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大賓利慕尚氣勢無雙,晃晃悠悠來到徐子健面前。
車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話張峰走下車來,他瞄了瞄在場的三人,快步走到徐子健跟前,脫下墨鏡,異常恭敬道:“健哥,不知您找小的有何吩咐?”
“別貧嘴!”徐子健冷眼白了他一下,道:“這個傢伙你認識不?”
張峰嘿嘿一笑,很自覺的轉身面對杜仲秋,趾高氣昂的問道:“你又是那個沒長眼睛的畜生,不認識健哥,連他的名聲也沒聽過麼?想不想在京華混了?”
杜仲秋心裡有些打鼓。
從張峰的打扮以及談吐來看,似乎不是司機,更像是某些二代。而能讓一個囂張張狂的二代如此低頭順眉,又充當司機角色,至少說明徐子健很不簡單。
特別是那輛限量版的藍色大賓利慕尚,本身價值近千萬。不過這種車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最起碼得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如勞斯萊斯一樣,普通人即便有錢也不敢輕易買下。
那麼這個“狗屁京華英雄”到底是何許人也?
“小子,別太放肆!”杜仲秋臨危不變,陰沉着臉道:“不要自以爲有點資本就張狂無道,世上的能人多了去了,有些人低調卻不代表誰都可以招惹。”
“你這是給我上教育課呢麼?”張峰似笑非笑:“我老子都沒說教訓我,你算哪根蔥?”
“我不是蔥,我叫杜仲秋!”
“啊,是杜家的人啊!”張峰一副瞭然的模樣:“京華市,大概就只有一個杜家了吧?你是哪個杜家的?”
杜仲秋有些無語,卻又不得不解釋,道:“杜仲良是我的弟弟!”
“杜仲良?”張峰一陣冷笑:“好嚇人的名字呦,我張某人可是不敢得罪!”
杜仲秋得意的笑了起來:“怎麼,怕了吧?怕了就抓緊給我滾蛋,我今天要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睛的小子,瑪德,連我的女朋友都敢碰,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張峰旗鼓不下,湊到徐子健耳旁,小聲道:“健哥,如果這小子真是杜家的人,就不太好搞了,杜仲良是個狠人!”
“和錢龍隆比如何?”
“只強不弱,隱隱間,比華胥還要道高一籌!”
“哦!”徐子健會意。張峰這是在提醒他,杜家是個很難招惹的家族,勢力龐大,若是平白招惹,後果恐怕很難想象。
對於張峰的話,徐子健自然深信不疑,畢竟這小子在他對付錢龍隆的時候,給出過不少建設性意見,跑前跑後,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只不過,杜家的人又能如何?
杜家就能不分青紅皁白、一手遮天麼?
於是他側視杜仲秋,道:“我不管他什麼杜家不杜家,我只知道,他對我出言不遜,甚至還想對我動手!你說應該怎樣報答這種人?”
張峰何其聰明,他當下轉身過去,面對杜仲秋道:“我健哥說了,你這犢子不張眼睛,得替你家長輩教訓你一頓!”
“噢,我想起來了,他剛纔說想看看我有多大能耐,還讓我揍他一頓,張峰,你現在替我滿足他這個令人興奮的請求!”徐
子健在旁邊插話。
“好嘞!”張峰活動活動肩膀,看起來像是要動手似的。
杜仲秋有點發毛,他都已經提到杜家的名號、並且對方也知道杜家的名頭,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對他動手,顯然是不懼怕杜家的威勢。
對方既然不懼怕杜家,就有可能有一定的實力。
若是張峰此時揍他一頓,杜家極有可能會估計對方的實力,從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屆時他就可能白捱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杜仲秋冷哼一聲,狠狠對徐子健道:“小子,我還有事,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着瞧!”
說着,他轉身過去,就要離開。
哪隻這個時候摩拳擦掌的張峰忽然一記炮腳飛了過去,正中杜仲秋的屁股。
杜仲秋悶哼一聲,重心不穩,嘭的一下撞在他那輛捷豹車上,一顆碩大的腦袋剛好觸碰車軲轆,於是乎雪水混合的骯髒車軲轆給他的臉蛋畫了一副壯麗的黑白畫。
杜仲秋一個激靈,也不管是否會弄髒衣服,擡起袖子就在嘴巴臉上狠狠抹了一把,結果就是那副壯麗的黑白山水畫被他給弄模糊了,整幅畫黑白不均,色彩暗淡,像是小貓剛在你泥坑裡打過滾似的,唯美而又令人心顫。
杜仲秋看着髒兮兮的袖子,目眥盡裂,水泥潑墨畫的面龐剎那被憤怒所渲染。
“張峰,我曹你祖宗!”他毫不顧忌形象,呲牙咧嘴,像是一隻被刺怒的野豬,咆哮着撞向張峰。
張峰避重就輕,很輕易的躲避開杜仲秋的蠻拳,跟着又是一記炮腳飛了過去,這炮腳,猶如阿姆斯特朗迴旋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火箭炮一般,蠻橫而又直接,生生將杜仲秋踹趴在地。
這一次,杜仲秋再也沒忍住,嗷嘮一嗓子叫了出來,面目跟地面親密接觸的他滿是塵土,較之先前的唯美畫面更甚。
很快,他又站了起來,越敗越戰的精神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張峰,你這個雜種,老子和你拼了!”
他徹底瘋狂,張牙舞爪,也不管什麼進攻的套路,以最直接的方式撲向張峰,猶如惡狗撲食。
張峰反應敏捷,特別是在向徐子健學習幾首簡單的攻守招式後,戰鬥力直線飆升,面對杜仲秋的攻擊,他毫不避諱,大步跨前,一隻手精準的插在杜仲秋的腋下,另一隻手則穩穩抓住其胳膊,腰部猛然用力下,生生將杜仲秋輪了半圈,摔倒在地。
“啊!”
杜仲秋慘叫,饒是以他人生三十多年的定力,那種渾身的痠痛也是難以忍受。
張峰卻毫不理會他的痛苦,單手擒着其手臂,一腳踏在其胸口,將其牢牢控制。
“杜仲秋,我問你,你可服?”
這是赤裸裸的壓制與蔑視!
“服你奶奶個孫子,張峰,你踏馬有能耐弄死老子!”杜仲秋聲嘶力竭:“你踏馬不弄死老子,日後被老子逮住機會,必要你生不如死!”
校園是一個很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張峰和杜仲秋打架,吵吵鬧鬧聲音不小,眨眼之時間,就吸引了數十人觀看。
有好事者更是拿出
手機,拍下了冬日飄雪中的爛漫畫面。
李彤欣很是不安。她身爲老師,在校園內有責任和義務制止這種惡劣的打架現象。
但是,在徐子健身旁,她似乎不是一名教師,更像是被保護的小鳥。
眼下,看到張峰將杜仲秋打的死豬樣,周圍又有人圍觀,她只得悄悄捅了捅徐子健,小聲道:“要不,就算了吧!事兒鬧大了,對你也不好。”
徐子健笑意如春,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有事,張峰做事還是值得信任的!”
“可是,如果杜家知道這件事……”李彤欣哪裡能放鬆下來:“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不過杜家在京華的分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到時候他們要是找上門來……”
“你是怕杜家找上你?”徐子健挑着眉問。
“不是,我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對你不好,還有就是,他們要是找上我父母,後果我不敢想象!”
徐子健瞭然!
從李彤欣的言辭中可以看出其家室應該很普通,經不起杜家的點滴報復。
於是,他放開李彤欣,來到張峰身旁,蹲下身來。
“杜仲秋是吧,我不管你是什麼杜家的人,以後你只需記住,儘量別招惹我徐子健!”
徐子健沉靜說着,掏出一根菸,塞在他的嘴上:“當然,你也可以記仇,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那個杜仲良,不過,有一句話你千萬要轉告他。”
杜仲秋狠狠吐掉煙,橫眉冷對徐子健:“什麼話?”
“錢龍隆已經進去了!”
徐子健頗有深意的望了杜仲秋一樣,起身對張峰擺了擺手,徑直走向那輛藍色的大賓利。
張峰則是直接上了駕駛位,拿出一包黃鶴樓1916,分給徐子健一根。
徐子健深深的吸了一口,打開車窗,對愣在原地的李彤欣高聲道:“彤欣,過來,上車!”
“哦?哦!”李彤欣一怔,來到車前,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坐進去後又小心關上,她把雙手放在前面,低着頭,身軀緊繃,很是侷促不安。
徐子健見狀,輕輕一笑:“放鬆點,沒有事!”
“嗯!”她瞄了前面的張峰一眼,稍稍放鬆,卻依舊有所不適。
徐子健閉目沉思,半天后,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爲什麼沒有警告杜仲秋,不要讓她找你或者你的家人算賬?”
李彤欣沒有說話,望向徐子健,卻只是長嘆一聲。
“有些事吧,你越是強調,就越顯得你心虛!”徐子健解釋道:“你想想,我如果特別跟杜仲秋提起你,他會怎麼想?以他的勢力,想找我報仇根本不夠看,沒辦法,爲了出氣,他只能把目標放在你們一家身上!”
“而如果我不說,他多半會把所有仇恨都記在我身上,一心尋思找我報仇!當然,繼續找你算賬的可能也不排除!”
李彤欣思索片刻,輕柔點頭:“徐子健,謝謝你!”
徐子健哈哈大笑,大手直接攬在她的肩膀上,嘴巴湊到她的耳畔:“謝我可以,可空口說白話就沒意思了吧!要不,來點實質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