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這股鋪天蓋地、洶涌而來的強勢妖力,陳曦等百餘個酆山派弟子的臉上,並沒有驚懼與絕望的表情。有的,是對傲因和山臊這兩個妖怪的滔天恨意。
酆山派弟子都很清楚,這股集合了傲因和山臊兩妖的強勢妖力,並不是已經成爲了強弩之末的他們,所能夠抵擋的。但是,這也並不代表,他們就要束手待斃。
百餘個酆山派弟子的臉上,皆是流露出了慨然赴死的豪情。他們近乎瘋狂的壓榨着體內殘留的靈力,甚至是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他們這樣做的目地,並不是想要抵擋這股迎面而來的強勢妖力,而是想要繞過這股妖力,向傲因和山臊發動最後的一波攻勢
無數的法寶和符咒,閃爍着七彩各異的光華,從百餘個酆山派弟子的身上飛了起來。如同是一片洶涌的狂蜂,射向了傲因和山臊。
雖然大部分的法寶和符咒,都被傲因和山臊釋放出來的這股強勢妖力給摧毀、破壞。但是,仍舊有不少的法寶和符咒,成功的繞過了這股強勢妖力,呼嘯着射向了傲因和山臊。
所有酆山派弟子的目光,都緊緊地鎖定在了這些法寶和符咒上面。雖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所有的人,都在心頭高聲的嘶吼、咆哮着:“就算是不能夠將這兩個妖怪給殺死,至少也要讓他們受傷吧?老子的這條命,可不能夠白白的丟掉啊”
不過,面對着酆山派弟子的最後一波攻勢,傲因和山臊的臉上,卻是一點兒驚慌的表情都沒有。
甚至在看着呼嘯而來的法寶和符咒之時,傲因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們這些傢伙,雖然自身的實力不怎麼樣,但是所用的法寶和符咒,卻都還是不錯的。這些東西,倒是便宜了我們。”他擡手一揮,一隻青白相間的布袋,立刻就脫手而出。
“給我收”
伴隨着傲因的這聲厲喝,從青白布袋裡面,竟是釋放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些原本向着他和山臊飛射而來的法寶與符咒,一股腦兒的,全部都給吸入了青白布袋裡面。
隨着吸入法寶和符咒的增多,這隻青白布袋的體積,也在不停地增大。
這一幕,令百餘個酆山派弟子,既是震驚又是失望,紛紛是驚呼了起來:“這隻布袋是個什麼法寶?居然能夠將我們的法寶和符咒全部都給吸走?可惡啊……”
就在傲因用青白布袋,將酆山派弟子的法寶和符咒全數吸走之時,那股強勢的妖力,也席捲到了他們的身前。如同是一隻猙獰的洪荒巨獸,衝他們張開了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嘴,就要將他們給一口吞噬。
酆山派弟子不由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轟”
劇烈的撞擊聲驟然響徹了起來。
緊閉着雙眼的酆山派弟子,並沒有等待強勢妖力的吞噬,這讓他們有些不明所以,在呆楞了數秒之後,紛紛是睜開了眼睛。
雖然此刻時值深夜,但身爲修真者的酆山派弟子,仍舊是能夠清晰地看見眼前這一幕。
在他們的身前,矗立着一個人的背影。這個背影,算不得健碩,甚至還有點兒瘦削。然而,正是這個略顯瘦削的背影,卻讓在場所有的酆山派弟子,爲之高聲歡呼了起來。
因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文仲
此刻的張文仲,手持着已經變回了原形的盤龍玉尺,遙指着不遠處的傲因和山臊。一股直衝鬥牛的凌厲劍氣,從他的身體中釋放了出來,竟是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銳利了起來。
在他的左右兩邊,站着化爲了人形的鳴蛇與椒圖。宛如是兩尊護法,氣勢逼人。
傲因和山臊聯袂釋放出來的那股強勢妖力,正是被張文仲和鳴蛇、椒圖,及時擋下來了的。這才避免了陳曦等百餘個酆山派弟子,罹難的下場。
“宗主,您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沒有讓您失望,我們總算是撐到了您趕回來”見到張文仲,陳曦頓時是熱淚盈眶。不過,在興奮與激動之餘,他也沒有忘記提醒道:“宗主,您可千萬要小心呀,這兩個妖怪,實力雄厚,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我知道。”張文仲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並從乾坤壺裡面掏出了幾瓶丹藥扔給了他,“你們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現在,你們就在這兒,服藥療傷,看我替你們報仇”
張文仲的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人格魅力。這種人格魅力,能夠讓他身邊的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陳曦等百餘個酆山派弟子,也是如此。雖然從剛纔的戰鬥中,他們就已經見識到了傲因和山臊的恐怖實力。但是,他們仍舊相信,張文仲能夠制服這兩個妖怪。
在接過了張文仲扔來的那幾瓶療傷丹藥後,陳曦和百餘個酆山派弟子,齊聲叫好道:“好宗主,我們就在這一旁,爲你吶喊助威”
傲因和山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張文仲,目光裡面,滿是遲疑之色。因爲,在他們的眼中,張文仲的身上雖然盪漾着靈力,卻是極爲弱小的。甚至,比在場的這些酆山派弟子,都是不如。不過,兩個妖怪並沒有因此而小看了張文仲。因爲,張文仲的種種事蹟,他們早就已經是耳熟能詳。現在,見到張文仲的靈力弱小,他們反而是越發的小心謹慎了起來。
傲因和山臊兩人相識了一眼,齊聲冷笑了起來:“想要替這些廢物報仇麼?就要看你們,是否有這個能耐了”
張文仲卻也不生氣,微微一笑,向站立在自己左右兩側的‘護法’吩咐道:“鳴蛇、椒圖,你們在這裡,替陳曦等人護法。就由我,親自來告訴這兩個妖怪,我是否有這個能耐”
雙足在地上一點,張文仲整個人,就如同是一道颶風,向着傲因和山臊直撲而去。
見張文仲居然孤身衝着己方撲來,傲因和山臊不由是大喜過望,齊齊獰笑了起來:“嘿嘿,這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來找死的,怪不得別人”
如果說,張文仲是和鳴蛇、椒圖一起發動進攻的話,傲因和山臊絕對不敢迎戰,只會是在第一時間遠遁而逃。可是,張文仲現在卻是孤身發動進攻。這兩個妖怪的心中,不由是涌出了‘先將這個姓張的小子給擊殺,然後再遠遁逃走’的念頭來。
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念頭,傲因和山臊非但沒有遁逃,反而還迎着張文仲撲來。想要集合兩妖的力量,將張文仲一舉格殺
只要能夠殺掉張文仲,就算他們此次沒能夠將雲臺市內的禁制完全破壞,也是足以功過相抵的了
雖然自覺是給予了張文仲足夠的重視,但傲因和山臊很快就知道,他們對張文仲的實力,還是太過低估了。
就在他們兩個邁出迎向張文仲的第一步時,張文仲就將左手向着天空一拋,龍鳳呈祥印與陰陽法鏡齊齊的被他從乾坤壺中召喚了出來,盤旋在了半空之中。
震耳欲聾的龍吟鳳啼聲中,金龍與綵鳳從龍鳳呈祥印中呼嘯而去,將雲臺市及其周邊縣市裡的那些羣山的重量給借了過來,兜頭蓋臉的向着傲因和山臊壓了下去。
這兩個妖怪,雖然現在仍舊是保留着煉虛期的修爲,但因爲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了許多的妖力。此刻,在這千萬噸的重力面前,就被壓得是呼吸急促、苦不堪言了。不得已,他們只能是催動着體內的妖力來做抵抗。而這,自然就讓他們撲向張文仲的勢頭,大打折扣。
與此同時,陰陽法鏡也將月光給吸了過來,化作了一道道的光繩,纏繞在了傲因和山臊的身上。讓他們兩個原本靈活、敏捷的身法,由此而變得笨拙了起來。
張文仲所使用的法寶,並不僅僅只是龍鳳呈祥印和陰陽法鏡。那借助九霄雷劫煉製而成的三十六枚雷針,也被他給釋放了出來,化作了三十六道紫色雷電,糾纏在了傲因和山臊的身邊,一旦瞅準了機會,就會呼嘯而上,給予兩個妖怪猛烈地一擊。
就在傲因和山臊被龍鳳呈祥印、陰陽法鏡和三十六枚雷針給折騰的手忙腳亂、疲於應付的時候,手持着盤龍玉尺的張文仲,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前。
“陳曦,你的傷是在哪裡?”張文仲並沒有急着動手進攻,而是微眯着眼睛在傲因和山臊的身上瞄來瞄去,並開口問出了一個讓衆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題來。
“左……左腿。”陳曦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好”伴隨着張文仲嘴巴里面吐出的這個字,他手裡面的那隻盤龍玉尺,刺向了山臊的左腿。
山臊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龍鳳呈祥印的壓力、陰陽法鏡的光繩束縛,以及三十六枚雷針的虎視眈眈,還有從張文仲身體裡噴涌而出來的凌厲劍氣,讓他根本就是無從躲避。他就只能是眼睜睜的,瞧着通體翠綠的盤龍玉尺,以一種似緩實快的速度,刺入了他的左腿之中。
吃痛的山臊,頓時慘叫並怒罵了起來:“啊……你這個該死的人類,竟然敢傷我,竟然敢傷我”
張文仲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痛罵,繼續向酆山派弟子問道:“陳旭,你的傷是在哪裡?”
“右臂”名爲陳旭的酆山派弟子回答道。
“啊……”傲因緊跟着慘叫了起來,右臂處的一個新鮮傷口裡,鮮血狂涌。
見到這一幕,所有的酆山派弟子都明白了,張文仲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來爲他們報仇呢。
還有什麼樣的報仇方式,是比這個更爽、更解氣的?
酆山派弟子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不等張文仲詢問,便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來:
“後背,我被那個滿臉都是毛的傢伙,給傷到了後背”
“那個雙手都是利爪的傢伙,抓傷了我的左肋”
“我傷的位置是在右腰……”
每當一個酆山派弟子,報出了一個受傷的位置,張文仲手裡的盤龍玉尺,就會準確無誤的刺入傲因和山臊身上的相應部位。讓他們在吃痛的同時,更覺得憤怒與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