李超仙倒抽一口冷氣,說道:“好歹毒啊,他們想幹什麼?將我挫骨揚灰?”
“差不多吧,怕了嗎,大人?”
這回是南宮青虎笑問李超仙。
“我怕個毛線,可要是辦事的人都跑光了,倒也是個麻煩事,好,我們看看,陳公旗是不是按照這個套路來整人的。”
“大人,絕對的是。”
“我不相信,賭一把?”
“大人有這個興趣,卑職陪你玩一回,賭注是什麼?”
“賭注嗎,十兩銀子,怎麼樣?誰輸了,誰請喝花酒。”
“成交!”
三天後,李超仙輸的精光,整個衙門,辭職的多達四十幾號人,而且全部被南宮青虎說中,都是衙門裡的關鍵部門,比如戶房,那是收稅,收糧的部門,眼下,馬上就要收糧了,收糧官跑了,誰去收糧,難道要縣老爺去收糧,就算是,去哪裡收,每家,每個鄉,每個村收多少,李超仙是一腦袋的沙包,沒處下手啊。
除了這些部門,自己最關鍵的助手,那個看上去還算正派的縣丞閻樑風也辭職了。也就是說,幾乎一夜之間,自己的秘書,辦公室主任,行政主任等等之類的全部不幹了,如今,唯一衷心耿耿追隨着自己的,只有南宮青虎這個相當於一個縣局長的捕頭,當然,還有他手下的十名戰鬥力糟糕之極的捕快。
更搞笑的是,衙門裡剩下的四名輪班轎伕也不幹了。
這些人不幹,也許一時半會出不了什麼大問題,沒人擡轎子,我兩隻腳走路啊,沒人收稅,老子自個去收,可是,看管大牢的獄卒也有一大半甩手不幹了,大牢裡關着這麼多囚犯,一旦囚犯鬧事,那可是大事。
李超仙還真傻眼了,原來縣太爺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他現在才明白,原來,南宮青虎說的一點沒錯,自己的這個縣太爺還不如陳家的一條狗,雖然南宮青虎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