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父領着張文仲到了學校宿舍,此刻讀宿舍的大門巳經被咫外面給緊緊的鎖上了,還有幾個學生家長蹲在門口守着,以防有人將被鎖在宿舍裡面的老師給放出來。與此同時,被鎖在了宿舍裡面的那幾個老師,則是透過裝有着鐵櫥欄的窗戶,衝着外面的鄉民高聲叫嚷讓這些鄉民趕緊將他們給放出來。
就在張文仲來到這兒的時候小一個清秀靚麗、二十來歲的女老師正雙手抓着窗戶上的鐵柵欄,衝着守在門外的鄉民們喊道:“鄉親們。聽我說,你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撞邪,肯定是患上了某種精神上的疾病。
你們可別聽信了那些江湖騙子的謊言。從而耽誤了自己孩子的病情。拜託你們,就聽我們這一回,趕緊將這些孩子都送下山,送到城裡的大醫院去診治吧。”
一個蹲在門口的老大爺抽了口早煙,扭頭衝她說道:“唐老師,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只是鄉衛生院的那幾個醫生,都對咱們孩子的情況束手無策,那還怎麼可能是患病?再說了。就算是患病,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有二十來個孩子都同時患病吧?我只聽說過感冒會傳染,還沒有聽說過瘋病會傳染呢。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撞了邪。只是不知道,這次咱們隆化鄉惹上的,到底是狐仙呢,還是黃大仙
另外一個同樣蹲在這門口的中年婦女也是附和着說道:“唐老師,我們都知道,你們這些老師也都是爲了孩子們好。不過,你畢竟是個外地人,不懂我們這兒的風俗。我給你說呀,我們的孩子,就只有靠這些道士做法才能夠救得好。這次的事情,真是冒犯你們幾位老師了等到道士們做了法事,救好了我們的孩子後,我們再來向你和其餘的老師賠禮道歉。但是這會兒,就只能是委屈你們這幾位老師,在這宿舍裡面待會兒了。”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裡,有人瞧見了李父和張文仲,便好奇的詢問道:“老李,你領着的這位俊後生是誰呀?該不會是你的女婿吧?哎喲喂,這女婿都上門了,什麼時候請鄉親們喝酒呀?”
李父瞪了開玩笑的這人一眼,說道:“可別瞎說,這位是我女兒的妾師,是雍城大學的教授!你懂什麼是教投嗎?就跟以前的狀元、翰林一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李父的這番話。將才剛開玩笑的那人給嚇了一大跳。這附近其餘的人,也都用敬佩和仰慕的目光望向了張文仲。有學識的人,無論是在哪裡,都是會受人尊敬的。不過,也有人在小聲的嘖嘖讚歎着:“這麼年輕的教授,還真是少見呢,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呢”
被稱作唐老師的年輕女人,也聽見了李父對張文仲的介紹,雖然她對張文件的年齡和身份很是驚詫,但卻沒有心思深究,衝着張文仲急匆匆的說道:,“喂喂,這位教授,拜託你給鄉親們說說,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麼撞邪,而是患了疾病,讓他們趕緊將孩子們都送到城裡的醫院去,別耽誤了病情啊
張文仲微笑着說道:“彆着急,唐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唐老師卻沒有心情回答什麼問題,只是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有什麼問題待會兒再問吧,你還是趕緊讓他們將孩子送到城裡的醫院去吧
張文仲說道:“我就是一名醫生,我要問的,也是有關這些孩子們病情的問題“喔?你是醫生?。唐老師上下打量了張文仲一番,雖說看着張文仲有點兒年輕,可一想他雍城大學教授的頭銜,便覺得他可能也是有着幾分能耐,比之鄉衛生院的那幾個庸醫定要強上一些,說不準。還真能夠治好那二十來個學生所患的怪病呢。於是她說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就趕緊問吧
張文仲問道:,“在學生們發痔之前,可有發生過什麼不同於以往的事情嗎?”
唐老卑微蹙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搖頭回答道:“沒有,日子過得和往常一樣
張文仲又問道:“那麼,你們幾位老師可知道,在這二十幾個學生中,是誰最先開始發病的嗎?。
唐老師和另外幾個老師湊在一起回憶了片刻,回答道:“應該是李錢,我記得,那天下午他一直哭喪着臉的。後來,他也是第一個開始發病的
張文仲問道:“哭喪着臉?你們知道他爲什麼會哭喪着臉嗎?。
唐老師回答道:“這個我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據我猜測,他哭喪着臉,應該是怕自己這次期末考試考的不好,回去後會被家長給體罰吧
“喔?”張文仲眉頭微挑,找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趕緊問道:“這個叫做李錢的學生,學習成績不好嗎?經常會挨他父母的打嗎?”幾七卜回答道!,是的。讀個李錢的性格比較野,學習成績圳不潯。每次考了試,都會被他父母給狠揍一頓。對此,我們這些老師也曾和他的父母溝通過許多次,但是他的父母卻認定了“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說法,根本就不聽我的勸,反而還越打越狠了。
有好幾次,都將李錢這孩子給打傷了。看得我們這些老師都心疼不已。”
“原來如此。”張文仲點了點頭,又問道:“其餘那些發病的學生,是否學習成績也都不怎麼好,經常會被家長施以體罰呢?”
唐老師聞言一愣,在此之前。她還真是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呢。在回想了片刻之後,她方纔回答道:“情況還真是如你所說呢,怎麼,這事兒也和孩子們發病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張文仲這會兒已經完全的搞懂了引起這樁羣發性癮症的病因,衝着被鎖在宿舍裡的這幾位老師,以及守在周遭的這幾位家長說道:“孩子們並不是撞邪,而是患上了羣發性癮症。引起這個病的原因,就是臨近期末考試,孩子們害怕考差了回去捱打,從而導致精神壓力倍增卻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正確的緩解舒壓所致”。
守在周遭的那幾位家長面面相覷,之前蹲在地上抽旱菸的那位老者站起身來,滿臉疑惑的問道:“那個,教搖,你說孩子們並不是撞邪,而是患上了那什麼羣發性癮症?這”這是真的嗎?可是,孩子要不是撞了邪,那幾位做法的道士,又怎麼能夠抓到妖魔呢?”
張文仲啞然失笑,搖頭說道:“他們哪裡是抓到了什麼妖魔呀,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把戲而已。這些江湖把戲,看着神奇玄妙,可是一旦知道了其中的緣由,那就不會再覺得它們神奇玄妙了
眼瞧着這幾個家長對自己說的話將信將疑,張文仲便將此刻正在做法的那幾個道士所用的江湖把戲,一一的向這幾個家長揭秘,隨後說道:“你們若是不相信我說的這番話,大可過去質問那幾個道士。看看他們的反應
此時此刻,在聽了張文仲的這番揭秘後,李父和這幾個家長都不禁是有些信了,湊到一起商議了幾句後,就由李父和抽旱菸的那位老人,以及另外兩個家長一起,朝着正在學校裡面手舞足蹈的那幾個道士走了過去。
就在李父等人將張文仲剛纔給他們揭秘的那番話說了出來後。這幾個道士的表情頓時就變的尷尬了起來。隆化鄉的鄉民雖然純樸,但是卻並不笨,瞧見這幾個道士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多半是如張文仲所言,這些個道士根本就不是什麼能夠降妖除魔的高人,而是一夥只懂得江湖把戲的騙子!
抽旱菸的老者,這會兒也沒了抽旱菸的心情,直接就將煙槍杵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道士的臉上。吹鬍子瞪眼的罵道:“好啊,你們這幾個傢伙,竟然敢騙到我們隆化鄉來了!若是在其它的事情上騙我們倒也就罷了。可是你們竟然敢在孩子的病上騙我們!要是因爲你們這幾個騙子,耽誤了我們孩子的病情,那我們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
幾個道士相視了一眼,說道:“得,我們認栽,錢我們也不要了,這就走,成了吧?”
這會兒,在搞清楚了這幾個道士都是江湖騙子後,二十幾個學生的家長,以及在學校周圍看熱鬧的隆化鄉鄉民。全部都涌了過來,將這幾個道士給團團的圍在了中間,齊齊的冷笑着說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幾個道士害怕了,哆哆嗦嗦、色厲內掛的質問道:“你”你們想要做什麼?”
抽早煙的老者衝着他們其中一人就吐出了一口濃痰,隨後揚起那隻尚在冒煙的煙槍,用力的敲在了其中一個道士的腦袋上,頓時就給敲出了一個青包來。與此同時,他還口沫橫飛的怒罵道:,“做什麼?當然是揍你們啦”。
周圍的聳民們見狀,紛紛是向着這幾個道士揮動起了拳腳,同時嘴巴里面還罵罵咧咧的嚷嚷着:
“揍死這幾個騙子!竟然敢在孩子的病上騙我們!”
“打!狠狠的打!打的這些混蛋生活不能自理!”
“拜託,前面的人打過就讓讓,我這也想要踹他們一腳呢
“打就打,你們這幾個娘們怎麼還扒他們的褲子呢?你們也太不和諧了吧?。
在鄉民們的罵聲中,還夾雜着這幾個道士的慘叫與哀號聲:“哪位好心人行行好,替我們打個電話叫警察吧,,哎喲,大媽,你別踹我蛋啊,真是蛋疼的緊呀,,嗚嗚嗚,警察叔叔呀,你們在哪兒啊?我們需要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