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次,我遇到的困難絕對不是找找人就能平息的,到底結果會如何,我心裡此時一點兒底都沒有。
這一次,警察可沒有像上一次那麼簡單的對待我和趙斌,封閉幽暗的屋子裡,兩個警察坐在我的對面,他們的臉上是那種面對罪犯的不屑,痛惡,狠絕,甚至我還看出一種陰險,而這兩個人必然是上面早就已經安排專門對付我的了,我不認爲他們會給我什麼好果子吃。
果然見我幾次對他們的問題表示不知情的時候,其中的一個人走到了我的身邊,在我耳邊說:“今天到這裡,你就別想着出去了,趕快交代我們還能對你下手輕一點!”
說完,那個人的拳頭就朝我的腹部打了過來,我的手因爲被扣着的緣故根本沒有辦法擋住,我被他這一拳打的嗯了一聲,其實你不要想着現在這個法治社會裡面,警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因爲只要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越是光線明亮的地方,被遮住的地方越久更加的黑暗。
後來我覺得我的胃都已經開始不停的反着酸水,但是對於這種欲加之罪,我不會承認!我再一次被關押了起來,陳圓圓在外面要求見我,可是都被拒絕了,最後我只看到了陳圓圓爲我找來的律師。
律師見我這個樣子,一眼就看出了我遭受了什麼,說要起訴,但是因爲根本就沒有傷口,所以我們暫時也沒有辦法,再說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怎麼樣解決這起被他們定義爲謀殺的案件!
我跟這個律師也算是熟悉的,上一次也是他幫的我,而看他這樣,應該跟陳家的關係很不錯了。
他對我說:“這次的事情很棘手,因爲警察局那邊有一段視頻,是趙斌家的那個小區,視頻裡清楚的記錄了那個咬舌自殺的人要刺殺你們,然後被你們找人帶走的情景。”
我聽到律師說這句話後猛然的擡起了頭,心裡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他們找來癮君子這樣一個人來刺殺我和趙斌,刺殺只是一個假象,而真正的原因就是要這樣一段視頻,而癮君子的自殺也早就是他們所設計好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他們並沒有我們親自動手的證據,再說那個人本來就是自殺!”
我雖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淡定,但還是難免顯示出了些許的激動。
律師點了點頭說:“沒錯,這也是爲什麼你們倆現在再能在這裡跟我聊天的原因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那個人的家人一口咬定他自殺是因爲你們逼迫的,更何況自從那個人從你們家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空龍明編織的這張大網真實疏而不漏啊!律師有個對我說:“警察後來調查到了那個人自殺的地方,也發現了你們當時留下的一些痕跡,不過最值得讓我們慶幸的就是這場大雨讓裡面很多的證據都失去了作證的價值!”
我笑了,這場暴風雨是空龍明沒有計劃到的,我突然間很想跪地上跟上天磕兩個頭,道一聲蒼天有眼!
律師又跟我說了一些細節,主要就是跟我們商量了很多應對的辦法,讓我們一定一口咬定就是把那個人送走而已,事後再也沒有接觸過。
這次的事情,癮君子的家人蔘與了進來,一定要求我們償命,對於他們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特別是我在親眼目睹了他死的事情,那是一條命!
這期間律師來了好多次,每一次都是愁眉不展的來,再緊皺眉頭的離開,因爲事情越發的想着不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警察手裡面又掌握了一些證據,就是在那個廢棄工廠裡找到的,那個癮君子的家人則是完全不接受我們私下的和解或者任何解釋。
我們現在最好的進展就是我和斌子允許見一些家人了,不過我們現在完全不允許保釋。陳圓圓見到我的時候眼淚刷刷的流着,跟我說了很多外面的情況,收購陳家公司的事情已經完全的處於了停止的階段,而且空龍明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顧忌的展開了他的陰謀,王耀藉着他爸的勢力,也讓他們無論是在收購袁家地下賭場還是陳家公司都減少了很多麻煩。
律師已經兩天沒有來了,陳圓圓那邊也完全沒有消息,我在裡面呆的也一點一點被磨得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幾天都沒有見過陽光,一道鐵門讓我和外面的世界完全的隔絕開來,每一天我都擔心自己會爆發出來!我的手用力的我這鐵門之間的鐵柱子,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將它折斷。
我最後一次見陳圓圓的時候讓她幫我聯繫了王家的人,我奶奶,但是卻遲遲也沒傳來音訊。當我都對自己感覺到絕望的時候,一個警察開了關着我的房門,然後對我說:“還呆的挺愜意!出來吧!可以走了!”
我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明明前一天還沒有任何的消息,明明前一秒我還差點絕望的想着自己是不是這一輩子都要這樣下去的時候,突然間發生了這樣巨大的變化,讓我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警察見我這個樣子,冷冷的笑着說:“怎麼還不願意走了?”
他嘲諷的語氣絲毫沒有讓我感到不爽快,因爲那時候我的心裡全部都被能讓我出去了而填的滿滿的。
我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走出了長長的走廊,但是我每走一步我都在心裡說着,這一次如果我王明輝能沒事出去,那麼那些陰我的人一個我都不會放過,我會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綻放光輝非一日絢爛,是寒,是暖,我都已經嚐盡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我和斌子碰面的那一刻,看見了他憔悴的面空,還有多日未曾修剪的鬍鬚讓他顯得瞬間蒼老了好幾歲,那雙眼睛也滿含着一份激動,其實那也是我的樣子,我們兩個人看着彼此,就如同再照一面鏡子。
受傷的手銬還沒有被解開,我們兩個走向了彼此的方向,儘管沒有辦法擁抱,但是當我們走進的那一刻,兩個胸膛還是貼在了一起,儘管眼睛被眼淚填滿眼眶,那種鏽鏽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但是我和斌子誰也沒有掉下那一滴眼淚!
“快走吧!”後面一個警察說道。
我知道此刻我們倆肯定有着同樣的想法,這一次再出來,我們兩個人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生活了,曾經或許我們還有很多猶豫和顧慮,或許我們還仁慈的希望能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施展自己的抱負,但是從此以後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當我們兩個被徹底放出來的時候,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他身後站着陳圓圓,陳圓圓一手捂着嘴極力的想要掩住她哽咽的哭泣聲,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久久的站在那裡沒有動,而這個人就是我們都好久不見得陳言雄。
陳言雄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堅定,還有一絲那種家長看見孩子的表情,不過隨後他就皺了一下眉頭,似是對我和斌子現在狼狽的樣子十分不滿,然後就對旁邊的一個看上去應該是警察局領導的人說:“你們都是這麼對待人的嗎?”
雖然他用的是問句,但是這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的不滿讓整個空間裡的空氣瞬間都冷了下來,這句話裡透露出的不滿,憤怒還有責備讓我感覺一陣溫暖,就好像小時候大家被人欺負了,然後我媽在我旁邊給我討公道的那樣。
那個領導有些諂媚的說:“是我最近看管不周,可能中間出了什麼誤會,誤會!我會好好的調查一下!”
然後那人就立刻使了眼色,我們後面就立刻有人過來幫我們解開了手銬,陳圓圓一下子就從陳言雄後面衝出往我身邊撲來。
雖然我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陳言雄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一下子就讓我們都以爲被困在死結裡的局面完全發生了反轉,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事情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我們一行人一起回了陳家,我沒有問他們陳家現在的情況,因爲陳言雄既然已經回來,而且今天能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就證明了一些東西也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了陳家的時候,就見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飯,我和斌子洗了澡,刮掉幾天來滿覆下顎的鬍鬚之後,整個人也看上去清爽了不少,換上陳圓圓提前爲我們準備的新衣服後,我們一起聚到了桌邊。
陳言雄坐在主位的地方,他手中的裝滿紅酒的被子對我們說:“今天大傢什麼都不要想,我知道你們心裡有疑問,不過今天就暫時先放鬆一下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了!”
陳言雄面帶着老人家溫和的笑容,我們也舉了一下手中的杯子,表示同意,最近大家精神都高度緊張,被這一樁樁的事情壓得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