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川看到殷青青如此痛苦,立時有些心疼,喊了一聲“青青嫂!”
殷青青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即忍住疼。當她看到是唐小川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驚喜,而是對着唐小川吼了起來:“你滾啊!誰要你來的!你走!”
唐小川很尷尬,不知道殷青青爲什麼這麼大的氣。
“小川呀!別見怪,你青青嫂最近性情變得很煩躁,就是對我也這樣!唉!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肚子一疼,不吃也不喝,見人就煩躁不安!你別往心裡去,啊!”王玉芬嘆口氣,很憂心地開導。
唐小川這才寬心了些,於是對着王玉芬說:“玉芬嬸,這樣吧!我需要一些鹽開水,您去廚房替我準備一下!”
玉芬嬸點點頭,於是離開了。
唐小川這個時候關上了房門,此時臥房裡,只剩下唐小川和殷青青了。
“青青嫂,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唐小川很溫和地對着殷青青說。
唐小川很同情殷青青,此時的殷青青,的確已經弄得面黃肌瘦,就像黃花菜。一般的孕婦,都長得身體富態豐盈,前段時間殷青青去自己的醫務室服用安胎藥時,長得風韻嫵媚。可是幾天不見,伊人憔悴,真是可惜啊!
“晚了,這病治不好的!都是你害的!嗚嗚!小川,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嫂子家!”殷青青好像對唐小川有很大的意見似的,唐小川感覺得到,此時他和殷青青以前那麼親密的關係,突然之間冷酷如冰,形同路人。
“嫂子,都怪我最近忽略了你!這孩子是咱們的,我必須對你負責!”唐小川敢於擔當地說。
“不用你負責,這孩子保不了,昨天我偷偷地去鄉衛生院做婦科檢查,醫生說我已經動了胎氣,建議我用藥物墮胎!可是婆婆拼死不同意,我只能每天肚子疼!揪心的疼!可是在我最疼的時候,你來看過我嗎?你關心過我嗎?你走啊!算我殷青青看錯了你!咱們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殷青青板着臉數落着唐小川,可是自己懷上了唐小川的種之後,卻痛苦不斷。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唐小川最近一直沒有多多照看殷青青。
唐小川知道了殷青青對自己發脾氣的原因,也很愧疚。最近因爲擴大規模種藥草,忙的像風轉,因此沒有時間能夠多照料一下殷青青。
“青青嫂,相信我,我會對你和咱們的孩子負責!”唐小川握住了殷青青的手,很鄭重地重複強調說。
“你過來!把耳朵湊過來!”殷青青提醒說。
唐小川湊過去,不想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一看,發現是殷青青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你走吧!咱們的故事結束了!”殷青青咬了唐小川的耳朵之後,就催促唐小川離開。
唐小川感覺到自己和殷青青陌生起來,搞不懂殷青青究竟和自己是怎麼的位置關係,算了吧!殷青青要自己走,那我就走!唐小川這個時候,就背起木藥箱,走出了臥房。
唐小川也沒有給玉芬嬸打招呼,離開了。
“你混蛋!嗚嗚!死小川!”殷青青哭了。
這個時候,王玉芬看到殷青青哭的傷心,準備了一盆鹽水過來,卻看不到唐小川。還以爲兒媳殷青青的病治好了,連忙說:“青青,是不是你被小川治好了?可是你怎麼又哭了?”
“媽,沒事,我好啦!我是高興的哭的!”殷青青邊說邊強忍住眼淚,王玉芬也沒有在意。由於夜已深,王玉芬看到兒媳沒什麼大事,就入睡了。但是殷青青卻根本睡不着,她忍着肚子疼,悄悄地離家。
山花村的夜色真美,月朦朧鳥朦朧,但是伊人憔悴。
誰也不知道殷青青要去做什麼,殷青青獨自一人去那片野高粱地。
“小川,再見!”殷青青在這野高粱地裡,百感交集。
殷青青此時掏出一包老鼠藥要尋短見。
自從昨天在鄉衛生院診斷,最終確定是絕症之後,殷青青就垮了,徹底地垮了。肚子疼其實是表象,更重要的是她得的是不治之症。
因而,殷青青不想再繼續活下去,只會是一個累贅。
殷青青作賤自己,不吃不喝,讓自己憔悴,見了唐小川就罵,也是不讓唐小川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做無益的功夫。
“小川,咱們來世再見!不論怎麼樣,我雖然有些怨你,但還是謝謝你給了我做幸福女人的感覺!我走了,你保重!”殷青青對着朦朧的夜色大聲說,然後要服毒自殺。
但突然一隻粗大有力的手一把奪過那包老鼠藥,將那藥扔出了好遠。一個聲音堅定地說:“青青嫂,只要我們努力,可以重新來過!”
是唐小川來了,唐小川緊緊地摟抱着殷青青,殷青青被唐小川如此親密擁抱,身體如過電一般地顫抖。好長時間沒有被唐小川摟抱了,此時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讓殷青青心靈顫抖。
“不要,咱們都結束了!”殷青青要掙脫,但唐小川大聲地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開始!那個診斷書,我看過了!”
原來,殷青青來到這裡的時候,其實唐小川跟着。唐小川離開殷青青家後,本來要返回醫務室,可右眼皮一直跳,預感到殷青青會出什麼事情。
唐小川細想殷青青一反平常的言談舉止,特別是青青嫂那絕望和冷酷的眼神,唐小川就很不放心。不行,一定有隱情,我要探個究竟。
因此殷青青離開家往這片野高粱地走來時,唐小川在後面跟着。由於風大,殷青青帶着的診斷書被吹落在地,唐小川撿起,掃描一遍,上面有一句話很刺眼:“罕見的胎氣癌症,目前國內尚無治癒的先例!”
但凡任何人一看,都會被雷倒。但對於動了胎氣的這種病症,唐小川相信能夠治好。今天整理了許多緊缺的藥草,都是純天然中藥,療效獨特。而且對於像殷青青這樣的病症,正好可以用上。
因此唐小川信心飽滿地說:“嫂子,我能治好你!”
“小川,你真的能治好嫂子?這診斷書是縣醫院婦科專家坐診鄉衛生院時開具的!難道你能挑戰權威?”殷青青還是半信半疑。
“青青嫂,我不迷信專家,我相信能治好你的病就是天理!”唐小川果敢自信的話語很有感染力。
而恰恰這個時候,殷青青的腹痛發作起來。但見殷青青捂住腹部,疼得眼淚在眼眶直打轉轉。
“青青嫂!快躺在高粱地裡,我來給你仔細檢查,然後對症下藥啊!”唐小川知道刻不容緩,救人如救火。不僅僅要挽救殷青青,還要挽救他和殷青青孕育的小生命。
殷青青躺在了高粱地裡,唐小川就開始檢查她的胎氣。
唐小川不停地研習《神農本草》醫療醫術,裡面有安胎保健的許多良方妙藥。經過仔細檢查,唐小川心中有底了。
唐小川對着疼痛不已的殷青青說:“青青嫂,沒事的,這種絕症我能治!你和胎兒都能得救!”
“真的嗎?”殷青青此時眼裡流露出期盼,但還是不敢相信。
唐小川沒有繼續說話,他知道一切靠事實說話。
治療這種絕症,必須多管齊下。
鍼灸、藥療、按摩都要用上,不,還要用上催眠手。
首先要催眠,唐小川並沒有操之過急,而是用心理療法進行。
“青青嫂,跟着我一起閉上眼睛,然後深呼吸三次,什麼都不想,讓全身放鬆,放鬆,再放鬆!”唐小川用這種方法來給殷青青緩解疾病的痛苦和壓力。
殷青青也照做,當殷青青深呼吸三次的時候,唐小川不經意地朝着殷青青看去。這個時候萬萬不可,自己要給她治療絕症。
帶着殷青青一起深呼吸之後,殷青青感覺到放鬆了許多。
“青青嫂,我再來給你按摩一下!”唐小川在殷青青放鬆後,就適時地說。
“嗯!”殷青青點點頭,接下來,唐小川就開始給殷青青的頭部按摩。頭部有幾個關鍵穴位,唐小川是有針對性地進行穴位按摩,弄得殷青青全心身地舒爽起來。
不知不覺中,殷青青就入睡了。
唐小川的催眠手是在不知不覺中施展的,慢慢滲透,這樣讓殷青青能夠在最爲輕鬆的狀態下接受自己的診療。
爲了給殷青青營造如此的狀態,唐小川可是煞費苦心。要不是疼愛青青嫂,特別是關愛自己和青青嫂共同孕育的小生命,唐小川也不會這麼勞神費力了。
今天吃了雞蛋瘦肉面和餃子,給自己提供了不少能量,正好可以施展出來。
催眠手和按摩使用後,唐小川就開始動用鍼灸來治療了。
需要用《神農本草》醫療醫術中的偏三針進行,分別對三處扎針。
接下來是對殷青青的小腹扎針,由於動了胎氣,有一個地方的穴位被封死,形成暗紅色凝聚,造成經絡不暢,唐小川必須挑開阻塞的經絡。
由於是在朦朧的月光下進行的,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因此唐小川扎針出現了偏移,不小心扎到了別處,鮮血直流。殷青青被刺醒,這是一個意外。
“不要!我疼啊!小川,你要再紮下去,嫂子就死給你看!”殷青青阻止着,這給唐小川增加了不少壓力。不能再使用催眠手了,自己也有些體力透支。
怎麼辦?如果不紮下去,前功盡棄。