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宇文黑獺,便不得不提他與北荒的淵源。
雖說宇文黑獺他揚名於幽燕,但數百年光陰之前他卻只是北荒摩尼教中的普通門徒弟子,他雖天賦上佳卻本性浪蕩又好勇鬥狠,並不被門中的長輩所看好——有些天賦卻最終成不了氣候的所謂佳才,那些人老成精的傢伙一生中不知道見過多少。
但,就在宇文黑獺三十歲那年,隨着一衆師兄弟遊歷的他,遇上他生命中第一個讓他生出奮發之心的人——天威皇朝長公主慕容月明。
那一年,宇文黑獺只是個不起眼的築基期小修士,而慕容月明則是高高在上的金丹,無論是長公主的地位與金丹境界的實力,都足以輕鬆壓的宇文黑獺喘不過氣來……所以宇文黑獺他,只能跪伏于丹墀之下想慕容明月低下他的頭顱。
自那以後,宇文黑獺生出了奮進之心,開始努力的修習各種摩尼教的功法與術法。
但,這卻不是個才子佳人的傳奇故事,因爲讓宇文黑獺奮進的緣由不是他迷戀上了天威皇朝長公主慕容月明的美貌,而是
慕容明月那權傾天下讓元嬰修士也不得不低下高貴頭顱的滔天權勢。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生不得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豈可雌伏於婦人石榴裙之下?”
據說,這句話便是宇文黑獺說的,而此語之中的雌伏於婦人石榴裙之下云云,所指的便是慕容月明。
隨後,宇文黑獺便爲了五鼎食而開始奮鬥,要說宇文黑獺的運氣倒也不差,在某次他因爲慌不擇路而跌落下山崖時,卻又如同那些小說中的主角般在機緣巧合之下,于山崖下得了摩尼教本已經失傳的秘典《大衍生死印》的傳承……從此一飛沖天。
至於所謂的偷師,卻是因爲宇文黑獺在得了《大衍生死印》秘典之時,便已經因爲些事情而叛出了摩尼教,所謂的慌不擇路實際上是被曾經的同門打落下了山崖。
等宇文黑獺這個名字再出現,他的身份就已經是天威皇朝的虎賁中郎將,然後便是一步步走向五鼎食的竊國權臣之路。
按照澹臺莞爾所給出資料來看,這個時候宇文黑獺已經成爲了天威皇朝的南院大王,不但《大衍生死印》已經修煉到了返璞歸真之境,甚至還得到了天威皇朝紫苑公主的下嫁。
嗯……公主?
周泰他狐疑的看了那個自稱姓慕的女子一眼,他隱隱約約猜到爲什麼澹臺莞爾會傳音告訴他說生意不能做了。
“抱歉,慕真人,你這些東西與我無甚大用,要不你去墟市上其他的鋪子上問問?或許其他那些店東會對你這些東西感興趣。”
既然生意不能做,那周泰他連最後一樣木貨也懶得再細看了,反正那東西絕對不是煉製紫氣歸墟丹的材料,不看也罷。
“先前這廝信誓旦旦的說等你回來,這三樣寶貨一準兒會被買下,我們纔會等這麼久……你這是在耍戲我們麼?”
那自稱姓慕的女修還沒開口,她的僕從蕭鐵奴就已經大怒,並指着周寶庫的鼻尖叫罵了起來。
“我、我只是說周師弟他應該會收下,何時說過一準兒會買下的?怎麼的,你還想與我撕扯不成?哼……這裡可是燕雲山,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撒野的地方來啊——有種你便動我試試?”
周寶庫怎麼也是北荒四魔宗之一的七絕聖教弟子,根本不知曉對方兩人身份不說,身後又站着澹臺莞爾等人,所以那裡肯弱了氣勢。
“以前,我只聽說店大會欺客,不曾想原來小店也是一樣會欺客的。也罷……既然周店東你不願收貨,又有爪牙惡奴替你趕人,那小女子自不會留在這裡受這等屈辱,鐵奴收拾了寶貨我們走”
那慕姓女子的性格似乎也不是太好,只是大約估計着澹臺莞爾與卓紅煉等人的存在,在狠狠的諷刺了周泰兩句後便呼喝着她的忠僕蕭鐵奴負氣揚長而去。
“周師兄,你太沖動了。”
看着揚長而去的主僕二人,周泰皺眉批評了周寶庫一句。
“是是……周師弟你說的對,剛纔我卻是是衝動了些。不過那矮貨也着實可惡,周師弟你是不知道,哪會兒他們剛進我們店門那矮貨便大呼小叫的要我泡茶,而且還說什麼他家主人非仙茶不喝,非紫砂盞不用……我呸,豬鼻子插蔥的樣子我就看不慣,都落難到了賣寶貨的程度還擺什麼排場?”
大約是懊惱於原本唾手可得的仙石不翼而飛,周寶庫雖然向周泰點頭哈腰的認着錯,但隨即便亂七八糟的數落起了已經離開了蕭鐵奴,在他看來絕對是那蕭鐵奴的態度惹惱了周泰,纔會讓這筆大生意泡了湯。
“周師弟,我出門去盯一下,我倒要看看除了我們還有誰會收他們那三樣徒有其表的寶貨”
周寶庫他終究還是想不過,所以在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一陣風般出了門尾行蕭鐵奴與那自稱姓慕的女修而去。
“嘿,到沒看出,老周這廝居然也是有仇必報的主兒,大概一會兒誰要是想買那些寶貨,他就會把拿黑玉飛廉內飛廉精魂已經散逸的情況一股腦捅出去吧。”
在周寶庫出門之後,趙千機嘿笑了聲並說道。
“或許吧……”
周泰隨口答道,他在忙着努力回憶《聖教主》中與宇文黑獺有關的情報——只可惜,宇文黑獺畢竟不是北荒的boss級人物,周泰怎麼回憶也回憶不到太多的資料。
或許,可以詢問一下澹臺莞爾他對這件事情的判斷?
只是還沒等周泰他開口,澹臺莞爾便先他一步的開口發出了邀請:“周公子,我前幾日在雪峰線下采到了些剛剛冒尖的茶葉,又按照你說的方法制成了什麼都不添加的新茶,今日清晨又收取了斤許的百花晨露,不如我們去竹林小築裡坐上片刻聊聊天,再請青黛姑娘代勞烹茶,讓我們嚐嚐這新茶之滋味?”
從澹臺莞爾的話語中就能聽出,他雖然就邀請了周泰與蘇青黛兩人,卻又將蘇青黛支去了代勞烹茶,這顯然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前幾日,
“澹臺,獨享好處什麼的,這可不符合你的浩然之道。”
抱着焦尾琴的霍尋臻,從衆人後頭大步流星的轉了出來,他滿頭白髮上沾滿了樹葉與雜草,一副剛剛鑽了老林纔出來的模樣。
“一共只有斤許百花晨露,烹煮成茶後又能剩下幾許?你喝茶就和牛嚼牡丹一般,涼水比較適合你些……怎麼,剛剛感悟完高山流水回來?”
對於霍尋臻,澹臺莞爾似乎完全忘記了溫文爾雅,倒是顯得有那麼幾分牙尖嘴利的味道。
霍尋臻也不以爲忤,哈哈大笑着便將頭扭向周泰所站的位置並開口問道:“周師,你說的方法果然管用最好的樂音果然是天地之音,霍某人這幾日朝聽流水,暮聽松濤,晴聽鳥鳴,雨聽雷音,心中確實得了些許感悟,連魂海之中的那顆金丹也隱隱有了要化嬰的趨勢”
“啊,這可是可喜可賀的事情,祝霍真君你早日丹碎嬰生”
周泰倒是訝然,他確實和霍尋臻說過真正的音樂就是自然之音,倒是真沒想到霍尋臻跑出去聽了幾天自然之音後,居然就有了要化丹爲嬰了,從金丹到元嬰那也是兩重天地的,自然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還早還早,霍某人這也是剛剛有一點感覺罷,粗俗點說就和女人懷了孕大了的肚子之後,剛剛第一次感覺到胎動罷了,距離生出娃娃那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霍尋臻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這次他做的比喻雖然很是形象但卻是粗俗了些,所以聽完霍尋臻的比喻後身爲醫者早已明白了人倫之理的蘇青黛頓時就紅了臉,倒是小貓妖依依對這些事情渾渾噩噩,所以拖着蘇青黛的胳膊不住詢問着。
“霍真君,你又在說葷話了……”
蘇青黛被小貓妖糾纏不過,紅着臉便啐了霍尋臻一口,與霍尋臻交往時日久了之後,蘇青黛早已經清楚霍尋臻雖然嘴巴愛胡說,可人卻是很好的。
而就在蘇青黛與霍尋臻說話的時候,周泰與澹臺莞爾兩人卻已經悄然離場,朝着四合院後竹林的方向而去——前幾日,澹臺莞爾找人在竹林裡就地取材建了個竹林小築,雖說避風擋雨的功能不太具備,但在朗朗晴空之下在竹屋內飲個茶什麼的卻是沒有問題。
當然,周泰現在也沒空去飲澹臺莞爾的百花晨露茶,他好奇的是澹臺莞爾到底想和他說什麼。
但問題是,周泰他與澹臺莞爾兩人剛剛走到竹林邊,原本拋出藥店去尾行蕭鐵奴二人的周寶庫,卻一陣風般的向着周泰與澹臺莞爾兩人跑了過來,他邊跑還邊在大聲嚷嚷——
“周師弟大事件鬧出大事件了食仙門的少門主,在百里之外的百狼谷……被人給剁了我親眼看見,那個跑來天然居報信的食仙門金丹供奉,渾身都是窟窿眼不說連胳膊也折了一條半,慘不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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