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塵灰剛落定,便見三人走了進去。
爲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穿着紫色的唐裝,器宇軒昂,玉樹臨風,乃是標準的美男子,身形雖說不甚強壯,卻精悍無比,猶如鐵皮包裹的炸彈,充滿了危險的氣息,行走宛如大山挪移,憑空生出一種巨大的威懾力。
而在他的左面,則是一名矮個的年輕男子,穿着阿瑪尼的休閒裝,留着很是文藝範的長髮,紮成了辮子,身形給人一種極爲穩重紮實的感覺,彷如磐石!相比唐裝男子的英俊,這男子面相只能說是兇殘,橫肉堆疊之中,正在緩緩綻放一種殘忍的獰笑。
而在後面站着的,則是一名中年男子。
這男子穿的最是簡單,乃是樸素的休閒裝,猛一看有種中年油膩大叔的既視感,只是他平靜的面色下,卻隱約帶着一種讓人發毛的感覺,至於這感覺從何而來,卻難以看透,彷彿一眼看去,就如看到了屍山血海,看到了槍口一般。
“我的人,過來讓你們滾,難道無禮嗎?誰打的我的人,滾過來!”
爲首的唐裝男子道。
躲在茶桌下的陳炳森,此刻已經在慌亂之中鼓起了一絲勇氣,他緊張從桌底爬出站直身子,瞪眼道了一句:“是我!我是省城陳家的陳炳森,你是誰!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黑子,給我廢了他!”
在陳炳輝的印象之中,省城都是陳家的一畝三分地,誰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
這些年他在大學裡威風八面,在現實中風采無限,早就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被人挑釁自是不會忍氣吞聲,而且他有足夠的信心,在擺出陳家的招牌之後,對方絕對會立馬服軟,保鏢黑子再出手顯露一下手段,這三人絕對要立即下跪道歉!
如此情形,在他面前早就上演了太多次!
甚至有一段時間,陳炳森還擁有過打臉小王子的稱號。
那站在角落裡,冷漠精悍的保鏢黑子,如方纔一樣,身形只是一閃便就殺出!瞬間便就到了三人的面前,如奔雷霹靂!那感覺就如一發炮彈打出!陳炳森的眼中,殘忍奸笑浮現!心中甚至都想好了等會如何懲罰這三人。
只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卻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陳炳森的臉上,讓他眼中那絲奸笑,定格!崩潰!變作了比先前更濃烈的驚恐!
在他眼中強橫,價值遠超百萬年薪的黑子,竟像是土雞瓦狗一般,直接就落入了那樸素中年男子的手中,被懸提到了半空,整張臉都變作了紫黑之色,青筋鼓起,雙眼之中密佈血絲,嘴中咕咕有鮮血流出了,他想要掙扎反抗,卻根本沒有一絲的作用。
“打我的主人?你也夠資格?!嶺北之內怕是都沒幾人有資格!我主人名叫嶽江濤!聽說過嗎?”
中年男子冷冷的道。
此話一出,那原本掙扎之中的黑子,登時整個人就如被五雷轟頂一般,剎那身形僵住,臉上眼中都涌現了一種巨大的恐懼,這種恐懼甚至超過了此刻他承受的痛苦!
嶽江濤?!
紫龍會少主!曾經嶺北之皇嶽龍真的侄子!
高高站在嶺北巔峰的年少俊傑之一,據說嶽江濤極有修武天賦,被嶽龍真當做家族核心成員培養,若非有那驚世駭俗的帝山一戰,嶽江濤將來勢必成爲將來嶽龍真手下獨當一面的大佬,所幸後來嶽龍真死後,秦先生赦免了紫龍會,嶽江濤的父親嶽三刀,不僅沒被牽連,還成了岳家新的族長。
由此而來,嶽江濤不僅沒身份掉落,還水漲船高,更被人所敬畏了!
岳家名副其實的少主,接班人,紫龍會的少主!
每一個名號,都在嶺北鼎鼎大名。
且,他還是真正的修武者,境界進入了壯氣境後期,天賦超然,若非這次他在岳家秘境閉關修煉,怕是龍虎盛會之上嶺北七秀必有他一席之地。
嶽江濤三個字,哪能不讓黑子崩潰,陷入絕望?
此刻的他已經跟進入地獄沒什麼區別了!
“我……我,我罪該萬……”
黑子使勁的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想要道歉獲得存活下去的機會,哪怕是當一條狗也比死了強。
只是這句話他還沒說完,那中年男子便就讓他閉嘴了!咔嚓一聲,脖頸斷裂!黑子眼中驚懼的光色瞬間定格,慢慢黯淡變作了灰白。
中年男子鬆手,黑子蓬就掉落在地!這聲音落在現場衆人的耳中,更是如巨錘一般狠狠轟砸在了心頭!根本難以承受!面色盡皆變得慘白如紙,身形盡皆顫慄,渾身都被冷汗打溼,三魂七魄都如被驚飛了!
嶽江濤這三個字,太重了!
重的好似山嶽!
陳炳森的心都如被壓碎了,即便他是省城陳家的大少,但擺在岳家面前,也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因爲對方是修武家族,還是嶺北之內最強的修武家族之一,即便嶽龍真死了,岳家的地位也無可爭議,因爲秦先生沒剷除岳家,這就等於成了岳家幕後的主人。
秦先生,誰人敢惹?!岳家誰人敢惹!
陳炳森身爲頂級大少,自然曉得其中的利害關係。
而吳詩珊即便是大家閨秀,這等事情她也知道,還聽閨蜜說過嶽江濤的一些傳奇,聽聞對方名字,便就恍如成了雕塑,心跳呼吸都彷彿被這個名字剝奪了!
張勳徐麗莎即便接觸不到修武界的頂級人物,即便沒聽說過嶽江濤的名字,但在兩人眼中強橫不已的黑子,轉眼就如螞蟻一般被人殺掉,這一幕帶來的衝擊太大了!就如一下被疾馳的卡車狠狠的撞擊!
再看到陳炳森吳詩珊聽見嶽江濤三個字後,臉上眼中涌現的巨大恐懼,兩人就是智商再低,也猜出了對方身份的恐怖。
一時間,張勳徐麗莎都如半隻腳邁入了鬼門關,根本沒法掙扎逃脫!只能抖如篩糠的趴在桌子底下,甚至都不敢再正眼看嶽江濤。
幾人的表情,嶽江濤似乎早就看的麻木了,奸笑從他臉上浮現,他扭頭朝身邊的矮個男子看去,道:“仇兄,你想怎麼收拾這羣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