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鑲金銀甲守衛的男子目光掃了一眼正被趙雪二人安慰的清秀女子,目光微亮,不過還是立即沉聲喝道:“本官問你,方纔他所說,是否屬實?”
那清秀女子原本還十分害怕,在趙雪二人的安慰下,才勉強鎮定下來,目光朝着蕭然看了一眼,又有些畏懼的朝着躺在地上的錢少指着道:“奴家方纔根本沒有踩到錢公子的腳,更加不可能偷他的東西了,奴家是清白的!還望大人爲奴家做主!這位公子先前也是因爲路見不平纔出來幫助奴家的,這是其他人有所目睹的。”
“哦?”鑲金銀甲的守衛王志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下一刻,陡然將嚴厲的目光望向餘靖,言辭犀利道:“在沒有判斷清楚事情的經過前,妄下論斷,差點釀成大錯,餘靖,你可之罪?”
話落,還朝着對方使了幾個眼色。
二人不愧都是侍衛的角色,瞬間明白對方眼神中的意思,餘靖哪敢猶豫,立即弓身抱拳道:“是屬下疏忽大意了,屬下之罪,這件事我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堅決不會錯抓一個好人!”
“恩,這位朋友,不知這樣的答覆,你可還滿意?”王志滿意的點點頭,朝着蕭然看來,同時拱手抱拳。
“滿意?”蕭然嗤之以鼻,這兩個傢伙是演戲演上癮了吧?難道只是口頭上說那麼幾句,就可以了?把別人當成傻子還差不多,蕭然一走,到時候還不算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可能會有絲毫改變的。
“這位朋友,還望不要太過了,這件事情,我們會查清楚的,若是先前多有冒犯,還望不要放在心上!”王志再次拱手,這一次的聲音已經有些微冷。
“不滿意又當如何?難道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按照你們的邏輯,是不是我把你們全殺了,到時候只要進去跟你們認個錯,說幾句好聽的話,就什麼責任都不用承擔了?”蕭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王志。
王志臉色頓時漲紅,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原本打算將對方給糊弄過去就算了,沒有想到對方壓根不吃這一套,而且看樣子,是非要看到處理結果纔會滿意了。
但是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他這個侍衛隊長可以插手的,上面可還有城主家的人罩着躺在地上的這位啊,他能夠怎麼辦?
正在這時,遠處再次傳來一陣騷動,緊隨而來的,還有大片的怒喝聲,以及嘈雜的腳步聲?
順着躁動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數量不下上百的銀甲守衛正快速撥開人羣,朝着這邊聚攏而來,在這些守衛的最前方,還有一位身穿藍色錦袍的青年男子。
男子看上去年齡並不大,估摸着也就剛剛二十出頭,一身修爲卻讓爲之側目,已然達到了三階四重天初期,能夠在這個年齡,達到這個修爲的,在落日城中都算是頂尖一流的天才了!
在這位青年兩側,還跟着五六個身穿蟒袍的中年大漢,這幾人的修爲都達到了三階後期,一看就是貼身保鏢的那一類角色。
再後面一點的,便是數量上百的銀甲守衛手持刀劍朝着這邊趕來了。
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人羣中間的蕭然等人!
四周那些圍觀的人眼看又趕來了一大波落日城的守衛,頓時又竊竊私語起來,顯然,他們感覺又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那青年男子的速度速度很快,加上面前那些圍觀羣衆非常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他們十分順利便趕到人羣中間來了,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場中層層堆疊在一起的衆多銀甲守衛,眼中怒火騰一下就升起來了。
如今的蕭家可謂如日中天,哪怕是四周那些巨無霸一般存在的武道宗門,也不敢針對落日城,針對蕭家,可是沒有想到,眼前竟然又發生了一起毆打事件!
哪怕毆打的只是落日城的守衛,並非蕭家的子弟,那也相當於在打蕭家的臉,他瞬間就怒了,甚至看也不看是什麼人做的,直接怒聲喝問:“什麼人敢在落日城中放肆?難道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問完這句話,他纔將目光朝着站在一旁的王志看了過去,眼神中全是不滿之色,心中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大隊長的位置給換換了,不然以這個傢伙的辦事能力,實在是堪憂啊!
感受到來自那青年男子不滿的目光,王志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臉上表情好似想哭一樣,另一邊的餘靖同樣看到這位,臉色頓時一喜,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朝着蕭然看了過去。
他這一看,頓時吸引了青年男子的目光,青年眉頭微皺,更加不滿起來,竟然害怕一個人害怕成這樣?難不成還能活見鬼不成?
想到這,他的目光終於是落在了一直站在原地,靜靜望着他的那道挺拔身影,最終,定格在那人影堅毅的臉龐上。
“恩?有些眼熟?”
青年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接着雙眼漸漸瞪大,嘴巴張的大大的,臉上表情,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想哭的樣子。
“蕭蕭然堂哥,你怎麼會突然回來了?”
“蕭辰表弟啊,我再不回來,害怕蕭家就被你們敗完了啊!”望着對面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青年,蕭然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堂哥,我.你回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呢,我好爲你接風洗塵啊,相信家主他們知道你回來,定然會轟動的!”
那個年輕人,也就是蕭辰,有些想哭了,他聽說自己的跟班被人打了,立馬帶着一些好手風風火火的跑來,打算找回場子的,卻沒有想到,那個日日夜夜被家主唸叨在口中,已經成爲他們崇拜的對象,簡直被神話一般的堂哥,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落日城!
而他,剛纔做了什麼?
一想到剛纔自己竟然敢對這位大吼一聲,他額頭的冷汗唰一下就流下來了。
怎麼辦?
會不會死的很慘?
一想到家主以及一干長老平日是如何看重蕭然,又是如何教導他們這些後輩子弟要向蕭然學習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這一次,真的是捅了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