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衆位高手,被這些大小各異、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碎渣,給折騰的手忙腳亂。雖說這些碎渣極爲羸弱,一接觸到衆人的法寶和術法就會被轟的更碎。然而,這些更碎的碎渣,卻依然是勢頭不減,繼續的席捲着轟向了衆人。
也有人見這些碎渣羸弱,不想多做理會,任由它們擊打在了自己身上。然而,這些人很快就發現,這些看似羸弱的碎渣上,竟是蘊含着幽冥毒火。一旦捱到了人的身上,立刻就會炸起傷人。
有一個巴山蕭家的高手和一個漣山劍宗的高手,就是因爲一時不查,被這血紅色的幽冥毒火燒傷。那傷口處的皮肉,瞬間就變的紅腫潰爛。滲透進入了血脈中的幽冥毒火,更是沿着血脈,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心臟部位蔓延而去。
雖然說,這個巴山蕭家的高手和漣山劍宗的高手,都有着化神期的修爲,但在這幽冥毒火的面前,卻仍舊是疼的呲牙咧嘴、苦不堪言。而且,一旦這幽冥毒火侵入了他們的心臟,就算他們擁有着化神期的修爲,也將難逃一死。
見此情景,陸槐四人眉頭一挑,高聲喝道:“這些碎渣有毒,千萬小心,不能夠讓它們近身!”
而張文仲,則是在第一時間,就撲到了這兩個中毒高手的身邊。
張文仲右手一招,纏繞着縷縷電流的紫色雷針,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指之間,被他先用固本培元針法,以極快的速度,刺在了這兩個中毒高手心窩附近的幾處穴位裡,以幫助這兩個中毒高手固守心臟,防止幽冥毒火順着血脈侵入,傷害其性命。
隨後,張文仲又操起幾枚雷針,刺入了這兩個中毒高手的傷口處,並運轉起了醫鑑心經,將一股股精純浩瀚的靈力,沿着雷針注入到了這兩個人的體內。因爲有雷針過渡的緣故,使得進入到這兩人體內的靈力,都帶上了一絲絲的雷力,對幽冥鬼火這種妖邪鬼魅之毒,有着一種天生的克性。
幾秒鐘之後,一縷縷暗紅色的、帶着強烈刺鼻惡臭氣味的毒血,就從這兩個中毒高手的傷口中滲透、流淌了出來。隨着這些毒血離體,兩個中毒高手所承受的痛苦,立時就減弱了幾分。原本蒼白無華的臉龐上,也恢復了幾絲血色。
等到毒血排盡後,張文仲又從乾坤壺裡取出了一隻藥瓶,從中傾倒出了兩枚化毒丹,將其捏成粉末狀,敷在了兩個中毒高手的傷口處。
做完這一切後,張文仲方纔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站起身來說道:“好了,幽冥毒火已經全部逼出了你們的身體。只需要再運轉修煉的功法調息片刻,這靈力就能夠恢復。不過,你們身上的這道傷口,卻還需要些時間,才能夠痊癒。”
兩個中毒的高手在向張文仲道謝之後,就此盤膝而坐,開始運功調養了起來。
陸槐四人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張文仲身邊,眉頭緊鎖的說道:“張先生,情況有點兒不妙呀。這些碎渣的體積是越來越小、越來越難防。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張文仲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其實在剛纔給那兩個中毒的高手診治之時,他就已經將自己強大的神識給散佈了出去,把這些如野蜂般的碎渣給掃描了一遍。
在張文仲強大的神識面前,這些碎渣的秘密,也就全部暴露了出來。
“如果只是針對這些碎渣發動攻勢的話,是沒有作用的。”張文仲說着一揚右手,散發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八部天龍傘,立刻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徐徐的盤旋個不休。
“乾達婆!”
伴隨着張文仲的一聲輕喝,八部天龍傘上,乾達婆的圖案上頓時閃爍起了一道灼目的金光。緊接着,一名手持樂器、香瓶的乾達婆,出現在了這五號藏品室裡面。
在悠揚動聽的樂聲中,乾達婆將手中的那隻香瓶打開,一片散發着醉人香氣的、淡黃色的香粉,就從這隻香瓶裡面揮灑了出來,席捲着涌向了那片詭異的碎渣。
“咦。”陸槐突然一愣,因爲他發現,從乾達婆香瓶中揮灑出來的淡黃色香粉,並沒有落到地上,而是凝聚成了數個香粉團,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中。而且,這些香粉團的位置,就在那片詭異碎渣的後方。
“張先生,這是怎麼回事?”陸槐扭頭望着張文仲,滿臉都是驚訝之色。
張文仲說道:“那些碎渣,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東西。這些九陰冤魂,方纔是罪魁禍首。因爲它們是無形無色,又藉着這九陰地脈和幽冥鬼蜮的掩護,所以才瞞過了你們的肉眼與神識。現在,我命乾達婆灑下禮佛香粉,以逼迫這些九陰冤魂現形。現在你們看到的,凝聚在半空中的這些香粉團,全部都是九陰冤魂。只要能夠將它們消滅掉,這些滿天飛舞的碎渣,自然也就沒有了威脅。”
聽到了張文仲的這番解釋後,陸槐四人立刻調整了戰術,命令各自宗派的高手,在保持必要的防禦之餘,集中全部的力量,轟擊躲藏在碎渣後方的那些被香粉團給逼現形了的九陰冤魂。
在找出了罪魁禍首後,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高手們發動的攻勢,總算是見到了效果。在一波凌厲的攻勢後,將這些被香粉給逼現形了的九陰冤魂,全部都給誅滅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張文仲所言,這些九陰冤魂一被消滅,那些如野蜂般向着衆人發動猛烈攻勢的碎渣,也就盡數的掉落到了地上,動也不動了。
“呼……總算是將這些碎渣搞定了。”孫庭筠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剛纔和九陰冤魂之間的戰鬥,對他和在場衆人來說,簡直比剛纔和高級鬼王統帥的鬼軍之間的戰鬥,還要來的辛苦。
要不是張文仲用八部天龍傘,召喚出了乾達婆,以禮佛香粉逼得這些九陰冤魂現了形,只怕他們這些人還得一頭霧水的跟那些碎渣糾纏下去。那樣的結果,十有八九,就是他們這些人全軍覆沒於此地。
在感慨了幾句後,孫庭筠猛地回過了神來,連忙取出了四張通訊符,一邊向裡面灌輸着信息,一邊說道:“我得將這件事情告訴其它四組,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在遭遇到九陰冤魂的時候,像我們這樣茫然無措。”
等到孫庭筠將通訊符發送出去後,張文仲設置在五號藏品室裡的監視、示警符陣也完成了,衆人準備離開這裡,前往地方誌展覽館,繼續最後的搜索工作。
然而,就在陸槐領着充當前鋒的靈樞派高手,剛剛走出五號藏品室的時候,張文仲設置的監視、示警符陣,竟是突然發出了一道尖銳刺耳的警報聲。與此同時,更有一道奪目的光芒從符陣中綻放了出來,筆直的射向了五號藏品室大門右側的一個陰暗角落。
程文璐、曹明等五個人身上籠罩着的黑霧,瞬間就被符陣釋放出來的光芒一掃而空,讓他們的身形,毫無遮蔽的暴露在了張文仲等人的面前。
雖然程文璐、曹明等五個人的反應也不慢,在第一時間就將張文仲設置的符陣給摧毀了。可他們的行蹤,也是徹底的暴露了,再想要用黑霧遮蔽藏匿,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暫時還留在五號藏品室裡沒有出去的孫庭筠、蕭震和霍青,反應極快,立刻就做出了應對。
蕭震的反應最快,狂笑了一聲就領着巴山蕭家的高手,蜂擁的衝向了程文璐、曹明五人:“自投羅網?哈……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孫庭筠則要冷靜許多,指揮着花間派的高手圍了上去:“這五個傢伙,是厲魘手下的五魔!別放走了他們,給我圍起來!”
霍青的反應稍慢,見蕭震和孫庭筠都領着各自宗派的高手圍了上去,連忙是不甘示弱的嚷道:“漣山劍宗衆弟子聽令,結誅仙劍陣,讓這五個助魘爲虐的傢伙,嚐點兒苦頭!”
就在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將程文璐、曹明五人給圍了起來之時,已經走出了五號藏品室的陸槐,也領着靈樞派的高手摺返了回來,高聲嚷嚷道:“老孫、老蕭、老霍,你們可不能夠吃獨食啊,怎麼也得留一兩個給我們靈樞派啊!”
身處在包圍圈裡的程文璐、曹明五人,多少還是表現的有些緊張。畢竟,他們墮入魔道、化身爲魔的時間並不長,在遭遇了這樣一個局面後,還是顯得信心不足。
偷雞不成蝕把米……程文璐、曹明五人,只覺得自己真是悲催到了極點。
不過,他們很快就又冷靜了下來。因爲,厲魘那尖銳冰冷的聲音,在他們的耳畔響了起來:“丟人顯眼的傢伙,你們在緊張些什麼?不過是一羣人類修真者罷了,給我殺光他們!要是你們不能夠殺光他們,那我就殺了你們!”
程文璐、曹明五人相視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的眼睛裡面,除了懼意之外,更多的還是凌厲殺氣。
“殺!”
五人突然齊聲咆哮了起來,凌厲的殺氣從他們身體中狂涌而出,竟是讓包圍着他們的修真者,生出了一種瀕死窒息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