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戴上了面具,拿着刀準備衝下去的我們三個,就一下子都愣住了,因爲誰都明白這藍鳥是故意停在這兒的,就是要擋我們去砍人的路!
我當時也一下就發了狠,瞪着那雙通紅的眼珠子,回頭衝他們低聲吼了一句:“給我砍!”
可就在我們拿着刀要砸破這藍鳥車窗玻璃的時候,那車窗竟然自己降了下來,然後我就看見那裡面坐着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側了下頭對我說:“先別砍了,我們老闆想見你。”
而這個跟我說話的人,竟然是剛剛給完我二十萬的劉哥!我當時就愣住了,問劉哥怎麼是你,而劉哥卻只是笑笑,讓我上了他的車再說。
而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功夫,李總已經上了車,開着車走了,所以我也沒了辦法,只能讓小田小齊他們先開車回去了,而我自己則上了劉哥的車。
在他的車上,我就忍不住問他:“劉哥,你剛纔是來特意盯着我的?”
沒想到劉哥倒是特坦率的回答我:“盯了你好幾天了。”
我就不禁有些戒意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他看到我那副眼神就笑了笑說:“其實這都是我老闆的意思。”
我就不禁又皺了下眉問他:“你的老闆?”
劉哥就又點點頭說:“恩,你一會兒就看見了。”
然後劉哥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專心的看着車,但是我卻忍不住在心裡琢磨上了,他的車剛纔早就停在那兒了,但是他卻直到我們要下車砍人了,才把車開過來,他的老闆要是想見我,他爲什麼不早把車開過來告訴我,非要等到我要下車砍人的時候呢?難道說他不想讓我就這麼砍死李總?
想到這兒我不禁轉過頭看着劉哥,而劉哥發現我看他,就笑了下說:“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非在你要砍李總的時候,才把你們給攔住了?”
我點點頭,劉哥就砸了下嘴說:“因爲我沒想到你會突然這麼衝動,你開始弄光頭的時候,雖然也是直接用刀砍的,但是你觀察了很多天,也蹲點了,最後才決定動手的,所以你成功了,但是今天你跟蹤的第一天就決定動手,而且還是在一個人這麼多的地方,你不覺得你有些草率麼?”
我愣住了,想不到劉哥話裡的意思,竟然是怕我出事兒才這麼做的,劉哥看我不吱聲,就又笑了下接着說:“其實我們老闆的意思就是讓我看着點你,讓你別做蠢事兒,畢竟你是小嫂子的朋友,我們就算不能直接幫你,也不能看着你掉火坑裡去,你說對不?”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可是心裡卻越發的覺得我這二十萬拿的好像並不簡單。
我們的車開出了市區,進了一棟小別墅,下了車之後劉哥就領我走了進去,然後我就看見廳裡有個中年男人,正坐在那裡自己跟自己下棋。
我一看這種故作高深的就有種想笑的感覺,不過我一想到這是劉哥的老闆,我那股笑意就又沒了,那個中年人就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陪他下棋,我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劉哥,而劉哥就衝我笑笑讓我過去下沒事兒,我就過去跟中年人下了一盤。
我下棋很快,中年人也能跟上我的速度,或者說比我速度更快,不過我卻輸的也很快,沒一會兒就被他給將死了。
下完了,他才擡起頭看着我笑笑說:“年輕人棋風兇狠,思路也夠清晰,可是就是不太會隱藏自己,鋒芒太露,容易被人給看穿啊。”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他就給我領到了桌邊,又讓劉哥給我倆沏了壺茶,纔跟我說:“你已經砍過了光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皺了下眉說挺爽,但是心裡卻有點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問。他就笑着點點頭說:“我猜也是,他揍過你,你再揍他,是誰都會覺得爽,不過你覺得對於玩過你兄弟媳婦兒,又在最關鍵的時候賣過你們,把你們扔在一百多個拿刀的人面,前而不顧你們死活的人,你覺得對於這樣的人,你就算砍死了他,你能解恨麼?”
我聽了他的話不禁愣住了,眨了眨眼睛,想了下才搖搖頭說:“不解恨。”
他就又點點頭,然後說:“那你想過什麼方法能讓你解恨麼?”
我看着他茫然的搖搖頭,他就把身體靠了過來,盯着我的眼睛,渾身都散發出一絲陰狠的氣息對我說:“那就是讓他家破人亡,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想弄死他,對他恨之入骨,即使他最後能逃的了留下一條狗命,也要終日的活在恐懼之中,生怕被以前的仇人給尋到弄死,你想想他天天晚上都無法睡實,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瑟瑟打抖的樣子,你不覺得很解恨麼?”
我看着他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說實話聽了他的話,我並沒有感到解恨,反而是感到了一絲涼意傳遍了我的全身,他看見我那副樣子就忍不住哼了一聲說:“年輕人還是心軟啊。”
我被他一激,就忍不住說:“我不心軟,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他就拿起了桌上的茶,用茶蓋撥了撥茶說:“其實很簡單,你只要搞掉他的迪吧就行了,他說到底也就是給人打工的一條狗,他把迪吧的生意搞丟了,他背後的老闆還會管他麼?到時候你再看看,有的是人想弄死他,都不用你出手。”
我一聽就忍不住點了點頭,但又馬上反應了過來問他:“搞掉他的迪吧?簡單?”
他卻只是端着手裡的茶笑了下說:“當然簡單,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而已,我問你,你知道這迪吧自從被光頭敲過錢後,還有幾夥人過來敲過錢?”
我想了下說來敲的確實是不少,但是真正敲出錢的除了光頭也就還有四夥人。他就點點頭笑了說:“那你既然已經解決了光頭了,你就不知道剩下的該怎麼做了麼?”
我看着他這次是徹底茫然的搖了搖頭,因爲我實在是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就笑了下,從桌底下拿出了四個茶碗,接着又對這幾個茶碗做了幾個動作。
當時看完了的我立刻就睜大了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見我的表情就笑了下說:“這回懂了吧?”
我點點頭,可是我看見的卻是他眼裡那股深不見底的歹毒。
我端起了桌上的茶,心不在焉的喝着,想的卻是他剛纔教給我的那個辦法,他看我那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就讓劉哥給我續了茶,然後跟我說:“這件事兒你回去可以再好好想想,畢竟我說的話也只是個建議,最後到底怎麼做都在於你自己,不過你別忘了,在這件事兒上你還有個天然的優勢。”
我皺了下眉,有些不解的問他:“天然的優勢?”
他就又笑了下說:“當然了,你可別忘了,你是從那個迪吧裡出來的人。”
他說着就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的心裡卻立刻升起了一股厭惡的情緒,因爲我想不到他連最壞的情況都考慮到了。
喝完茶他又跟我聊了些其他的,不過都是些裝B的話,我也沒認真聽只是應付,後來他就讓劉哥送我回去了,在道兒上我就忍不住問劉哥,他老闆是幹什麼的,怎麼能把事兒看的這麼透徹。
劉哥就跟我說他老闆啥都做,不過在商圈摸爬滾打這麼些年了,看事兒自然要比一般人透徹些。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等我回去後,小齊小田他們就問我是咋回事兒,還有今天壞我事兒的這男的是誰,用不用明天找個機會去砍了他。
我就笑了,說你們砍個屌,那是咱們的財神爺,然後我就沒有再跟他們細說,讓他們睡覺了,而我卻坐在椅子上抽着煙,仔細的想着中年人對我說過的話.
雖然他給我支的招兒陰險毒辣,但是確實夠周密,即使失敗了也能跟李總一起玉石俱焚,可是我卻總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勁兒,但是我反覆想了幾遍他說的這個計劃,也沒看出漏洞在哪兒。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猛的一拍大腿靈光一閃,給睡的正香的小田都給吵醒了,不過我就立刻跟他說沒事兒,讓他接着睡,因爲此刻的我終於想到了這裡面不對勁兒的地方,不是這個計劃,而是劉哥他們老闆這個人!
因爲他在這件事兒上不但出錢,給了我二十萬,又出力,讓劉哥一直盯着我,甚至最後還給我出主意,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好的事兒麼?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熱心的人麼?難道說就是因爲我救過一次胸罩女,他就這麼幫我?
不對!
想到這兒我就立刻走出了房間,給胸罩女打電話,因爲我要明確下她和這老闆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有這樣我才能理清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