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周泰的戒心,慕輕塵並沒有將她購買黑玉飛廉的全部經過和盤托出,只是用哪個不合理但卻合情的庫管人員盜賣的理由,將周泰的疑問暫時糊弄了過去。
至於周泰……周泰他本就是爲了讓慕輕塵不至於想太多,才隨口問出了那件同樣來自於宇文黑獺府庫之內的黑玉飛廉來歷的問題,他倒是聽出了慕輕塵的回答不全也不實,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周泰的注視下,慕輕塵查看起了那三樣寶物,她很輕易的就認出了福運麒麟與戰魂七星寶刀,但最爲不起眼的珍品大衍生死印印章,卻難住了慕輕塵。
“這是什麼破東西?烏漆麻黑的,沒有法寶該有的元氣波動,腰上刻了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下面卻又沒有刻上名號……周泰,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將珍品大衍生死印印章翻來倒去的看了兩看,慕輕塵倒是一點都不掩飾她沒看明白的事實。
“輕塵小師姑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我又從哪裡去知道?”
周泰攤手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說出真相?
“是麼?”慕輕塵狐疑的看了周泰一眼,不過倒也沒有繼續再追問什麼,而是手一抹便將三樣東西都收了起來。
沒關係
這傢伙說不說實話都沒關係,等出了這鎮妖金塔我就去問雲鸞師姐,這世界上就沒有云鸞師姐她不知道的東西
慕輕塵是這樣想着的,剛纔阿史那重炫交待出來的東西他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這三樣阿史那重炫交出來的贓物是搶個鮮卑貴婦人後分得的,那鮮卑貴婦人也帶着兩個女護衛……
這讓慕輕塵她,如何可能不會去想那鮮卑貴婦人身份的問題?
“小師姑,阿史那重炫的儲物袋。”
莫沫將一個才儲物袋,遞到了正在暗自揣摩着的慕輕塵眼前,這儲物袋是她從地上滿地的屍體碎冰中間找到的。
慕輕塵結果儲物袋,便已經信手破開了阿史那重炫佈置在儲物袋口的收取術法,只是將神念探入儲物袋內那麼一掃之後,慕輕塵他就失望的收回了神念——阿史那重炫太實誠了,居然真就沒有私藏下任何一件贓物。
嗯,倒也對,本師姑就站在邊上,諒他也不敢再耍什麼手段
不過可惜,既然給本教闖下了這麼大的禍事,就算是交出了所有的贓物也是容不得你繼續活着的
嗯?等等……所有的贓物?
啊呀剛纔太急於滅口了些既然這個已經被我殺的阿史那重炫,說是和好幾個師兄弟一起下的手然後分的贓,那豈不是說他們應該每人都分了好幾樣寶物纔對?
一念及此,慕輕塵頓時就懊惱了起來,下殺手太快居然忘記了逼問其他寶物的下落……這是何等的失態
嗯,這都怪這個登徒子周泰若不是他那似有似無的陽神仙君神唸的威脅,我英明神武僅次於雲鸞師姐的慕輕塵慕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想到這裡,慕輕塵她便咬着後槽牙,恨恨的又小心的瞪了周泰一眼——該死的登徒子若不是雲鸞師姐她有交待,本小姐我早就一頓寒冰陰煞把你給凍成碎冰渣了,哪裡還能容得你在本小姐面前胡亂出頭
周泰察覺到慕輕塵那恨恨的眼神,只是他覺得很是莫名其妙的——我說大小姐,你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難不成也是反射弧太長終於想要和我翻臉了不成?
於是,周泰對慕輕塵便有些戒備了,他倒不是太過於畏懼慕輕塵,因爲他那把流火爍金逍遙扇實際上是可以剋制住慕輕塵那些極寒寒冰陰煞的,雖說一戰而勝那是完全的沒可能性,但至少周泰他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含恨於慕輕塵之手。
就在這時候,滿身沾滿了最後那個偷襲者鮮血的納蘭情真,帶着一臉的滿足之色與喬霜還有竹西先生三人一起,興沖沖的來到了慕輕塵與周泰兩人面前。
“小師姑那廝全招了那些鬼箭門的偷襲者,都是被宇文黑獺招安到了南院大王府充當鷹犬的狗腿子,聽說還被宇文黑獺搞了修羅箭隊的名號專門養着,等閒都不會被派出來。這個命最大的傢伙與才死掉的那個,都是無極魔道專門派給那些鬼箭門狗腿子們的指路人。”
所謂的指路人,其實有時候也被成爲引路使者——
這磐世界,每個大點兒的修仙門派,都會直接或者間接控制着一大片的區域作爲紮根壯大的勢力範圍,其他修仙門派若不通報就將大量的人手涌進別人的勢力範圍,那接下來基本上就是個死磕的場面。
但這磐世界又不是極樂世界,各個修仙門派總會出現因爲各種原因,而不得不必須派出大量人手進入其他門派勢力範圍之內的情況。
這時候,爲了不引發不必要的修真者戰爭,指路人或者說引路使者便應運而生的出現了。
比如說現在吧,那些投靠了宇文黑獺的鬼箭門門徒衆,因爲追蹤那個身份未知的“鮮卑貴婦人”的緣故,而不得不進入了無極魔道的勢力範圍之內。
而無極魔道顯然是查探到,或者乾脆就是宇文黑獺已經打了招呼的緣故而知道了這些鬼箭門門徒衆,會在他們無極魔道的勢力範圍之內行動的事情。
那麼,爲了以防萬一,無極魔道便派出了兩位“指路人”跟着那些鬼箭門門徒衆,名以上是在給鬼箭門門徒衆們指引道路,但究竟是親密無間的在合作,還是藉着指路之名行在行監視之實,那就只有他們無極魔道的上層人物與天威皇朝的南院大王宇文黑獺知道了。
“欺人太甚說,他還交待了些什麼?”
聽完納蘭情真的報告,慕輕塵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了——無極魔道的勢力範圍,可不包括七絕聖教的核心勢力範圍燕雲山周邊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麼?
“是,是欺人太甚。”納蘭情真趕忙附和了下慕輕塵,雖說長久行走與煉屍之道的緣故讓他性格有些扭曲,但他可沒有周泰那麼肥的膽兒敢和金丹真君修爲的小師姑慕輕塵叫板的。
“小師姑,那廝還交代說,說那些鬼箭門的魔崽子,在百狼谷邊殺了我們聖教七個門徒子弟,接着又在百狼谷內和食仙門少門主希白陵的隊伍衝撞了起來,那希白陵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太多百狼谷土狼肉吃壞了腦子,居然率先讓他的人攻擊了,於是就鬧出了那麼個食仙門少門主希白陵被殺的全軍覆沒的情況……”
在附和完慕輕塵之後,納蘭情真有趕忙繼續回答起了慕輕塵之前的問題。
“不對憑那些鬼箭門的魔崽子,殺不了希白陵的那些金丹準金丹。”
慕輕塵稍微以想,便發現了納蘭情真話中的問題,那些鬼箭門的魔崽子遠距離用鬼嘯奪魂箭狙殺的話威力倒卻是不俗,可弓箭手哪怕是學了魔功魔典變成了鬼箭手那也還是弓箭手,被近戰高手什麼的近了身的弓箭手就和一堆堆等着砍頭的豬羊無異。
“小師姑果然英明神武。”納蘭情真衝着慕輕塵豎了豎血淋淋的大拇指,然後才繼續說道:“剛纔喬霜師姐,也是這麼問那無極魔道的魔崽子的,那魔崽子說那宇文黑獺派出來的可不止那些鬼箭門的弓箭手,還有些十幾個烈火劍宗的烈火劍手、以及二十個穿着眼睛都不外露的厚重盔甲完全看不出來歷的高大魁梧鎧甲兵,那些鎧甲兵好像都不會道法魔功,但所穿的鎧甲卻也能抵擋住大部分的道法與法術的攻擊,其中領頭的鎧甲兵絕對是個先天武者他能夠把包裹着先天武罡的標槍丟出三四里遠先天武罡這種專壞金丹的東西……金丹修士如何頂的住?”
“那些鎧甲兵,是不是都披着血紅色的披風,披風上有反萬字型的符文?他們是不是還人手一把束棒中帶着斧刃的奇形武器?”
這時候,周泰他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咦?周師弟你怎麼知道的?莫非周師弟你以前見過?”
納蘭情真眨巴了眨巴眼,他很確定周泰剛纔絕對沒有聽到那無極魔道指路人的這些交待。
“那些,是平時宇文黑獺用來護衛他放心安睡用的法西斯騎士,據說都是從西荒極西的蠻荒之國若瑪招募來的,這些法西斯騎士確實不懂得任何的道法或者魔功,只會是同最純粹的人體力量,不過大約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他們對術法與法寶都有着極強的抵抗能力。至於他們所穿的全身鎧甲,所拿的標槍與奇怪武器,沒錯的話應該都是用極難得的破法鐵精所製作……這個,在幽燕那邊並不是什麼完全不爲人所知的秘密。”
這席話,並不是周泰回答給納蘭情真的,而是緊皺起了眉頭滿臉都是若有所思的慕輕塵隨口般說出的話語。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慕輕塵她擡頭看向了已經悄然圍攏到了她四周的衆人,用無比嚴肅的口吻說道:“你們……考驗你們對聖教是否絕對忠貞的時刻,已經提前來臨了。”
接着,慕輕塵的視線自周泰起,在環視了衆人一圈後最終又落到了周泰的身上。
“首先,我要你們記住,對聖教三心二意的人,都會死的很慘……我、保、證”
慕輕塵那一字一頓的話音未落,她身後地面上那碎成了一塊塊、卻依舊被極寒寒冰冰封着的阿史那重炫之屍塊,突然連綿不絕的發出了咔嚓咔嚓的寒冰破碎之聲。
“現在,我宣佈在場的諸位,都將無比榮幸的參加進一趟重要門派任務之內這趟門派任務的目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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