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與孫悟空站在妖精的洞府外,只見那三個妖王帶着一羣山牛精、水牛精、黃牛精,各持兵器走了出來。
三個妖王披掛整齊,打量了陳凡與孫悟空一番,喝道:“誰人敢在我這裡吆喝!”
孫悟空也打量了三個妖王一番,喝道:“潑賊怪!認得你孫外公麼?”
妖王冷笑道:“一個猢猻兒,也敢稱外公?”
三個妖王忌憚之前祭出飛劍的陳凡,卻是並不怎麼怕孫悟空。
說話之間,都留意着陳凡,雖然那口飛劍的威力讓三人驚悸,三人合力,卻也不是不能一戰。
孫悟空聞言大怒,罵道:“你這個偷燈油的賊,油嘴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孫悟空說着,趕近前,輪起鐵棒就打。
三個老妖,舉三般兵器,急架相迎。
一羣小妖卻是幫不上手。
陳凡看着四人爭鬥,這三個妖王倒是心意相通一般,像是一母同胞,天生就是如此。
就與那莫凡與莫遠兩兄弟一樣。
三個妖王十分默契,聯手之下,一時之間竟是在孫悟空的鐵棒之下不見劣勢。
看到孫悟空鬥得正酣,知道猴子喜歡爭鬥,陳凡也不插手,好讓他盡興。
這一斗,就鬥到了天色將晚,足足幾百個回合,孫悟空卻是越鬥越歡。
看着要無止境的鬥下去,陳凡不由笑道:“罷了,悟空。打上一陣消消氣也就算了。”
孫悟空聞言,身子一晃。就從三個妖王的戰圈裡退了出來,他對這三個修爲不如他的妖精,能在他鐵棒之下堅持幾百個回合,也有了些欣賞。
雙方也沒有深仇大恨,鬥過這一陣,孫悟空氣也消了。
三個妖王見孫悟空退走,卻也不敢上前,三人連呼厲害。這猴子的鐵棒,讓三人使盡渾身解數,才鬥了個不勝不敗的場面。
要是那飛劍的主人再祭出飛劍,三人必敗無疑。
孫悟空咧嘴一笑,道:“改日再來討教!”
言下之意,卻是取經之後,無事了可以駕起筋斗雲。來這裡與三個妖王鬆鬆筋骨。
三個妖王聞言,卻是強笑道:“好!”
雖然三人有些害怕這猴頭,嘴上卻是強硬。
孫悟空點了點頭,與陳凡對視一眼,兩個往來時的方向飛去。
只留下了面面相窺,有些心悸的三個妖王。以及一衆小妖。
陳凡,孫悟空與唐僧,八戒,沙僧會合之後,在寺裡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一行人繼續西行而去。
孫悟空也言及那三個妖王。語氣之間不乏讚賞,那是對能入他法眼的妖精的欣賞。
唐僧卻是嘴角泛起苦澀,沒想到三個佛爺,竟是三個妖精所變。
走了半個多月,見到一座高山,唐僧又悚懼道:“那前面山嶺峻峭,是必小心!”
悟空笑道:“這邊路上將近佛地,斷乎無甚妖邪,師父放懷勿慮。”
陳凡點了點頭道:“悟空說的不錯,哪會有妖精將洞府建在靈山旁邊的?”
唐僧聞說,卻是眼睛發亮,這言下之意,靈山就要到了?
十年寒暑,終於要到了!
唐僧道:“陳施主,雖然佛地不遠。但前些時日聽那寺僧說,到天竺國都下有二千里,還不知是有多少路哩。”
陳凡微微一笑,剛想說話,悟空卻是道:“師父,你好是又把烏巢禪師《心經》忘記了也?”
唐僧道:“《般若心經》是我隨身衣鉢。自那烏巢禪師教後,哪一日不念,哪一時得忘?顛倒也念得來,怎會忘得!”
悟空道:“師父只是念得,不曾求那師父解得。”
唐僧聞言,面露若有所思,不再多問。
卻是孫悟空極其聰慧,如今對佛理也十分在行,常常讓自由出家的唐僧都啞口無言。
又走了一些路程,離了幾個山岡,路旁早見一座大寺。
陳凡打眼看去,卻是布金禪寺。
這就是那關着天竺國公主的布金禪寺了!
這冒充了天竺國公主的玉兔精,卻又是一個要娶唐僧的。
陳凡雖然對這玉兔精有些好奇,卻對玉兔精的主人嫦娥更感興趣。
不知讓八戒這呆子犯了天條的女子,是長得什麼摸樣?
陳凡見多識廣,見過的各種風情的絕色女子不在少數,但對嫦娥這個神話傳說中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還是很好奇的。
唐僧在馬上沉思道:“布金,布金,這莫不是舍衛國界了麼?”
八戒道:“師父,奇啊!我跟師父幾年,再不曾見識得路,今日也識得路了。”
唐僧說道:“不是,我常看經誦典,說是佛在舍衛城祇樹給孤園。這園說是給孤獨長者問太子買了,請佛講經。太子說:‘我這園不賣。他若要買我的時,除非黃金滿布園地。’給孤獨長者聽說,隨以黃金爲磚,佈滿園地,纔買得太子祇園,才請得世尊說法。我想這布金寺莫非就是這個故事?”
陳凡對佛經沒什麼研究,但與唐僧呆的久了,一路之上耳聞目染也知道一些。
這佛經上的故事,他還是聽得明白的,說是舍衛城一位名叫給孤獨的長者,要買一個最好的場地請佛來講經,誰知這場地是太子的,太子提出來一個條件,如若長者能將黃金鋪滿園地,纔將園地賣給長者。
八戒笑道:“造化!若是就是這個故事,我們也去摸他塊把磚兒送人。”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得山門,轉過金剛殿後,有一位禪僧走出,卻也威儀不俗。
唐僧上前問訊,禪僧還禮道:“師從何來?”
唐僧道:“弟子陳玄奘,奉東土大唐皇帝之旨,差往西天拜佛求經。路過寶方,造次奉謁,便求借一宿,明日就行。”
禪僧道:“荒山十方常住,都可隨喜,況長老東土神僧,但得供養,幸甚。”
接下來便是齋飯招待五人。
陳凡吃着齋飯,神識一掃,卻是找到了寺裡的天竺國公主。
那公主摸樣也是上等之姿,十分美貌,不過一臉哀愁,看似剛哭過不久。
看着一個凡人,因受妖精之苦,無力反抗,陳凡不由幽幽一嘆。
陳凡放下竹筷,隨意問道:“你這寺院裡爲何有個女子?”
禪僧聞說,吃了一驚,寺院裡藏女子,可不是善事,他也不問陳凡是如何知道的,急忙答道:“幾年前弟子正明性月之時,忽聞一陣風響,就有悲怨之聲。弟子下榻,到祇園基上看處,乃是一個美貌端正之女。
我問她:‘你是誰家女子?爲甚到於此地?’
那女子道:‘我是天竺國國王的公主。因爲月下觀花,被風颳來的。’
我將她鎖在一間敝空房裡,將那房砌作個監房模樣,門上只留一小孔,僅遞得碗過。當日與衆僧傳道,是個妖邪,被我捆了,但我僧家乃慈悲之人,不肯傷她性命。
每日與她兩頓粗茶粗飯,吃着度命。那女子也聰明,即解吾意,也不爭鬧,我幾番進城打探公主之事,全然無損。故此堅收緊鎖,更不放出。今幸上仙來國,萬望到了國中,廣施法力,辨明辨明,一則救拔良善,二則昭顯神通也。”
顯然禪僧將陳凡的未卜先知,當做了神仙手段,這裡接近靈山,禪僧耳聞目染,也聽聞不少神仙傳聞,知道這世上,是有神仙的,而且不在少數。
陳凡點了點頭,一旁心善的唐僧更是記在心上,雖然他沒什麼法力,卻是有三個能耐徒弟。
孫悟空聽聞是一個女子的事情,卻是興致缺缺,不怎麼在意。
只有八戒聽聞是一個美貌端正的女子,頓時支起了耳朵,沙僧則還是一副老實摸樣。
一行人用過齋飯,次日繼續西行,上了大路,一直走到了巳時,才見到一座宏偉城池。
進城之後,正走處,有一個會同館驛,一行人徑入驛內。
那驛內管事的,即報驛丞道:“外面有四個異樣的和尚,與一個異樣的書生,牽一匹白馬進來了。”
驛丞聽說有馬,就知是官差的,出廳迎接。
一番說辭之後,唐僧便要去皇宮倒換通關文牒。
與西遊記之中不一樣的是,一行人西行路上快了許多,本該二十芳齡,拋打繡球招親的公主,如今不過十六七歲。
即便如此,隨着唐僧,陳凡一行人進了皇宮倒換通關文牒,那公主還是說動了天竺國國王,欲招唐僧爲駙馬。
陳凡見多識廣,從那假公主的臉色,就看出這玉兔精的打算。
卻是與那無底洞的女鼠精一樣,打着取唐僧元陽,增進修爲,好突破真仙的主意。
那女鼠精是直接要向唐僧下手,這玉兔精卻是委婉了一些,知道藉助外力。
國王對公主十分寵愛,見公主的哀求摸樣,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唐僧實在是沒有想到,倒換文牒而已,竟要被招做駙馬?
唐僧跪伏奏道:“貧僧乃南贍部洲大唐皇帝差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經的,因有長路關文,特來朝王倒換,怎敢與玉葉金枝爲偶!萬望赦貧僧死罪,倒換關文,打發早赴靈山,見佛求經,回我國土,永注陛下之天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