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用力的把臉在肩膀上蹭了幾下,才勉強的把這張紙給蹭了下來,然後就看見*鈴,手裡正託着一張新的浸溼過的紙,歪着腦袋看着我,似乎是覺得我真有勇氣,連他貼上去的紙都敢蹭下來,不過這時的我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纔看着他說:“我想跟你們做個交易,你們絕對會感興趣的一個交易,也是絕對值得讓你們放了我們四個的交易!”
我的話不禁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好奇了起來,*鈴就也停下了本來的動作,眯起了眼睛問我:“交易?你所謂的交易能換的了你們四個人的命?”
我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就將信將疑的看着我,然後就轉過頭看大奶奶,似乎是在向大奶奶請示,大奶奶就也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才微微的揚了下下巴說:“你說吧。”
只是就在我剛要說話的時候,別墅的大門突然傳來砰砰的幾聲槍響,屋裡的這些西服男立刻就全都一下子端起了槍,對準了門口,而隨着門口咣的一聲踹開大門的聲音,我奶奶,袁秋武,還有那些站在他倆身後也端着槍的男人,就赫然出現在了門外!
我奶奶看見跪在地上的我們幾個,就發出了一聲陰沉的母獸般的暴喝:“是誰要殺我的兒子和我的孫子!!!”
我奶奶字字如鐵,掉在地上就如同悶雷一般,震的屋裡很多人瞬間就變了臉色,但是其中臉色變化最大的莫過於五奶奶,最後竟然甚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然後才又擡起頭臉色異常慘白的看着我奶奶。
只是奶奶卻好像並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只是把視線在我和大伯的身上掃了下,確定我倆沒事兒之後,才又看了一眼虞美,不知是在對剛纔沒有提到她表示抱歉,還是在無聲的告訴她,永遠都不會承認她是自己的兒媳。
不過這時,*鈴就走到大奶奶身邊,低聲的跟大奶奶說了幾句什麼,大奶奶就點了點頭,然後*鈴才站在大奶奶身邊,彷彿有了撐腰的人一般,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對奶奶說:“三媽媽,您可終於回來了,您知不知道我們這兩天爲了找你,家裡都鬧翻天了啊!”
奶奶只是陰陰的看着他,並沒有說話,*鈴就自己笑了下,然後就又看着袁秋武說:“袁爺,想不到是您給三媽媽送回來了,那還得多謝您啊,只是您帶這麼多人過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派人去接你們啊!”
袁秋武卻只是擺了擺手說:“不必了,怎麼說我也來你們這兒吃過這麼多次飯了,還是能找到路帶這幾個人進來的,不過我這次不是來送人的,而是來救人的,因爲我欠這小子三條命!”
他說着就用手指了指我,不過當他看到我們這兒被綁着的是四個人的時候,就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過頭看着三奶奶說:“三奶奶,這和你跟我說的不太一樣啊,怎麼還多一個啊?”
三奶奶就只是用眼角掃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袁秋武就也只是撇了撇嘴,不過站在這邊的*鈴臉上倒是沒了笑容,鐵青着臉問袁秋武:“袁爺,那您的意思就是要從我們家裡帶走我們的人了唄?”
袁秋武就點了點頭,然後一揚眉毛道:“正是!”
而*鈴的臉色就也變得越發陰沉了起來的說:“也就是說,你把跟我們王家多少年的友誼置於腦後了,是吧?”
袁秋武卻還是一臉輕鬆的答道:“如果你們堅持不放人,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鈴就冷哼了一聲,用手指了下我們四個說:“就爲了他們幾個?”
袁秋武的臉色就也沉了下去,然後冷冷的說道:“我只是還我欠的東西,還輪不到你個小娃娃對我指指點點。”
袁秋武說着,就把目光落到了那個還未說過的話的大奶奶身上,倆個人冰冷的目光瞬間就對在了一起,誰也沒有退讓,似乎昭示着倆個家族可能真的就此決裂。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鈴的手機,卻突然非常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然後*鈴就虛僞的衝衆人歉意的笑笑,接着就接起了電話,他只是聽了一會兒就揚了揚眉毛,最後說了句:“行,那把人帶過來吧。”
他掛斷電話之後就不禁皺了皺眉,然後才擡起頭跟袁秋武說:“袁爺,咱們現在先把其他的事兒都放在一邊吧,現在有件事兒比你們救不救人,我們放不放人重要的多。”
這次就輪到袁秋武有些不解的微微一皺眉說:“什麼事兒?”
*鈴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就是我們老爺子被人毒死之後,沒多久就從這棟別墅裡辭職不幹的那個傭人,已經被找到了!”
所有人立刻就全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因爲誰也沒想到,跟老爺子的死關係這麼敏感的一個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被找到了!
而我最驚訝的則是*鈴竟然當着袁秋武把這件事兒說了出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不過他說完後,頓了頓就又問我奶奶:“三媽媽,您也同意吧?”
奶奶這次就也陰沉着臉點了點頭,然後就有倆個西服男,從門外把一個看起來有些驚恐的男人押了進來,當他被押到衆人中央的時候,驚恐的神色就變得更甚了。
不過*鈴就朝他走了過去,然後用手重重的一壓他的肩膀說:“相信王家的人都知道他是誰吧,他就是我們這棟別墅的傭人阿棟,別看他平時老老實實,背地裡可是個真正的爛賭鬼,是吧阿棟?”
這個叫阿棟的男人就彷彿如驚弓之鳥一樣的點了點頭,而*鈴就又問他:“那你爲什麼要從我們這裡辭職啊,除了這裡你應該再找不到,給你這麼高工錢的地方了啊,你不在這裡幹活,要怎麼還你在外面欠下的那些賭債啊?”
這個叫阿棟的男人就動了兩下喉嚨,使勁兒的嚥了兩口吐沫,然後纔回答道:“因爲我怕,所以就從這裡辭職了,而且我也能還的起那些賭債了,因爲我得到了殺老爺的酬勞。”
誰也沒想到,這驚雷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在屋裡炸開,不過當時所有人的表情,除了震驚就是不相信。
因爲沒有人相信真是他殺的老爺,因爲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有魄力敢殺死老爺的人,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一場*鈴導演的鬧劇,可是接下的事情還是出乎了每個人的想象。
*鈴似乎早就料到了大家的反應,所以他就故意頓了頓等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給大家緩衝的時間,而剛剛說出那驚天的兩句話的阿棟,卻好像真的如釋重負了一般,整個人好像都輕鬆了不少。
而*鈴就也開始臉色陰沉的問他:“就憑你,也能殺的了我們王家老爺子?你開什麼玩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亂槍崩死你!”
這人立刻就驚慌的不住的點着頭,但是卻還是驚恐的說道:“老爺真是我殺的,不信你們看這個!”
他說着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當看到那個小玻璃瓶的時候,我的眼睛立刻就睜大了,而他還在那裡介紹着這種毒無色無味,他就是用它毒死的老爺子!
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開始變化了,不過此刻大家關注的,並不是這個自稱給老爺子下毒的阿棟,而是他旁邊的*鈴,因爲所有人都覺得*鈴這次爲了演這齣戲,真是下足了本錢!
可是*鈴卻激動的立刻就用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毒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則有些驚恐的把腦袋轉向了王家的人羣,然後哆哆嗦嗦的把手指向了四少爺!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就全都落在了四少爺的身上,而四少爺則好像立刻都要跳了起來一樣的指着他罵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那種東西了!你是誰派來誣陷我的!”
四少爺說着,就從身後的一個西服男的手裡搶過了一把槍,然後幾步的就衝了過來,用槍指着他的腦袋,大聲的喊道:“你說!你說啊!”
四少爺喊着,手裡的那扳機好像就要扣下去一樣!
而*鈴這時候一邊攔在他倆中間,一邊就求助似的望向了大奶奶,而大奶奶這時候就把柺杖猛的往地上一砸,沉聲說道:“老四,你給我回去!”
四少爺這才轉過頭,眼裡有些畏懼的看着大奶奶,不過最後他還是惡狠狠的瞪了阿棟幾眼,纔不情願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不過此時四少爺的家人,卻全都無一例外的出現了焦急的神色,似乎都希望四少爺的冤屈能即刻昭雪。
看見四少爺回去了,*鈴才輕輕的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也是兇相畢露的喝問阿棟:“你爲什麼要誣陷我四叔,是不是有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說的!”
阿棟卻立刻把腦袋搖的像個撥楞鼓一樣的說:“不是,不是,就是四少爺給的我錢讓我殺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