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大不了到時候讓邪尊者上去當先鋒,我留下來保護你。”黑風倒是能大包大攬,兩片嘴脣一張一合之間,竟然就將曾的邪主當做戰場開路小兵來用。
也不知道邪尊者本就是個殺胚的原因,還是因爲黑風的欺壓,有些逆來順受的感覺,竟然連反駁的神色都沒有。
倒是葉一鳴卻有些不好意思,因爲自己的存在,竟然讓黑風這等戰場大將只能被動保護,心中甚是感激,卻搖頭苦笑道:“我還沒有這麼脆弱,即便是真有主宰三重的不死族出現在戰場,也未必能夠將我拿下。”
他這話倒不是吹噓,經過這幾天的思索,他已經確定了自己能夠承受的攻擊,正是在主宰三重左右。
只是站在門前的鴻軒主宰卻因爲他這句話渾身一顫:難道這小子也是某位大能者的轉世者不成?黑風和邪尊者的戰鬥力就已經夠變態了,這小子竟然更甚。
他之前倒也聽說過葉一鳴曾在東面戰場上斬殺過一個主宰三化的不死族強者,可道聽途說來的東西他可不會全信,甚至通過這幾天的探望,他已經開始將這種說法當做笑談。
看當這話從葉一鳴嘴裡說出來,尤其是在他們商討即將要面對的大戰時,這句話就絕對沒有任何花甲。
他,真有這種戰力!
可是……他明明只有主宰六重的實力好不好?
尤其是鴻軒主宰正是主宰三化強者,在他眼中未達化境的主宰強者皆是螻蟻,可葉一鳴這個螻蟻卻當衆說出,他能斬殺實力比自己還要強大許多的主宰三化不死族的時候,恐怕換做任何人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只是在場討論的始終只有葉一鳴和黑風兩人,別說他,即便是主宰四化實力的邪尊者都沒有插嘴的資格。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葉一鳴實在招架不住黑風的熱情,只能答應讓他跟隨在自己身邊,可若是戰場生變化的時候,就必須聽從自己的調度前往前線增援。
黑風大笑承諾沒有問題。
可他的腦子雖然不靈光,卻在面對這種能夠以文字在轉換的問題時,還是很精明的。
戰場生變化?
怎麼樣纔算戰場生變化?
這豈不是都在他們的兩瓣嘴脣一張一合之間,只要他想要繼續留下來保護葉一鳴,只要提出邪尊者足夠一力擋下,那就不算戰場變化。
對於這一點,葉一鳴心中如同明鏡一般,可這卻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
商討結束,葉一鳴和黑風就同時朝鴻軒主宰看了過去,黑風擔心葉一鳴的實力不夠,根本不足以讓鴻軒主宰認可,撓着頭說道:“那個……鴻……”
話說到半截,這貨竟然連鴻軒主宰的名字都給忘了,還好葉一鳴看出他的尷尬,即使做出一個嘴型,這才讓黑風繼續說道:“鴻軒主宰,你去看着給安排一下,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幾個再去戰場上玩玩。”
“不知道幾位需要多少士兵?”
鴻軒主宰彷彿沒注意到黑風忘記他名字的細節,直接提出這個重點問題。
其實,自當他知道黑風、葉一鳴和邪尊者等人的實力之後,恨不得他們儘快加入戰場,既然對方自己提出幫他們穩定這邊戰局的決定,他自然是喜聞樂見。
“士兵?我們帶那玩意有用嗎?”黑風再次撓撓頭。
這下別說葉一鳴無語,即便是邪尊者都是滿臉黑線,暗道:我怎麼整日裡淨被這個蠢貨欺負?
依舊是葉一鳴在思索了一番他們幾人的戰力後,微微搖頭道:“以我們幾個的實力,士兵帶不帶已經沒有多大區別,可畢竟是兩軍交戰,若是連一些不死族的小兵卒子都要我們親自動手斬殺的話,那未免就有些牛刀宰雞了。”
“哦。”
黑風輕輕點頭,只是臉上神色卻顯得極爲不以爲意。
葉一鳴見此只能微微搖頭,轉身說道:“鴻軒主宰,您就給我們安排一支爲數千人的隊伍就好,數量最好保持在千人以內,可實力最低都要達到主宰九重的境界。”
“您是要……組成一支尖刀部隊?”
鴻軒主宰可是戰場老將了,僅憑葉一鳴的話,就已經想象到這樣的一千人進入戰場後會收到什麼效果了。
只是,他卻再次會錯了意。
葉一鳴微微搖頭,道:“主宰九重的戰士雖然算不得弱,可進入戰場之後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我只是想讓他們來收拾那些傷殘未死的不死族殘廢而已。”
鴻軒主宰頓時滿臉黑線。
可很快,他的臉色就由黑轉紅,葉一鳴提出的要求雖然有些貶低他的戰士,可如此一來卻能最大程度的保證他派出去的士兵的生命安全。
在這即將就要打響最終戰役的微妙時刻,每一位主宰九重的戰士,都有可能改變一處戰場的戰局,能夠保全一人都是好事。
心中想着,我倒想看看你們做不到你所說的這種戰況後,還有什麼臉來跟老夫廢話這些,不要以爲你是大能者的轉世之人,就真拿自己當大能者了,口中卻在笑着,道:“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半個時辰之後一定讓一千人全部在城門口集合。”
“好!”
葉一鳴輕輕點頭,任由鴻軒主宰離去。
直至鴻軒主宰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神念之外,葉一鳴才翻着白眼向黑風問道:“老黑,你就這樣把人家邪尊者當成免費勞動力真的好嗎?”
“切,誰讓他的實力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不讓他當勞動力還能讓我幹啊?”黑風倒是一點自覺都沒有,同樣翻了翻白眼,才提醒道:“時間只有半個時辰了,你的武技我也聽說過,需要消耗的回氣丹藥用量特別大,你看看需要什麼,我給你準備一下。”
黑風這句話倒是說到重點上。
隨着升級所需越來越多,聚天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可回氣類丹藥卻變成他消耗的最大資源,查探了一番神國和乾坤袋中的丹藥剩餘後,說道:“之前邪月給我的三瓶回神丹、十七憑回玄丹都還沒有使用,只不過迴天丹的消耗實在太大,之前一戰下來,使用就達到三十五瓶之巨,如今還剩下四十五瓶,至少這一次戰鬥應該沒什麼問題。”
“嘶!”
“僅僅一次戰鬥,竟然就要消耗三十五瓶回氣丹藥,三百五十顆?”
“嘶!嘶!嘶……”
頓時,房間中就傳出一道又一道的抽氣聲,就連葉瑤瑤和邪月、齊靈玉三人都不例外,他們都知道葉一鳴對回氣類丹藥的需求量極爲巨大,卻也完全想象竟然巨大到這種程度。
可當他們回顧起葉一鳴三天前的那場戰鬥的時候,心中的驚訝卻開始逐漸消散。
那四大神獸雖然都只是葉一鳴的劍法,可這種擬化重生卻已經出他們的思索範圍,卻也不妨礙他們想象得到這種擬化的消耗所需絕對小不了。
良久,黑風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伸手將擺放在房間中央的桌子扯過來,一袖子把擺放在上面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雙手就不斷做出虛抓的樣子。
每一次抓取都能從虛空中取出數瓶丹藥,一把,兩把,三把……
時間過去十來分鐘,黑風才停下手上動作,撓了撓頭,苦笑道:“這是我神國庫存中所有迴天丹,一共只有三百一十五瓶,數量不多我等下在想辦法,你先分類收起來,我繼續給你取其他丹藥。”
說着,黑風就再次抓取起來,不過這次取出的丹藥等級更高,乃是主宰後期使用的回玄丹,一共取出六十三瓶。
至於回神丹卻只有十九瓶,當他看了一眼丹藥數量後,臉色卻微微一紅,再次取出兩個黑色小瓶子道:“回神丹那種破爛玩意只能讓主宰三化之內的人用,這兩個瓶子裡面裝的卻是天靈丹,乃是主宰化境中人都能很快見效的丹藥,是我前陣子從姚舜手裡搶的。”
葉一鳴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姚舜是何人,可當他注意到刑釋恩、苦悲臉上古怪的神色後,才大致明悟過來。
同時,齊靈玉的傳音就在耳中響起:“姚舜號稱姚王,乃是主宰五化的級強者,只是因爲他並非大能者轉世,身後沒有守護者,才淪落到瘋人榜第三的位置。”
原來如此!
葉一鳴心中暗道一聲,就不再糾結這件事。
可黑風卻並沒有罷手的打算,先將自己的丹藥存儲拿出來之後,竟然就朝邪尊者看了過去,森然冷笑一陣,道:“小爺我雖然沒多少上等貨色,你卻是邪主的轉世者啊!而且還是主宰四化的強者,手裡有什麼好東西不妨拿出來一些用用吧?”
打劫,赤果果的打劫。
可這種事情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生,邪尊者臉上雖有氣憤,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乾坤袋,隨手扔到桌子上:“這些是本座以前準備的丹藥,不過現在看來沒什麼用了,索性就都給葉兄弟吧!”
聽到這話,就連黑風都愣神一瞬,可旋即就想到葉瑤瑤的身份,也難怪邪尊者會變得如此大方。
只是邪尊者這話說得簡單,可當葉一鳴查探乾坤袋的時候,卻差點被裡面的丹藥存儲嚇到。
其中迴天丹至少有一千瓶,回玄丹的數量也絕對過五百瓶,就連回神丹都有至少一百五十瓶,且連黑風都只能拿出兩瓶的天靈丹,他竟然都一下子送出十瓶之多。
可也不單單是被黑風打劫的結果了,葉一鳴雖然也認可了葉瑤瑤前生身份,可在他如今看來,葉瑤瑤就是他的妹妹,也只是他的妹妹而已。
且,葉瑤瑤如今年紀雖然有數十萬雖,可她大部分時間卻都在神國的萬倍流中度過,即便是因爲她好動的性子不斷在神國中來回走動致使年齡無法確定,可她的心智卻仍然處於童真狀態,甚至就連身體都是個小蘿莉、小妹妹的模樣。
尤其當這位小妹妹還是自己的親妹妹時,突然知道有人在打她的注意,恐怕換做任何一個做哥哥的都要瘋狂。
葉一鳴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後,毅然決然地將乾坤袋遞還給邪尊者,道:“這份禮實在太厚重了,我恐怕承受不起。”
“有什麼承受不起?”
黑風見狀卻突然跳了起來,一把將乾坤袋奪過去,以一副土匪般的表情向邪尊者問道:“你的這些丹藥我看上了,我現在要打劫你,你認不認?”
“認!”
邪尊者點點頭,他這一生不知被黑風欺壓了多少次,卻也唯有這次才感覺是那麼的爽。
葉一鳴不認可他那是葉一鳴的事,可他的心中卻早就認可了葉一鳴的身份,這並不能因爲他找回前世記憶而改變。
黑風哈哈一笑,轉頭向葉一鳴說道:“聽到了吧?這些丹藥是老哥哥我從他手裡搶過來的,現在是我的了,現在你是從我手裡拿了東西,不是從那個惦記着你妹妹的混蛋手裡拿的,明白?”
葉瑤瑤和邪月聽到他這繞口令般的話,頓時笑噴出來。
只是當葉一鳴朝他們看去的時候,卻明白的現邪月眼中閃爍的古怪目光,心中頓時再次想起黑風這毫無道理的接近自己、討好自己的事情。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若說黑風這樣照顧自己、幫助自己沒有原因,恐怕就連傻子都不會相信,黑風這種實力的存在爲何不去幫助別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着黑風對自己有所求。
心念電轉,葉一鳴嘴角就帶起一絲弧線:“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誰讓我們是兄弟呢?既然是兄弟,你送給我東西我就必須要,可若是我以後有什麼好東西實在不願意跟你分享的話,你可不能強求。”
“沒問題,沒問題。”
黑風哈哈大笑,可一直盯着他的葉一鳴卻清楚的抓住從黑風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這黑風不止是身份成謎,恐怕他腦子的不靈光都是裝出來的,若是我剛纔沒一直盯着他的話,根本不可能現他眼中的那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