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領了楊玉真給他的七千金,然後大大方方的走到袁老面前,“我們的帳也應該算一下了吧?”
“什麼……什麼賬?”袁老的聲音有着他自己都難以差距的恐慌,似乎從剛剛開始,發生的一切有些顛覆了他原本的觀念,似乎他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不用那麼緊張嘛!”齊天摸摸鼻子,自己又不是那種窮兇惡極的人,至於這麼怕自己嗎?“從開始到現在你不是都挺能針對我的嘛!我這都不和你計較,你自己又後怕什麼啊?”
齊天不和這老頭計較,完全是覺得沒有必要,人家也沒害他的心思,雖然反覆無常了點,之後又設計想要他輸掉此次打賭,齊天能夠體諒袁老的所作所爲,但是體諒是體諒,卻也不會有半點情分可言,落井下石的是這老頭兒,他不捅他一刀就已經是他善良了。
“哼!”袁老又是習慣性冷哼一聲,“有什麼事情你就說!要是你想打擊報復,就先好好想想你這是在哪裡!這是前莊,不是你們這些大家族子弟能夠隨便撒野的地方!”
“呵呵,”齊天也是怒了,見過蠢得,見過給臉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將這兩項都做得登峰造極的,“這兩千金給你,我呢,既不會找人打你,因爲你不配!自然,我更不會再搭理你一根毫毛的事情,日後你過的好是不好,和我有半毛錢關係?但若是見到你被人欺凌,那我也免不了順手朝你扔塊石頭。”
“你!”袁老沒理由的覺得心中發虛,從剛剛楊玉真對齊天的態度,袁老忽然覺得,也許這世界沒他想的那麼簡單,之所以他覺得公平,只因爲曾經他沒有擋住別人的路,只因爲他眼界太小,看不到高處。
想到此處,袁老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神態瞬間老了十幾歲。
“這兩千金給你們回春堂了,我們兩清了。”齊天轉身就走,此地種種,他再也不去理會。
等齊天到了他租住的小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剛開了門,推門進了院子,齊天就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撲到了身前來,正是鳳烏。
只見此刻的鳳烏翎毛皆亂,羽毛乍起,點點淤泥附着其上,實在是狼狽的不忍直視啊!
“你這是怎麼了!”齊天此刻神情一場冰冷,眼中閃過殺機,他不在乎愚蠢者的嘲弄,但是他決不允許有人傷害他身邊的人!
“你先彆着急,”鳳烏一看齊天這個樣子就知道他理解錯了,但轉念一想,鳳烏滿臉的鬱悶之色,“這事兒你也得着急。”
齊天看鳳烏慘慘的低着腦袋,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齊天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樣了,要是一般情況鳳烏被欺負了,絕對是怒不可解的攻擊狀態了。
“有事你就慢慢說。”齊天將鳳烏身上的毛摸順了,看着鳳烏黑溜溜的小眼珠。
“這個,是二灰的事情。”鳳烏聲音很低,“事情不是很緊急,但是很嚴重。”
“二灰?”齊天朝着那小木屋走去,“二灰怎麼了?”
“白天時候,我閒得無聊,我就是想看看它怎麼就那麼能睡了。”鳳烏聲音有點變聲,顯然是着急的,“結果我一看倒好,這蠢驢整個的縮在一起縮成了個球,我心道它修爲弱,是不是冷啊,我純粹是好意啊!”
齊天看了一眼那小木屋內,才知道情況真的有些嚴重了……因爲那小木屋裡哪還有驢?只有一個充斥着黑色氣息、好似吸收了周圍光線的圓形之物。
“說重點!”齊天沒敢輕易碰觸,畢竟這裡面應該就是二灰,若是一個不慎,造成了二灰的危險,怎麼能行?
“我就朝着它靠了靠,結果覺得她身上冷冰冰的,然後我搖晃了搖晃她,結果她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一心急,畢竟是我小弟嘛!我就把它掰開了,然後讓她像個正常驢子那樣平躺着,結果我發現她身上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了,然後——我試探了半天……確定她似乎是死了……”
鳳烏越說聲音越小,當時他想着身邊要是這樣沒了一個愛哭鬼,似乎挺不舒服的,熱血一上頭,他都沒有想第二秒,就做了導致現在現象的舉動,“我想着我身上是鳳凰的血,應該是能夠管用的,試一試總是沒錯的吧?反比就這樣死過去強,我就擠了一滴精血直接渡入了她血脈裡……”
“然後她就這個樣子了?”齊天問道。
“然後他就又抱成一團了,我在想把她按平的時候,他就突然這樣了,齊天,你快摸摸試試,根本什麼都摸不到了。”鳳烏看着那個黑色的東西,滿臉的擔憂。
齊天先是伸出一縷神念來試探了一下,結果發現雖然眼睛能夠看到,但是神念就根本什麼都探測不到,而他再伸出手來,也是如此,就好像那裡什麼都不存在一般。
“這倒是奇怪。”齊天一邊腦海中思索着曾經有沒有看過類似的文獻資料之類的,一般往屋裡走着,“倒是真的沒有看過的書中記載着這種情況的。”
“齊天,齊天,你怎麼往屋裡走啊!”鳳烏守在那小木屋,嘶吼着朝齊天喊道。
“我在那裡也想不明白啊!而且我覺得二灰既然說她是要化形,那應該也錯不了了,此物雖然神識和肉身都沒辦法搜尋到,但是明顯的充滿生機,二灰應該暫時沒事兒,這兩****就好好打聽一下,看看有人知道這種是什麼情況嗎,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吧!”
齊天說完,便躺在牀上和衣而睡了,這一日的辨識草藥對他而言也是略有疲憊了。
鳳烏卻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就在那小木屋上面趴着,盯着那黑洞發呆起來。
第二日日上三竿了,齊天才睡到了自然醒,洗漱一番,齊天便打算先去管理處記大過一次,再去柳記茶社赴宴了!畢竟還有五千金在那裡啊!
管理處很好找,稍一打聽,齊天便到了一羣兩層小樓前,剛到了門口,便有一身穿十分講究的修士長袍之人等着了。
“你就是齊天吧?昨天的辨識草藥十分精彩,我因爲政務繁忙,錯過了你的表現,真的是很遺憾啊!”這人名叫徐大旭,剛過中年。
“哈哈,我終究是才疏學淺,藥草學博大精深啊!輸了就是輸了。”齊天哈哈一笑,十分隨和。
“這話這麼講可是不對,那最後一味草藥你明明是辨識出來了,若不是袁老這個人實在是無恥,那你怎麼樣都是會贏的啊!”徐大旭走在前面給齊天帶路,實際上他今日出來完全是因爲一家老小對齊天的吹捧,還有他敏感的政治神經讓他覺得齊天這人背後不簡單。
齊天不置可否,沒有多說。
“而且,對你來說,這一場賭約贏不贏的算什麼?反正你的真才實學大家看在眼裡呢!哈哈,”徐大旭到了一張桌子前坐下,然後激發了一塊玉簡,“而且若是贏了,你還要被綁在回春堂上,實在是不得自由啊!”
齊天對徐大旭腦補出來的他不肯贏的理由十分的滿意,幾乎就說到他心坎裡了,事實上他走的那麼痛快,確實是想到這些原因,這裡只是他停留不了多久的一個站點而已,“所言甚是啊!”
徐大旭眼睛一亮,他的話其實也是在試探,若是真有心需要在前莊積攢金值的人,怎麼可能放着回春堂這條一定能夠上山的途徑不用?齊天拒絕了回春堂,也就是說這位年輕人有其他的通道能夠上山!“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就憑你這一身本事,上山是遲早的事啊!”
齊天只笑笑沒說話。
“將你的身份玉牌放在這裡就好了。”徐大旭十分客氣的雙手接過了齊天拿在手中的身份玉牌,然後在他的金色玉牌上一按,“希望齊天小弟早日上山啊!若是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告訴我一聲!”
“多謝!”齊天道了一聲謝,然後十分別捏的看着那人還要送他出來。
“我名徐大旭,”徐大旭一拍腦門,差點把這事情忘了,同時將一張白紙遞給齊天,“這是我的傳訊葉,你只要將此物點燃,我便能立刻看到你給我的傳訊了!”
齊天笑着接過,有人好辦事嘛!誰還能拒絕這麼好的人情不成?
齊天本來以爲柳記茶社那麼有名,應該很好找的!可惜事與願違,他問了一羣路人,沒一個人知道。
這一晃盪就到了傍晚時分,齊天正想着也許這柳記茶社只是上層人才知道一處地方,他認識的算作上層的也就是回春堂那大掌櫃的了,還有管理處的徐大旭。
就在這時,整個前莊上空突然出現了七彩的光芒,這光芒剛看時候是一點,再一看就是整個天空了!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被七彩的光芒蓋住了!然後這光芒就像是天空中出現的刀口一樣,隨着這光芒往四周擴散,其後面的天空竟然像是被撕開了!
齊天怔怔的看着七彩光芒後面露出的天空,只覺得哪裡滲透出來一股股熟悉的氣息!
就在這時候,前莊正中心位置,一個身影正在緩緩上升!正是楊玉真!
“快看,有人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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