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仲的這番話說的很傲,但孟魁卻是一點兒也不敢生氣。因爲在見識過了張文仲的可怕之後,他深知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的確是有着‘傲’的本錢。
在猶豫了一番後,孟魁最終還是退到了一個僻靜的場所,將兜裡的手機給掏了出來,撥通了相山劍宗掌門人陳威銘的電話,將隆化鄉這裡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向他講述了一番。在講述的過程中,孟魁並沒有添油加醋。因爲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最好是不要搞什麼手腳,否則,吃虧的只能是自己。不過,他還是將自己被張文仲一句話給嚇吐血了的事情給隱瞞了。因爲這件事情太窩囊了,一旦是讓陳威銘知道,他的下場同樣不會好。
在聽完了孟魁的講述之後,電話那頭的陳威銘,不由的是皺起了眉頭,說道:“一個擁有着元嬰期以上修爲,僅有二十餘歲的年輕人?你可知道,他是叫什麼名字的嗎?”
“我問過,但是他說……”猶豫了一下,孟魁最終還是決定將張文仲的原話告訴陳威銘:“他說我沒有資格知道。”
“喔?還有這樣的事情?”陳威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過,能夠坐到地字號百強宗派掌門人的位置,他的養氣功夫還是極佳的。故此,他非但沒有生氣發飆,反而在略作沉吟之後,說道:“這樣吧,你將他的容貌特徵給描述一下。”
“是。”孟魁應道,連忙描述起了張文仲的容貌特徵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膽量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這口才還是相當好的,一番描述下來,張文仲的形象,就已經是活靈活現的展現在了陳威銘的腦海裡面。
在聽完了孟魁的描述之後,陳威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用顫抖着的聲音催促道:“你問問他,是不是姓張……”
陳威銘的這種語氣,將孟魁給嚇了一大跳。在他的印象中,身爲相山劍宗掌門人的陳威銘,可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語氣說話的。難道說,這個擁有着可怕修爲的年輕人,真的是一個大人物嗎?一個能夠讓地字號宗派掌門人都爲之的大人物?!
強壓下心頭的好奇與震驚,孟魁快步的走到了張文仲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請問一下,您是否姓張?”相比起剛纔說話的居高臨下,他這會兒的語氣卻是變的畢恭畢敬,做足了低姿態。
孟魁打電話的一幕,張文仲不僅是看在了眼中,更是將他和陳威銘的談話聽在了耳中。在這一刻,他也沒有再爲難孟魁,說道:“你告訴陳威銘,我就是張文仲!”
在聽了孟魁的轉述之後,電話那頭的陳威銘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張文仲?他真的說他是張文仲?我的天啦……你沒有說什麼得罪他的話吧?算了,算了,不管你有沒有說得罪他的話,趕緊就隆化鄉的事情,向他賠禮道歉。另外,你告訴他,我這就動身趕往隆化鄉!”
“掌門,這個叫做張文仲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陳威銘的這個態度,將孟魁給嚇了一大跳。雖然他是相山劍宗的核心弟子,但主要負責的是世俗方面的事物,所以對最近聲名鵲起的張文仲和酆山派並不是特別瞭解。
“什麼來頭?”陳威銘冷笑着說道:“你聽說過‘滅門專業戶’這個綽號嗎?說的就是他。在不到一月的時間裡,他可是連續滅到了符寶宗和陰炁派兩個地字號百強宗派的大煞星啊。不僅如此,他還是一位大羅金仙的親傳弟子,修爲深不可測,手上的高品法寶、丹藥更是數不勝數……”
“啊?!”在聽了陳威銘關於張文仲實力的描述後,孟魁整個人都傻了。
電話那頭的陳威銘眉頭一挑,說道:“啊什麼啊?難道說……你竟是得罪了張先生不成?該死的傢伙,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向張先生賠禮請罪!你自個兒的性命因此丟掉沒關係,可不能夠牽連到相山劍宗啊!否則,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會將你的靈魂給拘起來,日日夜夜折磨不休的!”
在扔下了這麼一句惡狠狠的威脅話語後,陳威銘就不再理會孟魁。在掛斷了電話之後,立刻就祭起了飛劍,也不管現在是白天,御劍飛行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只顧着全速的駕馭着飛劍,一路風馳電掣的向着隆化鄉趕來。
被掛斷了電話的孟魁,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倒不是因爲生氣,而是因爲害怕。
剛剛陳威銘說的那番話,將他給徹底的嚇壞了。這會兒的他,已經是不知道該如何纔好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孟魁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張文仲的面前,二話不說,‘撲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張文仲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說道:“張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過,沒有人知道孟魁向張文仲下跪求饒的真實原因,還以爲他是被剛剛隆化鄉鄉民齊涌上去要揍他的事情給嚇成這樣的呢。一時之間,包含着‘孬種’‘懦夫’之類詞語的嘲笑聲,此起彼伏的從鄉民們口中竄了出來。
“起來吧。”張文仲掃了孟魁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對這樣的小角色,他還真是沒有什麼心情去對付。
“謝謝張先生,謝謝張先生……”孟魁也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自然是看出了張文仲根本就沒有心思對付他,頓時是長鬆了一口氣,一邊不停的說着感激的話語,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到這一刻,他方纔是想起了陳威銘交代的正事,連忙說道:“張先生,敝派掌門正在趕來的途中,他想要就這次隆化鄉的事情,親自、當面向您道歉。”
張文仲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繼續忙着給受傷的鄉民診治,不再理會孟魁。
孟魁眼珠一轉,覺得這是一個討好張文仲的機會,連忙說道:“我也略通醫術,張先生,就讓我來做你的助手吧。”他也不管張文仲同不同意,就開始幫着張文仲,給這些受傷的鄉民診治了起來。
相山劍宗也在天南省境內,不過距離雍城市很遠,但在陳威銘駕馭着飛劍全速飛行的情況下,還是趕在張文仲給隆化鄉所有受傷鄉民診治完畢之時,出現在了隆化鄉里。當然,他並沒有直接駕馭着飛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而是先降落在了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後,步行進入的隆化鄉。
一見到張文仲,陳威銘便快步的迎了上去,滿臉堆笑的說道:“張先生,原來真的是您呀,我還以爲孟魁這小子是在騙我呢。真是沒有想到,自從雲臺市一別之後,我們居然是這麼快又見面了。”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陳威銘當初在雲臺市裡的時候,也曾幫着他對付過傲因和山臊兩個上古惡妖。故此,張文仲並沒有拒絕陳威銘的示好。
在寒暄、客套了幾句之後,張文仲就將話題引到了隆化鄉的事情上來。不等張文仲將話說完,陳威銘就拍着胸脯說道:“張先生,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們相山劍宗的錯。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張文仲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給我滿意的交代,是給隆化鄉鄉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是,是,我們保證給隆化鄉鄉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雖然不明白張文仲爲什麼要對隆化鄉鄉民這麼好,但這並不妨礙陳威銘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在陳威銘看來,這次的事情雖然是一個危機,但如果處理的話,也能夠轉變爲討好張文仲的良機。要知道,自從雲臺市修真拍賣會後,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修真宗派,想要討好張文仲和酆山派呢。現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陳威銘要不將其緊緊抓住,那才真的是怪事了呢!
在處理好了隆化鄉的事情之後,張文仲又前往了中藥材基地的建設工地去轉了一圈。在經過兩個月多的建設之後,中藥材基地已經是略見雛形了。相信要不了多久,這裡就能夠投入使用了。對於這樣的進度,張文仲還是很滿意的。
等到張文仲和李茗軒返回雍城市的時候,已經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時分了。在將李茗軒給送回了雍城大學後,張文仲也就徑直的回了家。
就在張文仲剛剛走進家門的時候,口中叼着一隻信封的三足烏,就扇動着光禿禿的肉翅,飛到了他的肩上。在將信交到了他的手中後,三足烏張嘴就尖聲叫嚷了起來:“主人,有人用仙紙鶴送來了這樣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您快看看這信上究竟是寫了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