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滑過天際,段風塵御着紫雲佩來到了一個小鎮邊,收起法器,一步步向小鎮中走去。這個小鎮就是水木鎮,不是很大,卻是天夢城和天下城的交接處,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每天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大多是來往的商人,段塵風穿着一身道服格外顯眼,一進去小鎮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段塵風一邊看着周圍的環境,一邊像小鎮中走去,見旁邊有一個茶館,便走了進去。茶館的小二特別熱情,讓段塵風有點不適應,點了一倍茶,坐了下來。
茶館裡面的人很多,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嘮嗑着一些瑣事。
“聽說宰相的小兒子前一段時間被人暗殺了。”在段塵風右邊的幾個中年男子小聲的議論着。
“真的假的?”他旁邊的人接道。
“當然是真的,聽說那個人還有神器。”
“挖,他一定很厲害了。”
“厲害什麼,聽說最後他一個人逃跑了,把他最愛的女人給拋棄了。”
“真沒人性。”一羣人不屑的說道。
聽到這裡,段塵風驀地拍了一下桌子,全茶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剛纔說話的人也不在說話,都向段塵風的方向看來。這個時候,一個穿着商人衣服的青年人來的段塵風的桌子旁邊,說道:“兄弟,爲何發這麼大的脾氣。”
段塵風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商人,心裡微微有些驚訝,他驚訝的是,他居然是一位修真者,而且突破了凝力的瓶頸,並且把真元力隱藏的很好,一般人很難發覺,段塵風心裡隱隱覺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果然,那人和段塵風寒暄了幾句,突然小聲說道:“請問冰寒山怎麼走。”
段塵風知道對方說正題了,也同樣輕聲的回答道:“冷殺劍方可通過。”
對方臉色一變,驀地恭敬的說道:“屬下冷殺門,第二十七代弟子冷木參見長老。”
段塵風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冷木會意的點點頭,大聲的說道:“那我們換個地方談生意怎麼樣。”
“好!”段塵風回答道。
付了錢以後,兩人來到一間客棧,進入房間以後,關上房門,冷木行了一個禮,恭敬的說道:“長老,請出示你的信物。”
段塵風拿出羽殺給他的那塊令牌遞給冷木,冷木接過以後,在手裡看了一眼,而後說道:“長老的身份已確定,現在我就向你彙報這個刺殺的目標。”說着指着旁邊的一個椅子,說道:“長老,請坐。”
當段塵風坐下以後,冷木在一旁站着說道:“這次刺殺的目標是水木鎮的鎮長,他的道行很高,屬下和幾位師兄弟幾次都失敗了,他平時住在當地的衙門裡,手邊有四大護衛和很多凝力以上的修真者保護,所以長老探察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說着拿出一張畫像遞給段塵風,說道:“就是此人,他叫錢舵。”
段塵風接過畫像,看了一眼,畫像上的人年紀四十多歲的樣子,長的很平凡,但是完全可以記住相貌,看了以後,段塵風把畫像還給冷木,站起來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今天晚上我會去看看情況。”
“是,到時候我會帶幾個兄弟跟在你的身後。”冷木說道。
段塵風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你在這裡等我。”
冷木說道:“好,屬下下告退。”說完,他開開門走了出去。
段塵風來到牀上,盤腿而坐,恢復着白天消耗的真元力,片刻就進入了修行的狀態。
是夜,段塵風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打開房間的窗戶,直射夜空,他的身影在街道的房間上快速的跳躍,不多時就來到了小鎮的衙門前。接着,段塵風一個飛身,來到衙門的牆壁上,突然,他感覺身後有人偷襲而來,向前方一個躲避,落在了院子中。
段塵風落地以後,身邊突然燃起兩把火把,四個人向他的方向靠近,帶頭的人就是他要刺殺的錢舵,後面還跟在三人。錢舵笑着說道:“小子,別因爲你暗地裡面和冷殺門的人見面我不知道,就憑你們冷殺門的幾個人還想和我打,實在太小看了我。”說着他一揮手,身邊三個凝力以上的修真者,還有那個偷襲他的人,快速的把段塵風圍在中間。
段塵風冷冷一笑,沒有說話。這一次他沒有拿出攝魂笛,而是拿出了血殺劍,他之所以不拿出攝魂笛,一是不想引起人們注意,二是因爲他想用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修真世界,現在的他的名字叫血殺,而不是段塵風。
畢竟沒有殺過多少人,段塵風的身上的殺氣還不足以控制血殺劍,他強行用魔力壓制了血殺劍以後,五道虛無劍氣瞬間向包括錢舵在內的五內直射而去,接着,在五人躲避虛無劍的時候,他用虛幻步瞬間移動到離他最近的一位修真者旁邊,揮起血殺劍刺向對方的身體,血殺劍,這個凝集了冷殺門無數的殺氣而形成的劍,在段塵風濃重的殺意下帶着一股強大的殺氣落在了多方的身體裡,對方的護體真氣顯得那麼脆弱,根本無法阻止冷殺劍進入他的身體。
冷殺劍進入對方的身體以後,段塵風把劍身向上一帶,直入他的凝聚真元球的的地方,又是一個攪動,對方的元神在還沒有逃避的情況下,被段塵風擊的粉碎,直接魂飛魄散,不在有轉生的機會。
這麼殘忍的殺人手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錢舵等人看見以後也是一涼,這次冷殺門派來的人的確真元力深厚,一個照面就把自己四大護衛之一殺死,手段還是那麼殘忍,他原本看段塵風長相年輕,還因爲是一個剛出山的小子,所以才叫上四大護衛埋伏在此,準備解決掉,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忍不住問道:“請問你是冷殺門哪一號人物。”
段塵風在血殺劍裡面輸入一股真元力,對方的身體頓時爆炸開來,血肉橫飛,讓旁邊的四人一陣噁心,而段塵風本人,就好像沒事一樣,血殺劍在沾了鮮血以後,劍身如血一樣的顏色又亮了幾分,他對着錢舵冷冷的說道:“記住,我叫血殺。”
“血殺。”錢舵喃喃的說道,冷殺門的殺手他都如數家珍,並沒有這一號高手。還沒等他多想,段塵風的劍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速度快的有些不可思議,他本想閃開,可是段塵風已經封住了他所有逃走的路,不得以,只好拿起手中的劍去擋。這一擋,無非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段塵風那一劍直接砍斷了他的法器,徑直進去錢舵的身體內。
錢舵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顯然不相信這個事實,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最終他的死法和先前的那名的修真者一模一樣,同樣極度的殘忍,魂飛魄散。
旁邊的三人,看見自己的主人已經死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不是沒有想到投降,可是段塵風會放過他們嗎?段塵風可能會,但是他手中的血殺劍不會,血殺劍見到血以後,在段塵風手中的反抗也小了,開始配合段塵風向敵人攻擊。
血殺劍在段塵風手中嗡嗡做響,有些急不可奈,段塵風看着三人,冷聲的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只要老實回答,我就放了你們一命。”
對方看到段塵風就向看到死神一樣,哪還有反擊的勇氣,一個個仍下手中的法器,跪下來說道:“大人,我們是錢舵那王八蛋的手下,壞事都是他一個人乾的。”
“哦,他做了什麼壞事。”段塵風好奇的問道。
“這。”那名修真者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天下國很動亂,四大世家都在招兵買馬,可能準備反抗現在的皇帝,皇帝很着急,就暗地裡面收攏凝力以上的修真者,而我們就是太子手下的那些修真者。”
段塵風一聽見對方說出太子二字時,心裡一痛,帶着憤憤的語調冰冷的說道:“那太子是不是叫余天翔。”
“大人你真的英明,一下……”他的話還沒說完,頭就已經掉了下來,他死都不明白爲什麼說到太子的時候,對方的身體會突然涌出可怕的殺氣。
那殺氣當然不全是段塵風的,還有配合着段塵風心裡想法的血殺劍發出的,血殺劍帶着一股強大的憤怒和殺氣瞬間割落了對方的頭顱。剩下兩人,緊張的站了起來,懼怕的退了幾步,段塵風揮出一劍後,說道:“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是余天翔的手下。”說完,又是一劍,這一劍劃破兩人的身體,擊碎了他們的真元。
段塵風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冷冷的一笑,一個飛身來到一條小河邊,等處理完身上的血跡,換好衣服以後,天已經微微亮了,段塵風回到客棧,就看見房間裡面一臉着急的冷木,冷木見段塵風回來,恭敬的說道:“長老,那些人昨天夜裡是你……”
段塵風冷聲道:“我已經殺了,你回去和門主說,我去做另一件事,讓他不要擔心。”
“是!”冷木說完以後,就離開了,他原本也認爲這個長老不可能完成任務,可是夜裡收到情報說錢舵的三大護衛全部死在衙門裡,旁邊還有許多人體的器官以及錢舵和另一名護衛的法器,他們認爲錢舵已經被人殺害了。冷木知道以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段塵風,但他不敢決定,因爲段塵風的身上沒有什麼殺氣,又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手法呢!但是,當他來到段塵風的房間,發現段塵風不在的時候,心裡就確定了幾分。現在,段塵風親口承認,他雖然有心裡準備,但還是有一些難以相信,不過對眼前這個年輕的長老也佩服了幾分。
皇宮,太子書房。
余天翔做在椅子上,不明的問道:“天行,你這麼早叫我來,有什麼事要說嗎?”
天行回答道:“殿下,昨天從水木鎮那邊傳來消息,錢舵和他的護衛全部死在衙門中,而且殺死他們的人,手段非常殘忍,錢舵不僅屍骨無存,而且……”
“而且還怎麼樣。”余天翔問道。
“而且還擊碎了他們的真元球。讓他們魂飛魄散,無法轉生。”天行的話中帶着一絲憤怒,他對這樣殺人的手法感到極度的鄙視。
余天翔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問道:“天行,你認爲這事情是哪些人做的。”
天行想了想,說道:“屬下認爲是冷殺門。”
“哦,爲什麼這麼說。”余天翔問道。
天行回答道:“冷殺門之前就有刺殺錢舵的記錄,但都沒有成功,錢舵被殺當天,據說冷殺門的人曾經和一個年輕人見過面,而且還在一間客棧里長久的交談過。”
年輕人,冷殺門,難道是他。余天翔想到這裡,忙問道:“錢舵是被什麼法器所傷?”
“是一把極爲鋒利的劍,應該是仙器。”天行回答道。
不是他,余天翔一聽天行說是劍就否定了心中的想法,說道:“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你儘快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如果是那三大世家的人,你們先別動手,如果是冷殺門的人做的,先弄清楚是誰,如果可以收買,一定要盡全力。”
“是!”天行說完以後就離開了。
余天翔離開了書房,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一個開滿鮮花的小院,偌大的院子裡只有一個女子,她穿着一身粉紅的一裙,緩步的走着,余天翔來到女子的身邊輕聲的說道:“晚晴,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許晚晴回過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輕輕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的夢裡全是他。”
余天翔聽見以後,沒有生氣,凝重的說道:“我知道忘一個人很難,不過我會給你時間的,希望你在我給你的時間內忘記和他之間的過去。”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承諾。”
許晚晴把頭轉向一邊,看着一個迷離的方向,喟息着說道:“我知道。”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一種自己無法選擇的嘆息。
余天翔說完了以後便離開了,許晚晴看着花朵,幽幽的說道:“塵風,你還會回來嗎?”
花朵似乎聽懂了許晚晴的話,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着,像是搖頭,又像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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