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嫦曦掉進井裡的事情,不消二天時間,就像是火箭發射一樣傳開了去。
有人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陳家六小姐原來是個乖乖的小淑女。
有人不以爲然,裝的啦,演戲而已,表現一下罷了,等到一完婚,洗衣服不是陳嫦曦,是縣太爺。
也有人說,林恆天這個龜蛋,得償所願,終於攀上了陳家這棵參天大樹,人財兩得,他爲什麼不早點去死。
但是,說的最多的,是這麼個說法:不可能,陳家大小姐怎麼可能幫縣太爺洗衣服,假的,其中肯定有貓膩。什麼貓膩,後邊來了一大串,謀殺,虐殺,誤殺,自殺....等等等,全都是殺,殺氣沖天,陰謀論火遍整個縣城。
李超仙坐在書房裡,聽着吳聰明將街上聽到的,看到的說出來後,他都不會說話了,並且,吳聰明這個混蛋,還把大傢伙說的,添油加醋,放大了數倍,就像是真的一樣。李超仙自己都產生了幻覺,我要殺陳嫦曦嗎?
不,我就是取密碼而已,我沒想殺人,從來沒有,天地良心。
吳聰明的的彙報剛完,南宮青虎來了,說:“大人,陳嫦曦病了,發着高燒呢,你是不是去看一下?”
“是該去一下,該死的,你把孔棟給我找來!”
一會兒功夫,孔棟進來了。
李超仙站起來,打着背手,繞着孔棟轉了三圈,問道:“棟子哥,解釋一下,前天,你爲什麼要阻止陳嫦曦進房間,解釋。”
孔棟被李超仙繞得早就心裡發虛,說道:“二表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就是想給你出口惡氣嘛,那娘們,我就說了一句,你經過大人的同意入房嗎,她就不高興了,我當然不服,後來就吵起來了。”
李超仙盯着他,又問:“那你懂不懂什麼叫好男不跟女鬥啊?”
“不懂,我只曉得,誰要是跟二表叔過不去,我就修理他!”
“豬腦子!陳嫦曦都是你未來的表嬸了,你還這麼沒大沒小的,你要是不和他吵架,也許她就不會去洗衣服了,不去洗衣服,哪會掉進井裡去,出人命,你負責的起啊?你個混蛋,再這麼莽撞,老子修理你!”
孔棟被罵的低着頭,想反駁,又想不到詞。
“滾!”
孔棟趕緊開溜,臨走的時候,還說:“二表叔,我以後不敢了就是,不敢了。”
孔棟跑了,南宮青虎忍不住笑道:“大人,好歹孔棟也是你的表侄,你就不會給他點面子。”
“面子,若陳嫦曦淹沒了,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懂不懂?”
“懂,現在不是沒事了嘛。”
“沒事?我還希望沒事呢,這個孔棟,對了,我這表侄是什麼來頭,他和肥豹,黑鷂這麼好的身手,哪學來的?”
李超仙問這句話,若是換做前些時候,南宮青虎肯定又會以爲撞鬼了,可現在,他已經見怪不怪,說道:“你的表侄,是青昆門的人,黑鷂,是他的師妹。肥豹,是江湖人士,身份不清,也不知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前兩年,孔棟和肥豹來投靠你,想當捕頭,你不同意,讓他們去經營渡口,我知道的,就這些。”
“就這些?”
“就這些。”
“青昆門是什麼樣的門派?”
“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他們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青昆門,但是,我得承認,他們的實力相當的不錯。”
李超仙捏着下巴,琢磨了一陣,說道:“算了,算了,不去追究他的責任了,你陪我去看看陳嫦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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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青虎笑道:“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我不太想去,我還有點私事....”
門口響起一個聲音“狗官,我陪你去吧。”一聽聲音,李超仙就知道是玉驕龍,他笑道:“你陪我去,你不是去搗亂的吧?”
“幹嘛呀,我陪你去是不是不夠格,還是掉價啊。”
“不是,不是,不是,玉捕頭能陪我去,我那是求之不得勒!”
小半個時辰後,李超仙和玉驕龍出了衙門,一人騎着一匹馬,向陳家而去。一到陳府的門口,守門的家丁不須通報,讓李超仙與玉驕龍進去,並領着兩人前往陳嫦曦的住處。
陳嫦曦的所在的閣樓,位於陳家大院的東北角,是一棟二層小樓,陳嫦曦的閨房在二樓。
家丁將兩人引到門口,就停止,不敢進去,閣樓出來一個奴婢,在奴婢的引領下,來到了陳嫦曦的閨房門口。這裡,一左一右還站着兩個年輕的奴婢,低着頭,臉上顯得小心與恐慌。
而此時,陳嫦曦的房間內,有個婦人,年紀約四十多一點,穿的雍容華貴,相貌與陳嫦曦有幾分相似,一臉的焦慮,看見李超仙來,頓時罵道:“林恆天,你這個缺德鬼,你怎麼讓我的女兒去給你洗衣服!嫦曦若是有什麼事,我跟你拼命!”
不消說,這人是陳嫦曦的媽媽。李超仙聽南宮青虎還說,陳公旗有八個老婆,就不知道這個排第幾。
玉驕龍臉色一沉,說道:“大膽!林恆天也是你叫的?”
婦人眼睛的瞳孔一縮,站起身,兇巴巴的衝上來,指着玉驕龍的鼻樑,惱道:“你是誰?”
李超仙忙笑呵呵的道:“她是衙門新來的捕頭,不懂事,別見怪,別見怪,夫人.....”夫人還沒來得及說話,裡間,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媽媽,外邊誰在說話?”
李超仙於是大聲的說道:“嫦曦,是我,我來看看你。”
“等會兒,等會兒,你等會兒.....”
陳嫦曦說是等一會,一等就是半天,等到陳嫦曦出來的時候,是兩個奴婢扶着她出來的,只見她,臉色蒼白,嘴脣發乾,神色之憔悴,讓李超仙以爲看錯了人。然而,她的梳妝卻非常的整齊,衣服也穿的很得體,很顯然,她剛纔在整理自己的儀容。
“啊呀,祖宗你怎麼起牀了呢?”婦人心疼的不行,也打算上前去扶。
李超仙忙上前一步,說道:“夫人,我來吧。”他說完,獨自一人扶着陳嫦曦坐在一張椅子上,並給她倒上一杯水。陳嫦曦沒喝水,說道:“謝謝你來看我。”她說話的神情,就像是個受傷的小女人,找到說話的依靠一樣。
玉驕龍看了這兩人一眼,默默的退出去了,婦人見狀,讓奴婢都出去,隨後她自己也出去了。
大概半個時辰上下,李超仙出來了,玉驕龍站在花園邊,手裡玩弄着一朵玫瑰花,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聊得那麼久,聊得很開心啊。”
“開心什麼,哭哭啼啼的,走吧,走吧.....”
“真是這樣的嗎?”
“我還能騙你不成?”
“狗官,看你這樣,就在說謊話,走吧,你以爲很想知道啊。”說完,玉驕龍就走。
李超仙很是委屈,跟着後邊說:“本來就是這樣啊,本來就是這樣啊,你以爲我們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