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男人穿着一雙塑料拖鞋,左腳鞋面上貼着的灰太狼因爲脫膠“站”了起來,從二維平面成了三維立體。男人停下了腳步,朝一個裝修霸氣的美容美髮沙龍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思恆手中的剪刀飛舞着,這家店子是她和黃嬌嬌合夥開的,錢當然是黃嬌嬌出,思恆出人。不過,看樓上樓下客人滿滿就知道黃嬌嬌又賺大了!
大門一開,兩個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孩恭敬地低頭,不過當她們看到來人竟然穿一雙**絲拖鞋的時候,臉色不由得一變,有個性!
思恆隨意一瞥,手中飛舞的剪刀頓時停了下來,漂亮的臉蛋上酒窩一現,朝男人使勁地招手,“顧天!”
顧天嘴角一彎,邁着大拖朝思恆走去,
“這麼久不來看我!是不是嬌嬌姐管得嚴啊?”思恆責怪地看着顧天說道,
顧天神氣地一哼,“好男銀志在四方,她管不住我的!”
思恆大手一揮,“如何?”
顧天點了點頭,“不錯,裝修有品位,員工也有品位,呀——!這椅子更有品位!”
思恆咯咯一笑,
“拜託,思恆,你把我頭理了一半就不理我了,就是黑店也不帶你這麼玩的!”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不樂意地抗議道,
思恆雙手一拍女孩的肩膀,“何晴!我大學的同學!人家可是警花哦!”
顧天雙眼一瞪,細細一看,撇了撇嘴,“牡丹花,芍藥花,喇叭花,牽牛花,我就見過,警花?沒見過!妹兒,開一個給哥哥看看!”
何晴頓時氣結,她撇頭看了一眼顧天,淡淡地說道,“我不能開,我一開,你就進去了!”
“進哪?”顧天眯着眼,一臉玩味,
“監獄!”
思恆咯咯一笑,拉了何晴一把,“他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心眼挺好!”
顧天一臉驚奇地看着思恆,感動得淚水盈眶,“真的嗎?”
“呃”
何晴撲哧一笑,細細端詳這個可惡的傢伙,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終於,“你是那個90後最牛書法家?和南宮思雅跳舞的那個神秘煤老闆?”
顧天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只挖鼻孔,不挖煤!”
思恆一見又要掐架,連忙拉開顧天,“等我一會,我搞定她,再搞定你!”
顧天嚥了咽口水,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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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看着一臉清爽的何晴,微微一笑,“警花小姐,最近有什麼大案啊!說來聽聽!”
何晴看了思恆一眼,攪了攪杯中的咖啡,“無可奉告!”
思恆看了顧天一眼,“對了,聽嬌嬌說你去了山西!”
顧天點了點頭,
“去那幹嘛?”
“維護世界和平!”
“噗——”
何晴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濺到了顧天的臉上,
顧天頓時呆滯,何晴連忙抽了幾張紙,一邊擦顧天的臉,一邊偷笑,這個人還真有趣!
思恆捂嘴輕笑,女孩子都喜歡看男人吃癟的樣子,她也不例外!
顧天憤然地瞪了何晴一眼,抹了抹臉,屁股一挪,面對思恆!
“姑娘,一般形容人家的嘴,最多就是漏斗一類,我看這事要在你身上打破了,你不是漏斗,你是噴泉!”
“噗——”
思恆一口咖啡噴出,整口都招呼在顧天的臉上。
顧天哭喪着臉,“我不玩了,你們你們欺負人!嗚嗚嗚”
思恆連忙站起身,一臉歉意地擦着顧天的臉蛋。
何晴捂着肚子,咯咯直笑,“我的是噴泉,她的就是水槍!咯咯咯咯——!”
顧天委屈地看着兩個女孩,他只能用間接接吻這四個字來安慰自己了。
何晴嘟了嘟嘴巴,“大案沒有,奇案你聽不聽,就當安慰你一下下啦!”
顧天頓時來了興趣,小手一拍,坐直了身子,“果然是人民警察,有道德心!我聽,我聽!”
何晴看着思恆也是一臉期待,清了清嗓子,“古玩街前段時間被殺了一個人,哦,不,準確地說,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自殺還是他殺,沒有遺書,沒有恩仇,沒有打鬥痕跡,沒有絲毫第二人物的指紋,也沒有自殺的動機,死者身上更沒有絲毫的傷口!但是我們趙隊說,他是他殺,我問他爲什麼,他說直覺!其實我也覺得是他殺!畢竟這樣的人藏的寶物很多!”
顧天呵呵一笑,“他怎麼不說是嗅覺!靠!”
何晴橫了他一眼,“我查了那人的資料,他就是華夏以前最牛的文物販子——藏天鼠!”
顧天眼睛一眨,“他哥哥是不是錦毛鼠,他大爺是不是鑽地鼠?他三姑一定就是田園鼠了!哈哈哈!”
何晴胸口起伏,一指顧天,“你就是米老鼠!”
“噗——”
思恆一口清水噴了出去,顧天早有所料,頭一偏,躲過,他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
何晴撲哧一笑,挑釁地說道,“書法家!都說寫字寫的好的人,腦袋也聰明,你幫我想想,是他殺還是自殺?”
顧天搖了搖頭,“這問題和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沒有結果!我不想!”
何晴撇了撇嘴,“後來我們進一步調查,藏天鼠最後一次買賣是和一副叫《蓬萊仙境圖》的文物有關,可惜,現在這東西沒有任何的消息!”
顧天眼神一愣,他直直地看着何晴,“《蓬萊仙境圖》?”
何晴一臉奇怪地點了點頭,“怎麼?你見過啊!”
程軒四副,南宮思雅一副,這個藏天鼠又一副,這麼說那個人得到了六副,還差三幅圖,這《蓬萊仙境圖》到底蘊藏着什麼樣的秘密?這個人又是誰?顧天漸漸陷入了沉思,
“喂,喂!定身了啊,說話,再不說話小心我噴你啊!”何晴恐嚇地大聲叫道,
顧天臉色一正,看了看何晴,“那個藏天鼠的屍體還在不在?”
何晴不知道顧天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看了看顧天,許久,點了點頭,“沒有了結的案件,我們當然不會將屍體火化!”
“我可以去看看嗎?”
何晴一臉不解,思恆一臉驚色。
“你去有用?”何晴試探地問道,
顧天搖了搖頭,“沒用,藏天鼠不會因爲我去,他就起來告訴我,誰殺的他!退一步說,就算我去了,他真的能活過來,我們也問不出來!因爲,我敢肯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
何晴橫了顧天一眼,“那你還去?!”
顧天眉頭一展,“他不知道,不等於我不知道!也許,偏偏我就知道呢!”
何晴直視着顧天的雙眼,許久,她一把拉起顧天朝外奔去,一邊走一邊朝思恆揮手,“買單!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